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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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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宁慧就白了她一眼,“你这个不绣嫁衣的,没资格嘲笑我偷懒。” 徐宁安一点儿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道:“真要穿我自己绣的上轿,我觉得徐府丢不起这人。” 徐宁慧:“……”她深以为然。 亭外的秋菊在风中微微打着颤,徐宁慧突然叹了口气。 “这怎么又伤春悲秋起来了?” 徐宁慧没理会大姊的调侃,说道:“我出嫁的日子天气很热的,想想就难受。说到这里,她羡慕嫉妒恨地看了堂姊一眼,“大姊多好啊,出嫁的时候秋高气爽的。” 徐宁安不怎么有诚意地安慰道:“这也没办法不是,谁叫合八字找出来的黄道吉日就赶上天热的时候了呢。” 至于她的婚期……一时半会儿她怕是离不了徐府呢,说好的让他多等几年就不会让他少等一天,她是那么好算计的? 再说了,某人不是还打算趁机守个孝扮个孝子什么的,慢慢来,反正大家都不急。 婚事择期什么的,徐宁慧也知道自己没置喙的余地,但就心情不好,想再另挑个凉爽的季节吧,男方不干。 如今,婚事已经有了着落,反而是徐宁善这个妹妹的婚事为难了起来,还在继续相看中。 其实,她们都知道不是没有合适的,只是三婶那人心里另有一把小算盘,挑挑拣拣的让人唏嘘。 两姊妹在凉亭里闲聊,偶尔互相打个趣,然后就遇到了领着丫鬟来花园散心的三妹妹。 六目相对,气氛不算融洽。 徐宁善如今的气质越来越阴霾,另外两个人并不是很想搭理她,任谁整天一副“你们全都欠我”的表情,也不会讨人喜欢的。 看到她们坐在凉亭里,徐宁善也没避开,径直也进了凉亭坐下。 这个时候的石桌上已经摆了茶点,三个人坐在一起也不怕干坐无聊,可以喝茶吃点心打发时间。 “姑娘,萧世子给您送了一筐澄湖的大闸蟹过来。” 厨房上的一个婆子到花园来回话,红秀过去问清楚了,又到亭子里回了自家姑娘。 徐宁慧满眼戏谑的去看大姊,徐宁安倒是神色自如地道:“他既然送来了,便留下好了,什么大不了的事。” 红秀低头一笑,出去嘱咐婆子。 徐宁善在一旁怪声怪气地道:“这才定亲多久,萧世子就三天两头往咱们府里送东西,大姊真是个有福气的。” “嗯,还行。”徐宁安坦然受之。 徐宁善扯了下嘴角,道:“说起来萧世子倒也是一表人才,可惜那场意外坏了腿,否则也等不到大姊入京捡了这便宜去。” 徐宁慧眉头一蹙,心生不喜,便要说话。 徐宁安却已经开口道:“世上的事,人算不如天算,若不是离京数年,想必江志城也不至于跟姜表妹生出私情来。”来呀,互相伤害啊,怕了算她没种。 见妹妹脸色青白交加,徐宁慧心里叹气,何必呢,明知道大姊的嘴向来不饶人,还敢上门挑衅。 徐宁安轻笑一声,捏了枚枣子咬了一口,云淡风轻地道:“三妹,你心情不好呢,我们都能理解,但迁怒就犯不上,我们并没有对不起你。你明知道是谁对不起你,却只敢怨恨不相干的人,胆小不胆小?”有本事正面杠上,姊还敬佩你有脾气。 徐宁善的眼泪突然夺眶而出,徐宁慧担心地看了一眼,徐宁安却是无动于衷。 她趴在石桌上哭了一会儿,慢慢坐直了身体哽咽地道:“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婚姻之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徐宁安不以为然地道:“祖母还健在呢,你若真有心反抗,一个孝字压下来,他们也要掂量据量。”现成的大腿不知道抱,自怨自艾个什么鬼。 徐宁善惨然一笑,其他两人见状均心中一咯噔,有不好的预感。 “我娘已经跟人换过庚帖了。” “是哪家?”徐宁慧脱口问出。 徐宁善红着眼道:“肃宁伯世子。” 徐宁安和徐宁慧不约而同倒抽口凉气,满目震惊。 三妹是三婶的亲闺女吧,这是亲娘能干出来的事? 镇北侯世子如今名声虽然不好,但毕竟事出有因,以前也算是旁人眼中的金龟婿,但这位肃宁伯世子,那可真就是斗鸡走狗,眠花宿柳,举凡纨裤会做的事他没一件落下的,纨绔不屑做的他偶尔也要做一做。 最为人所话病的便是,这位主儿他荤素不忌,男女通吃,青楼楚馆,男风倌馆,处处都有他留下的传说,这位从坏的方面来说,那也是名满京华啊。 事情有点儿严重,徐宁安都怕祖母知道后一下厥过去。 祖母本来就因为与镇北侯府的亲事带来的传言心气不顺,再听到三妹这门“好亲事”,估计得炸。 徐宁慧咬咬唇,起身,“我去找我娘。” 徐宁安伸手拄腮,感觉心累得慌。 她跟萧某人的亲事虽说有勉强的成分,但她至少知道日子过得下去,说不定还过得挺好,然而三婶给三妹定的这门亲,那可真是苦瓜掉进了黄莲水——苦到了家。 名声什么的都不说,光这位肃宁伯世子院子里那一排排跟萝卜似的通房姨娘就让人头大如斗,她甚至都怀疑那位世子某些功能还成不成,别到时候连个子嗣都留不下才是悲剧呢。 就凭三妹这个性——徐宁安心中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难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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