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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句赞美,让妍歌愈来愈肯定他的性取向了,果然是gay,一般男人哪会欣赏她这种充满梦幻少女的浪漫装饰。

  “很高兴你喜欢。”她陪他在柔软的双人布沙发上坐下,以前和俪菱两个人窝在双人沙发上看电视也从来不觉得挤,可是现在邵雍的长手长脚就占据了沙发的三分之二,她莫名其妙被挤到了沙发的边边去。

  两个人靠得太近了,只隔着一束月光的距离。

  “好香的味道。”他忽然转过头凑近她,用一种无邪的口吻问:“是你身上的香味吗?”

  “噢,那只是沐浴露的香味,不是什么特别的香水。”妍歌浑身感到一阵燥热,见他身边除了琴箱以外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立即掉开令她尴尬的话题。“你的行李呢?”

  “烧光了。”

  “什么!”她吓了一跳。

  邵雍微微一笑。“之前租的房子烧掉了,只抢救到我最重要的财产,就是这把琴,无所谓,衣服杂物重新买过就行了。”

  “噢。”她的眼珠瞪得圆滚滚的,惊异地打量着他,很同情地说:“想不到你有这么坎坷的遭遇。”

  “是啊,如果你再不把房子租给我,我今天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虽然可以在二十四小时咖啡馆待上一夜,但他还是夸张了点,企图诱发她的同情心。

  “我不知道你的遭遇呀。”妍歌垂下头,有些抱歉。

  邵雍微怔,没想到她居然把他所开的玩笑和所说的谎言全部当真了,她到底是心无城府,还是太天真烂漫,竟然毫无防备之心,他不由自主的注视那张带着歉意的柔美脸庞,心脏忽然间急跳了一下。

  为了能住进这幢屋子里,他觉得自己仿佛对她说了一个泯灭人性的谎言。

  “你呀,千万别滥用你的同情心,别老是当个烂好人。”他忽有所感地训诫起她,顺便减轻自己的一点罪恶感。

  妍歌眨了眨眼睫,雾煞煞地看着他。

  突然间,她张大了口,把自己挤向沙发的更边边去。“你难道在暗示我……你其实是个坏人。”

  邵雍微怔,大笑了两声。

  “你想太多了,坏人是那个暴露狂,我可是个有绅士风度的好男人。”

  “谁知道你是不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说不定你和那个暴露狂是一伙的。”她抱紧沙发的扶手,小心谨慎地盯着他看。

  邵雍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反而露齿而笑,十分赞赏地说:“会朝这个方向想是正确的,也许社会上就真有这样的人,小心驶得万年船不会错,不过我从里到外都是羊,这你可以放一百八十个心。”

  妍歌被他逗笑了。

  “先告诉我,租金贵不贵?”他问。

  三楼全部归你使用,有阳台、卫浴,还有一个小厨房,租金一万五千,押金两个月。”她机械般地说完,旋即想到了什么,郑重地加上一句:“别把男朋友带回来,我不喜欢太多不相干的人介入我的生活,你跟男朋友想做些什么事请另外找地点进行。”

  “OK!没问题。”他似笑非笑地望了她一眼,然后拿出皮夹,抓了一把钞票放在桌上。“先给你三万,其余的能不能让我欠着?我已经快累疯了,先让我上楼休息好不好?”

  妍歌都还没来得及点头答应,他就径自扛起琴箱走上楼了。

  她盯着那叠钞票,发呆了好一阵子,至今仍不敢相信一个名叫邵雍的gay会成为她的房客,要是被俪菱知道了肯定会指着她的鼻子狂笑不止。

  虽然图书馆里有个男同事是gay,但面对每天朝夕相处的gay毕竟不同,不过擦不出火花是绝对肯定的。

  她把钱随手塞进抽屉里,准备泡杯咖啡配松饼吃,忽然想起楼上的弹簧床还没铺上床单和床罩。

  她立刻从置物柜中搬出一套干净的床单和棉被,猜想他应该连毛巾和牙刷都没有,于是顺便挑了一支牙刷和一条厚毛巾一起送上楼。

  琴箱直挺挺地站在墙边,她在虚掩的门外轻喊了两声——“邵雍、邵雍。”

  门内没有回应,她轻轻推开门,看见邵雍躺在什么都没铺的弹簧垫上沉沉地睡着了。

  这是她住了六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却因为他的出现而变得陌生起来,月光透过窗子柔淡地洒在他身上,增添了不真实的神秘色彩。

  她按捺着不安的心跳,动作很轻很轻的替他盖上棉被,唉,像邵雍这种男人不当女人的情人是太暴殄天物了。

  他身上有种深沉却又善良的气质,那种光芒即使在白天也挡不住,她不自觉地涌起一股心碎的感觉,这男人——是个gay呀!

  她把床单放在椅子上,把毛巾和牙刷放进浴室里,悄悄地关上门下楼,想起了他幽默的“鑫鑫肠”和“博客火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二章

  “阿南,你有男朋友吗?”孙妍歌吃午餐时,悄悄问着身边苍白瘦弱的男生。

  “干么突然问我?”阿南压低声音,紧张兮兮地左右张望。

  “你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妍歌不死心地又问。

  “你到底想干么?”好不容易有份正当工作的阿南,一点也不希望自己是gay的身份曝光。“千万不可以告诉别人我的秘密。”他声色俱厉。

  “我既然答应你,当然不会泄漏出去。”她心不在焉地吃着面。

  “那你问我男朋友的名字干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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