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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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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安题认真深思。“我不知道,你是一点一滴进到我的心里,当我忽然发现时,我的心中已经满满有你了。” 金呈霓怔怔然听着,感动得落下泪来。 她霎时感动的神情令他的心悸动不已,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将她冰凉的手包覆在掌心里。 “当我收到你最后一封信时,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劈裂开的痛苦。”他坦诚地说道。“你给我的信都很简单冷淡,最后一封信竟然恭贺我选王妃的事,甚至还祝我幸福,我当时看完信急死了,恨不得立刻飞来找你把话问清楚。” 她深深抽气,觉得自己快被这一份温暖甜蜜的感动给淹没了,也好后悔当时写了这封信这样折磨了他。 “我擅自决定娶你为王妃,没有征询你的意思,你会不会不愿意?” 他忽然感到很不安,俯身靠近她,神情无比认真地问道。 金呈霓拚命地摇头,泪水随之飞落。 他的心重重一沉。“你真的不愿意?” “不是……”她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摇着头,用含泪的声音反复地说道:“我愿意……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太好了!” 他跳起来,用力地抱住她,将她纤瘦的、娇小的身子紧紧拥在怀里。 金呈霓埋首在他结实的臂弯中,感觉到他炽热的体温和狂烈的心跳,从此,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她终于不用再患得患失了。 “其实,我一直很担心你只是对我心存感激,并没有任何情意。”他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幸好这不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幸好你也是真心喜欢我。” 两人目光一撞,情火骤燃。 金呈霓的眼里亮起一片炽烈的火光,猛地打开闭锁已久的闸门,从不对人说的话滔滔不绝,倾泻而出—— “你这样的男人,怎能不令人心动?” 她痴迷地凝望他的俊脸和他灿亮无邪的瞳眸。 “我若是没有遇见你,只怕如今仍在宜香宫里,到老到死都离不开那里。我曾以为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孤独的生、孤独的死,生命一点意义都没有,直到遇见了你,我不再这么想了。 “因为,当我想着你时,不管是何时何地,不管是白天还是深夜,你都会一直陪伴着我,只要我想你,你便来了。我打从心底感激老天的安排,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的人生将如何荒芜。” 她的字字句句都震动着安题的心,他失神地注视着她,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吻住她的红唇。 “还好,还好你没有死,如果你死了,我就永远听不见你的真心话了……” 他轻轻吻啄她的唇,在她唇边细细低吟。 “是啊,还好我活过来了,我不再有遗憾了……” 她被他吻得脑袋发昏,但她喜欢这种发昏的感觉,即使会在他的怀中昏厥死去,她也心甘情愿。 咸宁帝元狩迎风立于天凤皇朝的含光门前,气宇非凡,尊贵优雅,一身帝冕龙袍,胸前一圈紫色的璎珞宝石,岁月只淡淡在他身上拂过一丝痕迹,让他的脸上更增添几许成熟的魅力。 几辆马车缓缓在含光门前停下来。 楚安题分别将应天禹、楚安第和金呈霓一一牵下马车。 “你们回来了。”元狩笑望着他们四个人。 楚安第一看见元狩,便朝着他飞奔而去,扑到他的身上紧紧抱住他。 “父王,我回来了!” 她未开口,泪先落了下来。 “乖,我的小仙女终于回来了。” 元狩微微一笑,俯首在她额上轻轻吻着。 “皇上今日不忙吗?竟然亲自到含光门迎接我们?” 应天禹走近元狩身侧,盈盈一笑。 “皇后离开太久,让我太思念了。” 元狩微微浅笑,伸手便去牵她。 “贫嘴!”应天禹笑睨他一眼。 “父王。”安题牵着金呈霓上前行过礼。“她就是金呈霓。” 元狩抬眸,凝神细看她,温和地一笑。 “金呈霓叩见皇上。” 她颤颤地行礼,元狩帝名时常耳闻,今日一见竟使她非常紧张。 “金呈霓?”元狩浅浅含笑道:“霓这个字极好。练练峰上雪,纤纤云表霓。就是因为你,安题的皇祖母吵闹了好几日呢。” 金呈霓脸色微红,不敢答话。 “父王,皇祖母还是想不开吗?”安题淡淡蹙眉。 “你的皇祖母这辈子都还没有想开过吧?”元狩笑着反问。 安第掩口轻笑。“这可怎么办好?安题都已经决定娶阿霓了。” “那还能怎么办?大不了学你来个溜之大吉,到时候天高皇祖母远,那些唠叨也听不见了。”安题无奈一叹。 “我是我,你可别学我!”安第微窘地瞅着他。“你可是皇祖母心上的一块肉呢,你溜之大吉了,可想过皇祖母的心要疼死了吗?” 安题苦恼地叹口气。“难不成真要听皇祖母的话,娶个一妃两妾吗?” “你敢!” 应天禹和楚安第龇牙咧嘴地恐吓他。 金呈霓先是被她们的反应逗笑,然后又有些忧心忡忡起来。 元狩淡淡开口。“东海岛国本来就是打算分封给你的领地,你若要逃到那里,你皇祖母也拿你没办法。” “说得也是。”应天禹轻笑了笑。“不过,一想到你得去那么远的地方,我心里也很不舍呀!” “并不是去了就不回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下旨要他回来上朝,你不就可以看见他了?”元狩笑着说。 “你这是在整他,我还是会心疼。”应天禹嗔视他一眼。 “如果把安题留下来,整天被他皇祖母唠唠叨叨,要他娶这个娶那个,可就得换阿霓心疼了。” 元狩挑眉看向金呈霓。 安第捂着嘴笑得弯下了腰来。 “哎,这可怎么好?安题要娶阿霓搞出这么多人心疼了!” 金呈霓被他们一来一往的说笑也惹得忍俊不禁,她喜欢他们之间亲密而且自然的触碰,从他们的笑容里,她可以感动地发现,他们彼此之间非常的相爱,和她印象中兄弟阋墙、争权夺势的皇室大不相同。 安题注意到金呈霓始终含羞带笑,呆站着沉思不语,担心她会胡思乱想,便正色地说道:“反正,不管皇祖母怎么反对,我都已决定娶阿霓为妃,在东海岛国上的东王,只会有一个东妃。 元狩垂眸凝视着应天禹,默默相视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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