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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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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上盯着萤幕的老人扬起手,阻止他出声打扰自己的注意力。布满风霜的老脸上竟出现多年来不曾有过的一丝笑意。 多么精力充沛、活泼可爱的女孩,和她的母亲有如南辕北辙。 她是他孙女啊!一个娇俏可人、清灵秀雅的可爱女孩。 而这女孩将会是他一个人的珍宝,当年她父亲抢走了他心爱的女儿;十九年后,他也要想尽办法将他的孙女留在身边。 十九年了,他一直孤孤单单的,空有着万贯家财,却没有任何亲人陪在他身侧,他太孤单、太寂寞,他再也不想过这种令人生厌的日子。 所以他派人偷偷上台北,将他惟一的孙女掳来,无非就是希望能有个人来陪陪他,当然也要让那抢走他女儿的樊世黎尝一尝心爱女儿被人抢走的痛苦。 心里打着这阴险念头的人正是余昆仲。自从他失去女儿后,他就一个人过着一成不变的孤寂生活,佣人请又辞,辞了又请,多半是因为没有人受得了他古怪的性情以及用钱打压人的势利作法。 就这样过了十九个年头,余昆仲在自己即将迈入七十大关之际,终于想起了他有个孙女,是他一直不曾见过,也不曾亲手抱过的可爱孙女。他派人打听了许久,也计划了很久,总算如愿将他的孙女带回来。 这一次带回他的孙女,他就不准备让她离开了,就算要软禁她一辈子,只能在萤幕下看着她,他也不打算放她走。 余昆仲如此思索着,目光仍紧盯着萤幕上那仍在扔东西的女孩。 突然,房内那女孩唉叫一声,同时她的身子也滑倒在地,还因此被地面上许许多多的碎片刺得手臂、手腕全是血痕。 啊!余昆仲当下起身,拿着拐杖疾速走向隔壁的房间,嘴里一面急喊着:快、快找医生来。黑衣男子在一声命令下,随即转身离开。 樊冠羽知道自已跌倒了,而且还跌得很惨。她这会儿浑身是伤,伤口更是又痛又麻,令她只能咬紧牙,硬是强忍下来。 手掌撑在地上,她一面想让自己起来,一面小心想避开地上的许多碎片。 她这是不是该叫自作自受啊?没事干么找自己的麻烦,砸碎了那么多的玻璃制品。 现下她心头是快活许多了,但是她的皮肉却痛死了。 唉!她更是失算了。 好痛啊!她低哀一声,两手臂的伤口实在太多处,令她痛得根本使不出力气,两手一软,她又跌回地上,又多制造了几道伤口。 痛得趴在地上,她心想干脆就这样流血过多死掉算了。 反正也没有人会来救她,爸妈肯定不知道她被抓来这里,而宫君冀那个没良心的人,早就不管她的死活了。 该死的讨厌鬼,她在这时候想起他做什么? 她根本不喜欢他、不喜欢他,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男人她才不喜欢。 忿忿的直喘气,樊冠羽实在是累坏,也痛昏了,她不自觉地思念起宫君冀,想起他对她的纵容。如果他知道她现在浑身是伤,一定会很心疼她吧? 不……也许不会,他已经有芳芳了,他不会再管她的死活了。 可恶,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我干么想起他……好痛……她一味斥骂着,却突然痛叫出声。 原来是有人抱起她,也因此弄疼了她的伤口。 啊!你是什么人?放开我。身子一悬空,她随即哇哇叫起来。 快,把她抱到新的客房,这里已经不能住人了。余昆仲在房门口指示着。望着房内的凌乱不堪,他也只能摇摇头。 就这样,樊冠羽被人抱进了另一处没有摆设名画、花瓶,就连窗户也没有的封闭式房间里。 一被放倒在床上,她立刻想跳下床,无奈浑身痛的她根本是力不从心,只能沮丧地倒回床上,再也动不了。 张医师,你赶紧帮她上最好的药,无论花多少钱都没关系,就是不要留下任何疤痕。余昆仲倚着拐杖站在一旁,一再交代着。 张医师只是点点头,便低头探视樊冠羽手臂上的伤口。望着许多深浅不一的伤处,张医师的眉皱紧,戴着黑色四方眼镜的眼眸突然闪过一抹愤怒,但扶着樊冠羽的手仍是小心翼翼,极为呵护。 怎么回事?她伤得很严重?姜还是老的辣,余昆仲从这位戴四方眼镜的中年医生表情上,看出些微不对劲。 我会为小姐打一针破伤风,老爷,你不必担心。张医师清了清嗓子道。 你是新来的医师?我好像没见过你。余昆仲虽然年纪一大把,认人工夫却不含糊。 我的确是新来的医生。老爷,你不用担心,我们院里医资都是一流的。张医师严谨的给予保证。 余昆仲这才宽下心,视线移向自进房就一直瞪着他看的樊冠羽身上。 你是谁?她终于开口。先前之所以一直不出声,是为了保留元气,也想弄清楚这两人是谁挟持了她。 如今看来,带她来这儿的人正是眼前这个已上了年纪的老人。 只是他把她捉到这儿做什么? 这十八年以来,你是没见过我,但我知道你,也一直想要带回你。余昆仲摆出一脸非常慈蔼的笑容。 又来了,又来一个像宫君冀一样莫名奇妙的人,什么她没见过他、但他知道她,这是什么玩意儿? 她的周围怎么净是出现一些疯子? 冠羽。我不认识你。她毫不客气的反驳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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