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千寻 > 蜜谋甜妻 | 上页 下页 |
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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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么想的同时,以芳却没怀疑过,为什么在过去的十五年里,她从没感觉秘密憋不住,而在遇见他的第二回合,秘密就让她难受到必须找人倾吐。 这一条路并不长,但走得再慢也终究会走到家门口。 她舍不得分开,觉得话未说尽、心未满足,但也知道时间不早,说不定娘亲已经在里头跳脚。 看见她的依依不舍,苏木有几分窃喜,撩起她额间被风吹散的碎发,弯下腰,在她耳边道:“每逢五、十、十五……三十日,我都会在辰时进宫为贵人请平安脉,其他时间若有事可以到苏氏医馆寻我。” 这是在交代自己的行程?以芳笑了,甜甜的笑、满满的欢愉,她突然感激起林绮娇。 “好,我会去找你。” 他给了交代,她给了承诺,他们在第二回见面便给了对方真诚与信任。 苏木在月下看着她敲开国公府大门,看着她再三顾盼,窃喜的感觉越来越甚。 隐忧成真,以芳看着虚弱的父亲,眼泪扑簌簌掉下来。 郑国公在战役中受了重伤,为安定军心,密而不发。 几个儿子大怒,接手军务、谋定战策,一口气打得蛮人退避三千里,他们杀红了眼,狠狠灭掉敌军数万人,经此一役,蛮人只要听到郑家军三个字就吓破胆。 以帼、以复、以岷领军回朝,大军行进速度缓慢,至今尚未进京。 以铵、以泗悄悄送父亲回府,他失血过多,身前身后数道伤口,严重化脓,一路髙烧不断,最近两日甚至出现幻觉呓语。 眼看着太医们走出房里,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愁眉皱眼,以芳随手扯住一名太医衣袖,用力过猛,江太医的衣袖被整个扯下来,手臂一凉,心更凉,这姑娘好生激动…… “太医,我爹情况怎样?” 江太医把被扯下的衣袖套回去,一手压在肩膀上。“老夫已经尽力,只是……” 以笙上前一步问:“只是无力可使?” 江太医看着身前的小少年,那气势让他一时间应不了话,这郑国公府的少爷姑娘都非凡人。 来不及等他回应,以芳用力抹掉眼泪,二话不说往外冲。 以笙见状,连忙拉住她。“你要去哪里?” “去找苏神医救父亲。” “苏神医不在京城,你别白跑。” “那怎么办?太医说爹没救了。” 她不要啊,爹爹说等他回来,要送她一柄镶满宝石的弯刀,爹爹说等他回来,要给她带一匹神气的大马,爹爹说等他回来,要带她去明月楼看看卖艺不卖身的妓子长什么模样……他们约好了要做很多很多的事。 “不会的,你别担心,让我想想办法。”以笙焦头烂额。 “等不及你想,爹爹等不及,我也等不及。” 一甩手,以笙被她甩得连转两圈,幸好下人及时将他扶住,否则肯定要撞墙,以芳没多看弟弟半眼,转身往外跑。 仗着力气大,一甩一个、一踹一串,小小的以芳把宫廷侍卫一个个打飞。 不是她手下不留情,也不是她不顾虑形象,是情况太危急,她顾不得演戏。她一面哭一面跑,最后被十几个宫卫将她拦阻在御花园里。 可是围着之后呢,谁敢拿刀子往她身上招呼?她可是郑国公府的姑娘,郑国公和几个儿子刚打了胜仗、立下大功劳,皇上乐得很,成日笑呵呵的,谁敢在这当头碰郑国公府姑娘一根汗毛? 以芳哭得很大声,一面哭一面含糊不清道:“我要找苏木,你们别拦我行不?” 一张精致的小脸哭成这样,谁看见谁的心都会碎,可偏偏她动作粗鲁,一出手就有人倒下,强烈的违和感让人无法形容。 怪了,只听说郑家六少爷天生神力,一脚就能将树给踹断,没听说郑家小姐也有这等本事?莫非郑家儿女,一个个都如此与众不同? “要不,郑姑娘在这里等着,属下去禀报皇后娘娘?” “不行啊……”一来一往的要耽误多少时间,爹爹都出气多入气少了,要是再晚一点回去见不着爹爹怎么办。 不行?可宫里自有规矩,她这样子……宫卫们苦恼了。 连个小姑娘都拦不住,宫里养你们这群人不必花米粮的吗? 御史大夫的声音在耳边鉴起,那票人就像饿狼,见着谁都要扑上去咬一口的,平日里没事都要招惹出几件事儿,免得闲到脱裤子放屁还嫌裤子系得不够紧,如今这么大一桩事……头痛呐! 这是第三次了,第三次苏木在永春殿前面看见这名青衣女子。 永春殿是娴贵妃的宫殿,她虽膝下无子,但看在娘家当年的从龙之功,皇帝给了她贵妃之位。大约是明白自己不再年轻,很难再有孕,因此她对燕瑀极其讨好,而燕瑀对她的女儿玉珍公主也分外照看。 身为一个母亲,这般替女儿打算无疑是聪明的,因此即使是皇帝也不阻止燕瑀与娴贵妃走近。 苏木悄悄地跟在青衣女子身后,见她穿墙,走进明喜宫。 犹豫片刻后,苏木看看左右,从腰包里寻出一根铁线插进早已锈蚀的大锁中,翻搅几下,喀地一声大锁弹开,他拉开铁链,推开大门跨进明喜宫里。 明喜宫一片荒芜,杂草都快比人高了,远远地他看见青衣女子……不,是青衣女鬼在一栋桃树下徘徊不去。 几经考量后,他走上前,不避不闪,目光直直对上她的眼睛。 她似乎被吓到了,瞠大的双眼中一片茫然灰白。 “你是谁?”苏木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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