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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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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还不叫不同的话,那我真不知道什么叫做相同了。”傅尚洵摇头,“像千重兄你说的那样的人,基本上来说,是不存在的。” 慕容休一笑开口:“基本上,我同意尚洵的说法。” 霍千重见他们学他说话,“基本上”那三个字一个比一个咬得清晰,立即使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绝招,“够了啊,别再说了,再说我真的要翻脸了——慕容,你不要再摇那个香袋了,我被你摇得眼都花了,你只要告诉我你有没有找到那个丑八怪就可以了!” 慕容休与傅尚洵对视一眼,然后由他做代表发言:“找是找到了——不过,你是真的要去找那位姑娘的麻烦吗?” “废话,她推我下水,这口气我怎么咽得下去?”霍千重立即冷哼一声,“别废话了,赶紧告诉我她是谁?” “跟位姑娘过不去……”慕容休无奈地伸手捏了捏眉心,实在是很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不好意思。 “快!”霍千重又催了他一遍。 “说吧。”傅尚洵看了他一眼,随即压低了声音,“如果你让他自己去找的话,不知道更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慕容休点头,随即叹了口气,“根据这个香袋,我们查出来这位姑娘姓祝,双字宜宁,是城东凤还巢绣庄的东家祝明堂的长女。” “祝宜宁——”霍千重的表情陡然变得阴恻恻的,随即磨了磨牙齿,“还查出来了什么?” “她是祝明堂的长女,也是正房夫人所出,她还有一个异母妹妹,两年前已经出嫁。”傅尚洵补充了一句,“听说祝家最近似乎有好事临门,我去打听了一下,原来是祝明堂的妾侍过了十数年后居然再次有了身孕。” “哈哈哈,”霍千重突然夸张地大笑起来,“这就是所谓的老蚌生珠吗?” 傅尚洵不忍卒听,无奈叹了口气。 “千重兄,”慕容休也觉得非常不妥,“我看这位祝姑娘也没有什么,首先那天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产生误会也是很正常的,至于推你下水,也是因为你先动手去抓她的关系——” “那你是说,现在无聊的人是我吗?”阴沉沉的目光随着刻意压低而变得更加霸道有魄力的声音一起传了过来。 慕容休顿了一下,随即举手投降。 “告诉我祝家在哪里从这里去那里要怎么走她是经常在家还是经常外出最喜欢去什么地方最爱什么东西……”一口气说了几乎不加任何标点的一句长话之后的霍千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可是即便如此,也无法任何事情能阻止他“复仇”的脚步。 “我说,”慕容休以手挡住自己大半张脸后跟傅尚洵说悄悄话,“为什么我听他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会觉得怪怪的?” 傅尚洵若有所思,“说实话,我也觉得很古怪,他这么问……是准备去祝家提亲吗?” 虽然霍千重问了那么一堆问题出来,可他也没有立即要答案的打算,几乎完全无视好友们说悄悄话的举动,只在脑海里想着一些痛快淋漓的“复仇”画面。 那感觉,真的太棒了! 又下雨了—— 丝丝缕缕,如烟似雾。 抬头看去,只见一片绵绵密密,似银线一般,串起了整个世间。 一手撑伞一手微微提着裙摆走出了大门,祝宜宁回头问玳瑁:“东西确实都拿了吧?” 玳瑁提着手中的东西,“放心好了,小姐,我保证全部都带了。” “嗯。”微微点一点头,她抬头朝前看去,马车已经停在了大门外。 收伞提裙,她上了马车,玳瑁随即也跟了上来,坐好之后顺手放下帘子,隔着布帘对车夫开口:“好了,走吧。” 车夫应了一声,随即清叱一声,鞭子甩了一下,马儿立即奋蹄拉着车子朝前行去。 车轮辘辘的声音传在耳中,既单调又无聊。 伸手微微挑起那布帘,她静静看着马车外的风雨。 “小姐,这样会被风吹病的。”玳瑁想要帮她放下帘子。 “没关系,”祝宜宁对她笑了一笑,“我倒是想要生病,可是最近却都没病没灾的。” 所以—— 也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甚至连她最希望得到来自某人的那一分关爱,都不曾……不曾注意过她。 “呸呸呸,小姐,你说什么呢!”玳瑁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要说这样的话,夫人知道了,会难过的。” “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应该没关系吧。”见玳瑁一脸担心的样子,她笑着摇一摇头,“好,我不说就是。” 放下了布帘,也阻绝了那一天的风雨。 “没想到今年的雨水来得那么早,还没到时节呢。”她无事可做,只好跟玳瑁说话。 “也不早了,还有七八天的样子,”玳瑁扳起手指算了算,对她笑眯起一双杏眸,“小姐,今年好好庆祝一下吧,让我帮你来办。” 不想扫兴,她随便点了点头,唇角淡淡弯出一个美好的弧度,“也好。” “那我要从现在就开始准备了!”玳瑁一副欢喜雀跃的样子,若不是还坐在马车里,只怕她真的会跳上一跳。 她看着玳瑁欢喜的样子,突然有些抱歉。 她不太爱出门,也不太喜欢跟别人往来,一直以来,都只有玳瑁跟着她。 这样的玳瑁,其实也会寂寞吧? 像她一样寂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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