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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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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问你了!任菲真细眉微蹙着,没有一丝害羞或喜悦,脸色冷到——若是郑培文亲眼见了,绝对会立刻住口不说,可是……他偏偏没有。 “喜欢你的心情,是一种美丽的蝴蝶效应……我欲飘飘坠到你身上,却见你弯蜒地向东躲藏……要多么有缘的人,才能与你在台上共演呀!而我只能卑微地奢望,靠近一点看……唉,你的存在,已赋予我无尽的遐想,有关于你的分秒,都是我骄傲的秘密搜藏……你只能认命,那是你甜美的诱惑着我,所换来的……报应。” 郑培文深情款款诵念出这几日来所写给任菲真的一首首情诗,有些男生已口吐白沫瘫在桌子上;也有些女生红着眼眶感动到不行;任菲真却始终寒着一张脸,好象他所说的这一切,都与她没有关系。 这时窗外也围了一些别班的男男女女,似乎都很好奇她会有怎样的反应。任菲真受不了这种被当成观赏动物的感觉,于是从后门走到盥洗室进了隔间,关门后坐在马桶上,烦躁的支着额头,却还是躲不开广播中传来的叨叨絮语。 下午六班美术课,美术老师安排到操场写生,任菲真拿着画板走到操场角落,正想享受一下远离众人的清净,一名穿著运动服的高帅男生,又不请自来的和她一起坐在围墙边。 “中午的广播,很烦吧?”苗俊人点点头,用着诚恳的语气说:“那几个人都急着在你面前表现,却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真的能够体会你现在这种……不堪其扰的感觉。” 任菲真没有答话,只是拿出了2B铅笔,看着秋日午后的校景。 “像我……”苗俊人摇摇头,看着遥远的白云,嘴角莫可奈何扬起。“国中以来,也是常常有女生送信还有小礼物给我,最多的时候同时有六、七个仰慕者也不稀奇,但……有时候别人这种无心的爱慕,却会造成我们很大的困扰,你应该也很能够体会吧?” 任菲真开始在画纸上勾勒起线条,没有回应。 “我可以感觉到,你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这么吧,明天我们去看场电影,让你放松一下心情,我保证,我只会和你保持一般的同学关系,不会让你有受骚扰的感觉,毕竟我自己也是深受其害,我怎么可能用我自己也无法忍受的方来对待你,对不对?” 任菲真终于淡淡一笑,低声说:“真好。” Yes!苗俊人看着她转变的神情,心中不免有些暗爽,看来在这所学校里,他是第一个让任菲真展露欢颜的男人。他真想对其他三个人说——歹势啦!她的心,我可要捷足先登了。 “那明天我去接你,你家靠近哪边?” “我的意思是……”任菲真掠了下长发,继续绘着图道:“那你应该比别人都了解,明明不想听一个人讲话,结果他还在旁边说个不停,那会让人很受不了,对不对?” 苗俊人脸色一变,重重的吸吐了几口气,倏然站起,指着她道: “我知道你很刁,但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拒绝我的,因为你再怎么没有眼光,都可以看得出来,我是最好的!” 任菲真只是微微将手往旁边摆了摆,意思是说——你挡到我的视线了。 苗俊人气得背身走开,走了几步,一连串无声的国骂才从嘴里喷了出来。 完了完了,她竟然还跟他挥手再见! 阳弘武倾着身子撑在栏杆上,看到这一幕,差点从二楼摔了下来。本来嘛,四个人里面,他的确是最吃亏的,既没办法像许富财一掷千金毫不皱眉;写情书也比不上郑培文那样灵思泉涌;虽然跟苗俊人一样是运动员,但打篮球的一下课就可以跑到球场大展身手,他又不能一下课就把陆奕德抓来打成猪头,从赌约订定至今,他几乎可以说是一点表现都没有。 尤其又听说苗俊人曾经成功的和她攀谈,现在更亲眼目睹两人已经熟到她会跟他挥手道别了!阳弘武一头热汗,看来他再不想出个对策,过不久就真的要成为苗俊人口中的手下败将了。 “可恶……输谁都可以,”阳弘武忍不住重捶了下栏杆,咬牙切齿地说: “就是不想输给这个家伙!” 放学时间终于到了,虽然周五的放学时刻每个人都开心得很,但最感到解脱的,恐怕就是任菲真了。一样,她把今天收到的情书塞进垃圾桶后,正想走出后门,却听见同学指着置物柜上方问: “你不把花带回去,花摆这里会枯掉吧?” 任菲真一面走向后门,一面冷淡地说:“花会开就会枯,不是吗?” 她穿过穿堂,才要步下阶梯,就见到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挡在校门当中,而有位擦了发油的男生,正抱着胸斜倚在车边,对她展露一个亲切的笑容。 “学妹,你好。” 任菲真没有搭理他。当她正想从旁绕过时,却听见那男生说: “还喜欢我送的花吗?” 任菲真不觉停下脚步来,转头望了他一晌,而后启唇问道:“那些花……都是你送我的?” “嗯。”许富财点头微笑,对于自己匿名送花的策略,显然满意得很。 想那几束花应该价值不菲,再打量了下他身旁的跑车,于是任菲真问道:“你……很有钱?” 许富财低头抠了抠眉尾,忍不住得意地扬起了嘴角,“还好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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