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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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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荻莲却救了他及少华,并帮他拿到信王谋反的证据…… 他曾认为“鱼水之欢”只不过尔尔,根本不足以留恋,但今晚,他不仅领略到那份动人心魄的狂喜,更发觉到自己非常喜欢…… 一种莫名的恐慌攫住他,从小到大他从没如此失控过,而更可怕的是,造成这个变化的不是任何人,而是前不久仍躺在他怀中的女人所造成的,影响力更胜于过去父亲对他的。 想到父亲,他整个人如遭电击般。 ──儿子呀!你要记住,女人无知,而丈夫对妻子只能有恩不可有爱,有妻子的时候,要好好教养她懂律法、守妇道,绝对不能宠,更不能让心思被女人把持住,女人是祸水,绝不可被她们给迷惑,一旦着了迷,可是会祸害千年。 他以前尚不能理解那番话,但是他同意女人要多学些“妇道”,所以他才会如此极力要求荻莲去读历代贤明女子所著的律典,但谁知她竟是如此不驯,将那些书都给烧了…… 她的不羁和大胆迷惑了他,更糟的是,她就像对他施了法术一般,令他对她愈来愈着迷,在她的面前,他那如钢般的意志薄如一张纸。 今晚,不该发生这一切的,因为那就像漩涡一样,让人难以自拔,他充满悔疚的闭上眼睛。 不! 该死的,他不可以让自己变得如此堕落、软弱,更不要再有这种失控的感觉,他宁愿回到从前的那个自己。 他阴郁地望向仍在熟睡的她,他绝对不会再让她牵着他走,绝不让她动摇了他的心魂,绝不让她改变了自己。 感觉好像失去了某种温暖的热源,在一种莫名的寒意侵扰下,荻莲突然睁开眼睛,她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微皱起眉头,四处搜寻,这才发现他站立在破窗前,静静往外看,此时尚未天亮,天色仍昏暗不明。 一看到他,她的眼神不禁放柔了。 顾不得身上只穿着贴身衣物,她将盖在身上的厚披风围在身上,赤着脚轻轻走到他身后,将脸颊轻轻靠在他身上,他颊下的肌肉顿时紧绷。 “天还没亮,为什么不多睡会儿?”她柔声问道。 他静静转过身,当她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她脸上的微笑顿时冻住。 他的眼睛像两池黑不见底的冰潭,冷冷地打量她好一会儿,在看到她厚披风下那双雪白脚丫时,下颚一紧。“你去把衣服穿好,它们应该都已乾了。” 荻莲面色倏地变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要再度摆出这副让她过去曾厌恶至极,却再熟悉不过的态度和声音与她说话? 怎么会这样?昨夜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呢? “你、你怎么了?”她心悸地问道。 “我没有怎么了。”靖尧望向惨白着一张小脸的她,见她一脸不敢置信,双唇不停颤抖,他硬是将泛滥出满腔的柔情强压下。不行!他不可以如此懦弱,男人的情感绝对不可以被任何一个女人影响、控制。 他深吸了一口气。“昨夜是个错误,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很羞耻,我不会再犯的。”他冷硬着脸说道。 错误、羞耻!她晕了一下,觉得脚底下好像裂了一个大洞,她不断地往下掉、往下掉。 “你……怎么能这样说?”她费力咽下喉头的硬块,试着将挡在眼前的湿雾眨掉以看清他的面容。“告诉我,错在哪里?” 错在你不该如此与众不同! 错在你不该如此迷人! 错在你不该让我惊慌失措、感到恐慌! 他双手紧握。该死!为什么她这副泫然饮泣的模样,让他心有如刀割一般,可是发现她对他的影响如此大,他更加觉得恐慌,他逼自己一定要硬下心肠说出这些话来。 “你已经向天下人表明不再想与我做夫妻了,不是吗?我想,一回汴京后,我便写封休书交你带回,让你自由。” 他干脆拿一把刀将她杀死算了,她踉跄退了几步,她全身充满痛楚,有如万箭穿心般。 “你是在报复我,是吗?” 不是!他想告诉她,但他沉默着。 她眼神空洞的望着他好一会儿,然后她头也不回转过身,低下身子将她的衣服拾起,慢慢走进内室,当她走进去时,便再也支撑不住,忍不住痛哭出声。 在听到那哀痛的哭声,靖尧双拳握得更紧,以抗拒那阵阵挥之不去的心痛,够了,只要再忍耐数日,这种着魔似的牵挂便会消褪,他便可以再度找回掌控自己的方法,绝对可以的! 北方的晚秋寒意逼人,凄厉的寒风不时呼啸而过,听得人心惊胆跳。 戚荻莲走向冀州城的城池上,在校场上,上万名的威镇军正不畏寒风的进行操练,军容壮感,令人赞叹,但在这傲人的背后,却有着另一层肃杀之意。 所有将士无不提高警觉,因为可能再过不久,他们就要上战场了,不过这次要对付的不是侵入大宋国土的外族,而是曾经一起并肩上战场御敌的同袍战友。 自从骆靖尧和戚荻莲半个月前到达驻在冀州城的威镇军军营后,在得知信王有可能联合辽王叛乱时,全军便已进入警戒状态,更以二十里快马告急的方式,将此一讯息送回汴京,皇上在看了骆靖尧的亲笔书信,立刻下了道密令,让骆靖尧担任钦差御史,亲到邢州同信王爷晤谈,看能不能劝其改变心意,如不能,则威镇军立刻出军至邢州讨伐信王。 如今靖尧已经率同数位官员出发到邢州去见信王,详细情况还未得知。 “小姐!您怎么站在这里吹风?您刚刚才病愈呀!”颖儿着急的声音从她身后传过来。 “不打紧,这件披风暖得很。”荻莲目光空洞的望向远方。 颖儿皱紧眉头,伸手拉住荻莲的手臂,态度强硬地将她拉下城池,进到燃着温暖炉火的屋子内。 荻莲面无表情将披风解下,然后将已冻僵的手靠向火烤着。 颖儿看到她这样,不由叹口气,怎么小姐会变成这样? 荻莲一到了冀州见了驻营将军,也是她从小就认识的世叔墨飞将军,同其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靖尧留下来和将军商量如何应付信王爷的计策,而她则不支倒了下来,生了场前所未有的大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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