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千寻 > 村花原来是个宝 | 上页 下页 |
五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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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一笑,她明年才十五岁呢,怎么都想不到,自己就要嫁给这个男人,结婚生子是多么重大的责任,她真能扛得起来? “同先生谈得怎样?”钟凌问。 “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九月就要参加乡试了,紧不紧张?” “还好。” 嘴上客气着,但目光却是笃定,钟凌看出来了,也难怪他笃定,明年的他就是誉满京城的探花郎呢。 “听起来信心满满呢。” “有吗?还好吧。” “这么谦虚?” “天底下最真实的道理就是谦逊,越是结起饱满颗粒的稻禾头越低嘛!” 几句话说得钟凌脸红。“你们到底偷听了多少?” “不少。” “从哪里开始?” “从‘只要你一路跑得尽心,只要你细细观赏了沿途的好风景……那么便是赢了’开始。” “还真的是不少。”她敲了自己的头一下。“我在做什么啊,怎么没注意到车子已经停下,你怎么就不出声提醒我?” “你喜欢训阿静,而先生喜欢听,让你多说个几句有什么关系?” 他满脸骄傲,阿芳再不久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瞧!他的眼光多好,那番话可不是寻常女子能说得出的,连先生都折服不是? “可是……我想挖洞了。”钟凌捂起脸,再让她说下去,她大概连“全世界最有钱的人也不能把财富带进棺材中,夜晚入睡前能为自己达到的美好成就喝彩更重要得多”这类贾伯斯名言都讲出来。 “挖洞?你这道理是向谁学习的?穿山甲还是蟋蟀?” “徐伍辉!”她娇嗔一声,乐得徐伍辉盈盈笑起。 “要回去了吗?” “不。”她转身往马车里取出几个纸盒后,让车夫先到村口等她。 马车离开,她把纸盒分成两份,装进提袋里,将其中一份交给徐伍辉。“这是我新做的手工饼干和蛋糕,你拿回去给弟弟妹妹吃吧。” “我自己回去?你不跟我一起?” “不了,我赶紧把这些送去给贺大娘,就得回家。” “你经常往贺家去,却不大肯到我家里?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娘?” “你别多心,我只是……”只是每次见到徐大娘,她不是问那铺子一个月能赚多少、给堂哥多少月银、小丫头一天干活几个时辰,就是暗示日后她嫁进徐家,嫁妆里至少要有铺子的五成股份才行。 这种话,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傻笑,就怕对方当真以为她会带着铺子嫁进徐家,到时嫁妆单上找不到股份,不知道会气成怎样,所以现在能避自然就避了。 “你二堂姐经常到我家里,陪我娘说话,帮我娘做家事,她们感情不差。” 意外!她还以为已经不一样了,原来该进行的事儿还是进行着。 “徐大哥,是不是徐大娘对你说了什么?” “你能猜得出来,何必问我。” “所以是真的说了?说什么?嗯……说你将来是要做大官的,先纳个妾收在房里,日后陪你赴京赶考,你在外头,身边有个人照应着比较好。还是说,哪个当官的没有妻妻妾妾好几个,那不只是排场,也是身分。 “或许徐大娘说:阿芳那丫头脑子机灵,挺能赚钱的,可她这么忙,怕是不能把你服侍周全,不如纳个小妾,一个照应外头、一个照顾家里?” 她越说,徐伍辉越是瞠大眼睛,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瞪着她说:“你偷听我娘说话?” “偷听?你太小看我了,只需要几个小推敲就猜出来的事儿,还用得着偷听?只是我真不明白你娘,如果徐伯父把大娘辛辛苦苦赚来的银子拿去养小妾,不知道她会不会也觉得理所当然?她不喜欢的事为什么要加诸在媳妇身上?唉,这后院家宅为什么事多,总归而言就是一句话。” “哪句话?”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摇头,叹气,夸张的无奈表情让他失笑不已。 “我用你的话顶过我娘了,问她乐不乐意让我爹娶个年轻貌美的姨娘进门。” “真的?徐大娘怎么同你说?”肯定是火冒三丈,大骂他不孝子吧! “你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幸灾乐祸?” “不不不,你看错了,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感同身受。”她连连摇头,却笑得娇俏可人,摆明就是幸灾乐祸。 他觑她一眼,说道:“你不是很会推敲吗?你来推敲看看,我娘会怎么说。” 她还真推敲了,想过半晌,她缓慢说:“徐大娘应该会说:‘那怎么一样,你爹不过是个走街串巷的小货郎,吃饱饭都成问题了,哪能讲究排场。你可不同,将来是要当大官的,家里不多摆几个花瓶,会教人小瞧了去。’” 说完,她望着他,发现他脸上憋也憋不住的笑意,噗地,两人一起笑开。 “不会吧,我全猜对了?我怎么这么神仙。” “没全猜对,我娘没说花瓶。” “不然呢?” “她说的是女人。”并且那个女人有可观的嫁妆,娘指望着未来媳妇把嫁妆拿出来供自己进京赴考,她就不必把银子拿出来。 “有差吗?人总是得陇望蜀,肚子饿时想着有饭吃就好,能吃饱了,就想要是多点银子可以花销花销多好。有了银子就想当官,当官了就想娶妻纳妾,想在身边凑个唐伯虎的八美图,可,这样真能快乐吗?”复杂的人生怎能享受单纯的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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