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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他抽开匕首一看,不禁大为心动,原来这把匕首不似一般匕首都作短剑状,却是稍作椭圆而头尖,剑身比一般匕首薄,容易贴身而藏,匕首剑身毫无光芒,呈暗蓝色,以房扬古对兵器的了解,一看就知道这把匕首曾以毒药淬炼过,他立即警告魏婴:“你要小心,这把匕首曾经以剧毒淬炼过,一见血即封喉。”

  “这么厉害!”魏婴缩了缩身体,远远避开。“奇怪,我爹怎么会将这把匕首赐给张馥呢?”

  “这把匕首应该是张馥后来才喂毒的,他多半想用这把匕首替魏王报仇,至于他想复仇的对象,大概就是我爹了。”房扬古淡淡地说。

  魏婴咬着唇,不知为什么,烦躁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心头,挥之不去。“我们别去安邑了。”她脱口而出。“我很怕,去了安邑之后,魏国人一定不会饶了你,万一他们想杀了你报仇怎么办?我们还是别去了,我也不想复国了,我们躲到别国去,躲到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好吗?”

  “别孩子气。”房扬古经抚着她的脸,冷静地说。“你以为我不想这样吗?但是,如果我们真的这么做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所以,安邑非去不可,你不必太担心,到时候我懂得随机应变。”

  魏婴震了震,他说得没错,若不去安邑,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后悔,但是,她又害怕那种因为爱而带来的负担。

  她惶惶不安地凝望着他,眼瞳迷迷蒙蒙、缥缥纱纱、痴痴切切,她如烟似雾般的眼眸令房扬古心动得克制不住,不禁俯首深深地吻住她。

  魏婴娇喘细细,好不容易才推开他的手,模糊不清地脱:“不行……不要……不要在这里……”

  房扬古恋恋不舍地放开魏婴,她红着脸,把头靠在他肩上,细声说:“有那么多人在看着呢。”

  “那……我把他们的头全转过去。”他半开玩笑。

  “别胡闹了。”魏婴双颊绯红,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胸口,似嗔似怒。

  房扬古笑拥着魏婴躺下,把貂裘披盖在两个人身上。

  “睡觉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

  魏婴枕在他的臂上,闻到了他身上男性的、干草般的味道,她心满意足地微仰起脸望他,八年来耐心的守候,终于得到了他的软语温存、得到了他的真情挚爱。

  她不自觉地朝他偎近了一点,蚊子般嘤嘤似地唤了声:“少将军——”

  “别叫我少将军,我已经不是齐国的少将军了。”他撑起上身看她。

  “那——”

  “叫我的名字吧。”他轻轻说,嘴唇几乎触到她的唇瓣。

  “扬古。”魏婴轻唤,一颗心怦怦乱跳。

  房扬古深邃的眸子锁住她,叹息似地问:“你要说什么?”

  “齐珞……”她抿着唇、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表情。“你打算将她怎么办?”

  “不知道,没想过这个问题。”提起齐珞,他就忍不住皱起眉。

  “你和她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她都已经是你的人了……”

  “别提起那件事!”房扬古愤怒地打断她,浓眉打了结。

  “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愿,总是和她做过一夜夫妻,这层关系是不能否认的,她既然已是你的人,你对她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情分吗?”她坦白地抱怨。

  “什么情分?”房扬古嫌恶地说。“若说是我主动侵犯,也还有情分可言,但是那一夜所受的羞辱毕生难忘,尤其是……”

  说到这里,房扬古突然顿住,不再往下说。

  “尤其是什么?”他古怪的表情引发了她的好奇心。

  “没什么。”他闭上眼睛,不打算回答。

  “说呀、说呀。”她急得拚命催促。

  房扬古单眉扬起,斜睨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说:“也没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折磨让我非常痛苦。”

  “折磨?”魏婴的好奇心全来了,忍不住频频追问。“她是怎么折磨你的?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我不想说。”房扬古板下了脸,表情僵硬。

  “为什么不想说?”魏婴嘟起了嘴,大发娇嗔。“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你和她之间的事就这么私密吗?”

  房扬古眉头紧结,只要一回想起齐珞那双手是如何一件一件脱光他的衣服,如何一遍一遍地抚摸他的身体,他就觉得尊严扫地,他更无法想象,在自己昏厥之后所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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