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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


  “还有,我绝不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若是哪天你背着我在外头找女人,我立刻带儿子走!”

  楚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气道:“原以为你是个机灵聪明的,对土匪够狠,怎么对付自己男人就这么笨?若是我背叛你,你就该拿刀腌了我才对,还应该趁着受宠时,想办法把我名下的产业弄到你名下,如此我若是找女人,便会有所顾忌。你还得培养自己的人马帮你盯着我,把人安插到我身边,这样万一哪天我对不起你时,你才不会人财两失,还能教训我这个负心汉。进可攻,退可守,才不会吃大亏呀。”

  柳惠娘听了瞪大眼,本来是她威胁他、警告他,怎么这男人不气,反倒怪她没出息了?又听他说得欢,教她如何对付男人的手段,如何吹枕头风,让她听了都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你是嫌命长还是活得不耐烦?受威胁的是你呢,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当然高兴了,媳妇第一次吃我的醋呢,表示你在乎我。”

  这男人简直厚颜无耻,别的男人听到了,只会口头上发誓自己绝无二心,他却反其道而行,教她更狠一点,像是怕她吃亏似的,见她吃自己的醋跟过年似的开心,兴致勃勃地教她怎么对付男人。

  别的男人要女人三从四德,要女人隐忍,要女人牺牲,唯独他教她不要吃亏,教她如何占他的便宜。

  这男人呀,教会了她什么是对她好,让她享受到一个男人疼爱女人时,是如何为女人着想一切,舍不得她受丁点委屈。

  她不禁细想和吴子清的种种过往,都是她极力去为他着想,极力去配合他。若她做得好,他便口头赞美;她若做得不合他意,他便是长篇大道理,说得她心头愧疚。

  偶尔两人冷战时,最后先低头的总是她,而他只需笑一笑,说几句温柔的话,她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吴子清对她的好,不过就是口头上的温柔,而她只因为他的温柔、他的笑容,就认为他对自己很好。

  说穿了,不过是跟姊姊们嫁的男人们相比,吴子清不会打人骂人,她就觉得感激涕零,其实,她不过是迷恋他的外表以及他的温文儒雅罢了。

  难怪楚雄说她不懂男人,他对她的好不只是嘴上说说,他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对她的好。

  想到此,她心头一热,在他脸上亲了一记。

  楚雄说得正欢,突然被她主动亲吻,话语顿了下,见她眼中欢喜,依恋的美眸里,清清楚楚地映照出他的影子。

  他眼神转为幽深,唇角勾起笑,声音低哑了几分。

  “我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你得想清楚了,跟着我,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只要做好一件事,便是我胃口大,你得想办法喂饱我。”说着便去吻她。

  可怜她这个小身板,挣扎不过,连哄带骗地又被他折腾了。

  她终于明白,这男人贪她如狼,胃口大如牛,一夜酣战,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与她枕间耳鬓厮磨,不过是暂时休兵而已,随时可以出刀再战。

  她不过是一时情热亲他脸颊,就能惹得他兴奋,这男人真是逗不得。

  柳惠娘又被他吃了一次,累得呼呼大睡,直睡到下午才醒来。

  她可不敢再让楚雄伺候她起身,免得这男人一点就燃。

  楚雄知道再吃下去,她就要翻脸了,为了以后着想,他放过她,让阿襄打水进来伺候媳妇。

  柳惠娘是乡下女人,平日也没让人伺候的习惯,还叫阿襄把水搁着,让她出去了,而且阿襄那笑嘻嘻又暧昧的眼神,让她实在不好意思。

  她漱洗净身了下,刚换好衣服,楚雄便端了碗补汤进屋。

  “你身子太弱了,该补一补。”

  她瞪他。不是她太弱,是他太强好吗?

  况且他吃了整夜,有哪个女人受得了,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他的纵欲无度!

  楚雄被瞪也无所谓,笑嘻嘻地抱起她,坐在桌前亲自喂她喝汤吃肉。这一碗用中药炖的鸡汤,还是他亲自去抓补药回来熬煮的。

  两人成事了,柳惠娘也不像以往那样拘束,反而很享受他的呵护。

  她像个孩子似的被他抱在怀里,由他亲自喂食。

  她从未被男人如此呵疼宠爱,跟楚雄在一起,她不用假装,他也毋须她装,她越泼辣,他越爱。

  吃饱了,她也恢复了点精神,只剩腰酸而已,当楚雄把吃完的碗拿出去时,柳惠娘一人窝在屋子里,不好意思出去。

  她知道,她和楚雄昨晚睡在一处,大伙儿都知道了,阿襄把水端出去时,还朝她挤眉弄眼的。

  既然她决定跟着楚雄,就不会瞒着大家。她现在是自由身,家中无长辈,可以自己作主,她唯一需要解释的,只有润哥儿而已。

  想到润哥儿,柳惠娘便有些犹豫。

  她与丈夫和离的事是瞒着润哥儿进行的,润哥儿还小,她不想让他参与大人之间的恩怨,就怕伤害他幼小的心。

  她正踌躇着该如何跟润哥儿启齿时,润哥儿就跑来找她了。

  “娘,楚叔叔说他要当我爹了,是不是真的?”

  柳惠娘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好不容易顺了顺喉,才瞪着他问。

  “他……他是这么告诉你的?”

  润哥儿点头。“楚叔叔说,他昨夜与娘洞房了,要挑个吉日拜堂成亲,以后我就是他的真儿子,他就是我真的爹爹。”

  柳惠娘愣了半晌,见儿子脸上并无异样,也没有生气,只是好奇地来问她。

  她不禁纳闷,想到什么,突然回过神来。

  等等,儿子就儿子,爹就是爹,为什么说真的儿子、真的爹爹?

  她仔细问了儿子,谁知润哥儿接下来的话,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在杏花村的时候,楚叔叔说我已经有个真爹了,但是真爹不在,没人教我功夫,他就收我当干儿子,做我的义父。”

  润哥儿把一切经过从头到尾都交代了,因为楚叔叔说了,现在不用瞒着娘了。

  柳惠娘从儿子口中知道了一切,惊愕许久,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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