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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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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卧病在床后,日渐枯老,脑子已不记事,她坐在床边,和颜悦色地将书信内容念给婆婆听。 婆婆不识字,儿子也才五岁,不会知道这一年来,信件内容大多都是她自己加油添醋编出来的,他们听了高兴,她也省心,何乐而不为? 不管高兴或不高兴,日子都得过,那就开心地过吧。 两个多月过去,柳惠娘早把楚雄这个人抛到九霄云外,直到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一次比上次更过分,他直接将她堵在后院墙角。 “你与他三年未见了吧,跟个书生有什么用?他若是一直不中会试,你是不是就一直守活寡? “别急着咬,先听我说完,你若肯离开他,跟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独守空闺—— “这边咬过了,换地方咬吧,你要知道,能咬到楚爷且安然无事的人,只有你一个。” 柳惠娘简直气急败坏,她虽然长得不错,但也没有美到让男人如此惦记的程度,何况她平日忙家务和照顾婆婆、儿子,根本没空闲打理自己,像现在她头发凌散,一身邋遢,身上还有帮婆婆把屎把尿的骚味,还能让他盯直了眼,似恶虎扑羊一般。 这样他也吃得下去?简直禽兽不如! “你敢碰我,我就自尽!” “别冲动,我没想今日碰你,只是先跟你商量,好教你知晓我的心意,要碰也会等咱俩洞房花烛夜,不过若你愿意,也不是不能提前——唔!” 她的回答是拳打脚踢,外加指甲抓、嘴巴咬,看这情况是不愿意了。 把话带到,表明心意后,楚雄离开前,还笑眯眯地将她鬓角的一丝头发捋到耳后。 “你考虑考虑,我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便出其不意地吻她,然后舔舔嘴角的血,带着佳人赠送的新伤,轻功一跃,直接翻墙走人。 人虽走了,男人的气息和温度尚在,还有留在柳惠娘心中的阴影,惊悸慑人。 她很害怕,她不怕空闺寂寞,不怕守活寡,唯独怕蜚语杀人。 寡妇门前是非多,隔壁四井村的朱寡妇就是受不了邻人的搬弄是非便上吊了,留下一对儿女到现在还受人欺辱鄙视。 公公去世,丈夫长年不在家,家里没个作主的男人,婆婆又卧病在床,润哥儿才五岁,她若是被人传出什么不洁,全家人都蒙羞。 得想个办法! 当天晚上,为了预防万一,她搬去婆婆屋里睡,理由是想更好地照顾婆婆,其实是怕那姓楚的色心一起,晚上跑来找她,所以要找个人壮胆。 哪知此举把她婆婆给感动得掉下眼泪,握着她的手说:“本来娘是打算等子清回来才拿出来的,但现在娘决定交给你,好好收着。” 看着手里的两块金条,柳惠娘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得凸出来,所幸她够镇定,回以泪光闪闪。 “娘放心,我一定为相公好好收着。” 婆婆什么都好,就是太吝啬,都病成这样了,还把金条藏起来舍不得花。 三日后,婆婆在睡梦中走了。 把婆婆的后事办完后,柳惠娘决定上京寻夫,这天上掉下的两块金条,正好当路上的盘缠。 天气晴好,黄历上,今日大吉,宜远行。 柳惠娘背起了包袱,回头望了破旧的家宅院子一眼。 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娘。” 她低头,润哥儿正仰着小脸望着她。 儿子的眉眼长得像她,漂亮的大眼睛水灵灵的,柳惠娘温柔地握紧儿子的手。 “咱们走。”关上大门,母子两人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吩咐车夫启程,前往平镇。 她带的东西不多,包袱里只有一些换洗衣物和干粮,两块金条和碎银全部缝在内衬里。 她在,金条在;她亡,金条……那就随便吧。 这次离开,她是不打算再回杏花村了,这里的乡亲邻里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的,是非多,眼界小,柳惠娘不是很喜欢。 她打开车窗,朝外望去。 京城的路太远,跟着商队走才安全。在平镇,就数楚家商行最有名望也最稳妥,虽然可能会遇到姓楚的,但她就不信,混在一堆人之中,他敢对她做什么。 车队将从平镇出发,他们这趟便是赶去集合的。 越是接近平镇,从附近各村来的马车越多,大伙儿的目的一致,全都冲着楚家商行去的。 楚家商行养了一群强健的私人护卫,这些护卫都有功夫,还跟土匪强盗打过架,跟他们走,虽然要花点银子,但好处是可以分享人家的护卫。 柳惠娘仔细斟酌过,自行上路,能省下不少银子,但他们孤儿寡母的,路上遇到土匪就完了,到时命都没了,留着金条银子有个屁用,跟着楚家商行,路上才有保障。 楚家商行前头的大广场排了一整排马车,那拉车的马儿都是北方健壮的好马,车子是结实宽大又耐用的好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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