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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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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相信奇迹。” 对,她不相信。“我认为奇迹只会出现在小说里。” 她的回答让他很哀愁,因为他还不甘心放弃期待,她却已经不相信奇迹会来。 他描刻不出自己的心情,在这段时间里,他总是在回想,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想他开始注意到她,想她的告白、她的爱心便当,想自己毅然决然住到她家里,也想着这些日子里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以为她很勇敢的,但面对死亡,没有多少人可以勇敢;他以为她很乐观,但分离在即,她最大的乐观,不过是不教他们跟着自己悲观。 怎么办呢?他不想放手,他的爱情才刚刚起头,他不要一份注定失败的爱情,可是……他无从选择。 慢慢地,时间滑过指缝,他对奇迹的希求从“让她恢复健康,和自己谈一场有结局的爱情。”到“不指望她痊愈,但求不要让她痛得那么凶。”他逐渐明白,手中的筹码越来越少。 揽紧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本来是个还没过完今天,就已经计划好未来几个月的男人,如今,他只敢抓牢现在,而明天……连想象都不敢…… 郁乔醒了,她揉揉眼睛,抬头看见他,笑容绽放。 最近,他常常偷渡到她床边、她的被窝里,如果这么明显的举动她还弄不清楚他的追求有多努力,那她不是笨得离谱,就是过度掩耳盗铃。 只是她舍不得啊……舍不得为了自己的幸福感受,不顾虑他即将承受的哀愁,所以她说:“答应我,不管哪天我离开了,你都要健康豁达。” 那时他深深凝睇着她,然后咬牙回答,“你不可以看不起我,我不是会为了一段恋情,就自我放弃的男性,对我来讲,事业才是生活的重心。” 这个说法虽然让她安心,但她老觉得他在说谎,是她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还是她不肯承认爱情只占住他生命的一小点? “醒了?”他的声音唤回她的注意力。 她拉出笑容,问:“我应不应该告你性骚扰?” “为什么?因为我爬上你的床?”话说完,他拉起棉被,把两人盖得更密实,很明显的,他没把她的话听进耳里。 “不然呢?” 他想想,摇头说:“这种程度是告不成的。” “不然要哪种程度才告得成?” 他没回答,却用实际行动替她解答疑惑。 他支起上半身,俯下头,封上她的唇。 铃铃铃……铃铃铃…… 闹钟响起,及时拉住两人的理智、冲散激情,他大口大口喘气,迅速坐起身离开她的棉被,按下闹铃,吸气、吐气,在平抑气息、压制情欲后,才敢转头面对她。 他应该说对不起的,但看见她春水似的眼神,他换了另一句话。 “至少要到这等程度,才能告我性骚扰。”他试着幽默,试着把暧昧气氛推回正常。 而她应该害羞别开脸的,但她却闷着声音直觉地说:“再下去一点点,就不知道是谁要告谁性骚扰。” 他听见、大笑,于是他知道,她并不讨厌这样的骚扰了。 一翻身,他又翻进她的被窝里,凑近问:“要不要再试一次?放心,我对上法院不感兴趣。” 话没说白,但已经表明得够清晰:本人苏凊文,欢迎郁乔小姐性骚扰。 脸上浮起两坨红晕,她把尴尬全都堆在脸上。 好吧,他同意,这种事做比说更自然,如果他想要继续,不应该问可不可以,而是应该直接制造情境。 用力抱紧她、用力在她脸上亲一下,他翻身下床,俯视床上的睡美人说:“起床吧,我们去海边。” “为什么去海边?” “你的手册里写的,要去海边吹吹风、留下一排脚印。” “你是说真的?真的要帮我完成所有梦想?” “在你眼里,我是个随口说说的人吗?”他瞪她,佯装生气。 不只这个,其实他也已经订了机票,五天四夜日本游。他愿意去更远的国家,愿意花更多时间完成她的出国梦,只是黄伯伯担心她的身体禁不起折腾,旅行是很耗费体力的活动。 “不,在我眼里,你是言出必行的男人,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认真看待,说不定我在手册里写的只是无聊屁话?” “因为,等我把你的愿望全部达成,就轮到你来达成我的愿望了。” “什么愿望?” “忘记了?我已经写在你的手册里面。” 她想起来了,想起他补上的那些字:把好男人拐进礼堂,牵着他的手走红毯,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相差两岁到三岁,等孩子念国中后,重新回到职场,和丈夫一起拼命赚财产—— 她想笑的,却没想到泪水比笑容更快呈现,因为她明白,自己永远无法完成他的心愿。埋进他怀里,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爱她、追求她的男人。 他明白她为什么落泪,却假装不明白,捧起她的脸,他刻意笑得很张扬。 “我知道,能被我这种优秀到几乎濒临绝种的男人喜欢很不容易,那是要打遍天下多少无敌高手才能办得到的事情,但你也不必激动到痛哭流涕,我还没正式求婚,还没带着你走红毯呢!” 她也跟着笑了,只是笑容里带着心酸。“你装不来的,痞是大桥的专利。” “眼里看着新情人,心里想着旧情人,郁乔,你太过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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