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乔宁 > 限量版男人 | 上页 下页
二十九


  齐仲铠闻言全身一僵,只好松手,往后站开一大步。

  艾恬按停电梯,脸色泛白的走出去,太过僵硬的步伐似乎一个跟跑就会倒下,齐仲铠想抓住她,却只能伫立在电梯内,眼睁睁看她走进另一台电梯,从他眼前消失。

  离开了“月华”集团大楼,艾恬把大衣和包包都忘在办公室,口袋里只剩下一张百元钞票和几枚硬币。

  她搭上公车,来到先前那座小公园,坐在同一张长凳上,怔怔望着公园入口。

  虽然已是賽天,气温却还是好冷,寒风从领口袖口灌进来,冷得她缩起身子,猛打哆嗦,搓着冻僵的双手,不停呵气。

  抬起蒙蒙的目光,她依然记得平安夜那天,他从公园入口走来,停在她面前,把手伸向她,那画面始终深植脑海,抹不去,擦不掉。

  她的男人缘一直很差,好不容易交个男朋友,也会被劈腿骗钱,还成为昔日同学间的笑柄。

  齐仲铠是真正影响她生命的第一个男人。

  以为他是被女人包养的男伴游,她心底纠结很久,烦恼很久,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在演戏。

  他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感觉糟透了,她不知道过去两人相处的点滴,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还能相信他的话吗?

  艾恬沮丧的将脸埋入手心,上身颓软的趴在腿上,心是一阵阵的刺痛,干涩的眼眶浮上热意,眼泪不争气的流。

  她心好乱,头好痛,整个心闷得快炸开——可她居然还想着那个男人!

  天哪,她一定是疯了!

  艾恬甩甩头,眼泪滴落在手背上,嘴里喃喃喊着不想他,不能想他,不要相心他,彷佛念诵着某种可以帮助自己遗忘的咒语,反覆不停地念。

  不想他……不能想他……不要想他……

  齐仲铠坐在车上,透过车窗,远远看着缩在公园长凳上的娇瘦身影,一颗心彷怫烈火在烧,擾住方向盘的指节紧得泛白。

  她生气偾怒,大可以找他出气,为什么要孤单坐在公园吹冷风?冷的是她,他却心痛如刀割。

  看她抬头擦眼泪,脸蛋冻得发红却不打算起身离开,齐仲铠再也无法忍受,他推开车门快步走入公园。“你一定要这样虐待自己才高兴?”

  艾恬一怔,泪眼瞅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心一酸,眼泪又开始泛滥。“你不要管我,走开!我不要看到你!”

  齐仲铠将她从长凳上拉起来,不顾她又踢又打,像只剌攻击他,双臂一环便将她抱入自己怀里,再拉紧羊毛黑大衣,将她密实的裹住。“你打我骂我都OK,就是不要坐在那里吹冷风。”他心疼不已的抱紧她。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没资格管我!”

  “我没答应分手。”

  _“你去死!大骗子!大坏蛋!呜呜呜……你把我骗得好惨……我算什么东西?居然被你像白痴——样耍……你跟那些人都一样……想看我出糗,拿我当笑话看!”她在他怀里泪崩,哭得眼睛睁不开,泪水流入嘴里,又苦又咸。

  他抱紧她,紧得不能再紧,俊脸满是愧疚,然后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恬恬,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哭了多久,她趴在他胸膛上,意识昏沉,肿如核桃的眼晴只剩下两条缝,眼泪安静的流下,整个身子滚烫似火烧。

  等到齐仲铠察觉时,她已经发高烧,意识迷糊不清,嘴里喃喃呓语,他将她抱上车,驱车前往诊所。

  前两天她就一直说自己头晕,还有点鼻塞,似乎是感冒前兆,刚才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难怪会感冒加剧发起高烧。

  给医生看过之后,她哭着不打针,齐仲铠拿她没辙,只好领药带她回家。下了车,将她抱进屋内,她却一直推开他,嚷着要回自己家,他不肯,硬是将她抱入房间,替她解开衣物的束缚躺上床。

  “好冷……呜呜……”因为高烧的缘故,她意识半清醒半昏沉,一下冷一下热。

  他卷起袖管,取来热毛巾,替她擦拭身体,打理好后又喂她吃药,结果她空空的胃因为受不了剌激,居然吐了一地。

  他没哀没叫,拿来抹布与拖把清理千净,然后打电话拜托钟点管家过来一趟。

  管家过来帮忙熬了粥,简单准备了他的晚餐就离开,剩下的还是交给他来。

  抱起意识迷糊的艾恬,齐仲铠哄着她,亲自喂她吃了点热粥,然后又千哄万骗的喂她吃药。

  这一折腾,耗了整个晚上,直到午夜她烧退了,昏沉沉入睡,他才松了口气,坐在床边的躺椅上,握着她发凉的小手,稍事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艾恬忽然被恶梦惊醒,红肿的眼睛一睁开便传出剌痛感,她才记起前不久自己在公园里哭得好惨,当然也一并记起自己是为了什么原因痛哭,心脏在当下缩痛着。

  但是,当她迷惘的撇过脸,看见齐仲铠靠在床边的躺椅上,悛脸侧向她这方,眼下有淡淡的青影,头发也散乱了,看起来有丝狼狈,而他的右手紧擾着她的左手,即便在睡梦中也没松开,擾得好紧,好紧。

  那一刻,她的心猛烈震荡,酸涩的眼又有了泛泪的冲动。


太玄书阁(xuge.org)
上一页 回目录 回首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