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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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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只限于昨晚,现在应该不是了。 “那你应该先跟他预告有男教师在场,造成误会可不好。”他心想那位项先生可能是愤而离去。 “对你真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 “别那么说,我先走了,晚上社团还有一堂课。” “你的钟点费我仍会记下。” 学长拍拍她的肩,立起身,拎了背包洒脱地走了。 舞蹈教室里静悄悄的,只剩巴可蕾。 项仕鸿本是今晚最后一个学生,但他不会再回来了,也可能从此以后都不来了。 要是他不来,她得把学费退给他。 她合上便当,舍不得吃掉他给的爱心炒饭,低落的心情也让她吃不下,她想把它冰在小冰箱的冷冻室,就当作……一个纪念。 而握寿司的便当不能久放,待会儿她去武馆向大哥借车时,就送去给学员们分享了。 虽然项仕鸿被她气走了,晚上她还是要去替他巡夜,他能平安,她才能安心。 她爬起身,进房换下舞衣,进浴室里冲澡,梳洗更衣后,她走出舞蹈教室,略微整理后才熄灯,出发去武术馆。 深夜,半山腰的独幢豪宅没开半盏灯。 幽暗中,项仕鸿独坐在二楼书房外的花园阳台,他身着晨褛,长腿搁在休闲桌上,整个人动也不动,心情恶劣到连美股盘势都懒得看。 他被巴可蕾气坏了,也痛恨自己居然满心失恋的痛苦。 从来不曾有人带给他如此深的挫折感,他付出情感,她竟然没当一回事。 他活生生当了猪头。 她无情的话像苍蝇一样在他耳朵嗡嗡作响,挥也挥之不去。 可恼又可恶的女人,害他像个呆子。 噗噗噗…… 什么声音那么吵? 声音持续好一阵子,他不耐烦地挪下双腿,起身走到阳台前的栏杆看个究竟。 原来是辆车子正开上山来,经过他的门前,吃力地绕向后方山路,噗噗叫的引擎声在静夜里听来格外扰人。 他从未在这么晚还待在户外,也没见过这辆车,他的邻居不太可能有这么破的车,大概是上山夜游的游客。 他不加以理会,坐回椅子上,隔了约五分钟,噗噗噗的声音又来了,这回那声音听起来变成“噗……噗……噗……”,像车快挂点了。 他低咒,恼人的车声突然中断,接着有人开了车门。 他起身,看是谁半夜不睡,上山来吵人? 就在他的左前方路上,他看见街灯下有抹纤细的人影,枯站在冒烟的车前发愁,她长及腰的秀发宛如涓瀑,身上穿着日系甜美风的露肩伞状上衣和短裤,配着平底凉鞋,雪白匀称的小腿绑着细细的鞋带,性感又动人。 巴可蕾? 怎会是她,都几点了她不睡,上山来做什么? 他该下去看看吗?她的车好像故障了…… 不不,他万万不能理她,他不能连基本的尊严都赔上。 他冷冷地看着她试着在开引擎盖,怎么使劲都打不开…… 傻瓜!连引擎盖都不会开,那得先在车内将开关打开,盖子才掀得起来。 他多想用力地嘲笑她,可他办不到,在这大半夜里,她一个人若真处理不来该怎么办?还有,她有没有带手机,知不知道道路救援的电话?万一她什么都不懂,是要徒步走下山吗?纵使下得了山,这时间没有公交车,没有捷运,一个女孩搭出租车多危险? 说不理她,偏偏他心里就有千百个理由,迫使他非去理她不可,唉! 他的脚步移动了,往内走去,更衣下楼。 巴可蕾正愁苦着一张脸和大哥的老爷车奋战,使劲地想打开车前盖看个究竟,双手都弄脏了,但它不动就是不动,真不知回去该怎么向大哥交代才好? “需要帮忙吗?” 她突然听见项仕鸿的声音,吓了一跳,黑黑的两手僵在半空中,侧过头一看,他竟出现在他的家门口。 她喉咙梗住了,欲语还休,而他朝她走来了,他每接近一步,她的心跳就愈急促。 “没听见我问你吗?”他站定在她面前问。 她脸色苍白地望着他冷硬的表情,久久才出声说:“你怎么还没睡?” “被这辆车吵醒了,这是谁的车?”他把睡不着的责任全推给她。 “我大哥的。” “你这么晚了不睡,上山来做什么?” “我……”她想着要不要告诉他,她时常都鸡婆的上山来替他巡逻? “算了。”他一脸冷然地说,怕再往下问,答案是上山来跟谁约会,他会受不了。“有道路救援的电话吗?” “没有。”面对他一径冷漠的脸色,她很难受。 他用自己的手机拨打,通知拖吊车前来处理。 “等一下,二十分钟就到了。”他合上手机,冷冷地说。 “你干么要帮我?”她迷惑着,他的举动很热心,态度却是冷冰冰的。 “举手之劳而已。”他也很难明白自己干么要帮她。 “谢谢,你可以进屋里,我自己等拖吊车就行了……外面风很凉,万一感冒了可不好。” “你何必在意我?” 她眼眶忽红,颤着唇想对他说,她不只在意他,其实还爱着他,可是他凛然的目光让她说不出口。 他冷睨着她,心口紧拧,搞不懂她为什么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两人就在街灯下互望了好一会儿,无言地别开脸。 他走到路旁,她站在车边,没有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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