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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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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觉察到了那些太过明显的敌意,许淡衫也没有多注意,反正她来这里会遇到什么情况早就猜到了,那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青霜楼’的许姑娘,劳你大驾来到‘浮云楼’,只是不知道你家公子是趁了什么的雅兴儿,特地派你这位大总管出面?”声音冷峻,也正如他的人,刚正、强硬,也让人害怕。 许淡衫微微一笑,温柔大方。 “我家公子听说‘水月镜花’花飞缘花公子身体微恙,故让我带上昨儿个拿来的‘青霜白露丸’送公子滋补的。” 李祁荃眉毛紧皱,将不悦的情绪充分外泻,“我家公子的身体,自然有‘浮云楼’的大夫照顾,劳展公子费心,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还请许姑娘回去吧!” 硬绷绷的话分明是在下逐客令,而那嫌恶的态度也全当她是垃圾臭虫!许淡衫仍然是那样微笑,说不出有多温婉动人。而心中千回百转,也全然了解了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刚直不阿,气势惊人,却憨直不知变通。如此将自己的心思赤裸裸地写在脸上,是绝对捞不了什么好果子吃的。 看来,这浮云楼,也不过如此。 “远来即是客,贵处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吗?况且我家公子说了,如果不能亲眼见到花公子的面,那就不能把那个事儿说出来……” 她这话还真引起了李祁荃的兴趣,挑挑眉毛,大声询问:“有什么要紧的事就跟我说了吧!公子疲倦得很,一切事情都由我全权负责!” “哦?”她慢慢地微笑,声音既轻又缓,却狠得像刀锋,“那么说,这‘浮云楼’的正主儿,不是‘水月镜花’公子,而是你‘冷面阎罗’阁下了?” “你!”李祁荃一张面皮抽搐,颜色青了白白了青的,显然一脚踩到了他的痛处! “既然阁下做不了主,那还是让我见见花公子吧……我既然来到了这‘观月’之上,却看不到‘水月镜花’,回去也不好和我家公子交代啊。” 轻轻送了一个万福,她巧笑倩盈,轻拉罗裙,迈步向他身后走过去。 他身后,重重纱帐之中,隐约透出一个人影来,想也知道是“水月镜花”。 “锵”的一声,刀锋出壳,泛着冷森森的光,直逼向她的咽喉。 呵呵,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吗? 许淡衫轻轻一旋身,来了个美妙的“鹞子翻身”,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那凌厉的攻击。想当上“青霜楼”的主管,可不只要脑子好使,武功一样不能拉下。 就在这一转一旋之际,她原来身后跟着的丫环们,一个个蓄势待发,马上就要向她扑过来。 哼哼,以众敌寡,羞不羞人?! 正思考着如何给他们一个教训,同时也不能太过分而搞砸了公子交代的事,许淡衫足尖落地,身形翩飞,眼看就要动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飘了过来。 “祁荃,你们退下吧。” 这道声音一出,众人的身形立刻定住,李祁荃一脸愕然,急急地喊了一声,“公子!” “祁荃,人家远来是客,不好失礼……况且,我既然让她来到这‘观月’之上,自然是要见她的,你们拦着她又是个什么道理?” 声音飘飘忽忽的,虽然说的是斥责的话,但是着实听不出责备的意味来。全是因为那声音太柔太软,仿佛落在厚厚的鸭绒垫子上,浑然使不上半分力气。 这就是“水月镜花”的声音? “让她进来吧……” 李祁荃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用带着恨意的眼光扫了她一眼,才闪身让她进到身后的纱帐中去。临经过他身边,他恶狠狠地叮嘱了一句:“如果你敢对公子不利,我一定将你抽筋扒骨,挫骨扬灰!” 许淡衫轻笑,微微敛首,对这忠仆的话没有多在意,就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他很美…… 这是许淡衫对这名闻江湖的“水月镜花”的第一印象。 名叫“花飞缘”的男人,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袍子,仅在腰部松松地系上一个结,潇洒而随意地倒卧在躺椅上,无理,傲慢,却带着一丝特有的慵懒,面对着这个敌人派过来的使者,他表现得极其悠闲。 他的轮廓极美,比一般男人线条要浅,没有刀削的立体五官,却充满了月亮的柔和。低垂颤抖的睫毛,高耸的鼻子,微微张开的嘴唇,莹白得几乎透明的肤色,如同一朵月下香,在苍白色的月光下舒展着自己的枝叶,开出同样苍白的花朵。 如果说那个冠绝天下的“聚蝶楼”楼主“蝶舞银针”萧蝶楼是奔放激狂的火鹤,那他无疑就是有着魅人香气的月下香,这个比喻一点也不过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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