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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段柔在客迎来大门口不时来回走动，引颈企盼，就盼能早点看到她等的人回来，带给她好消息。 　　方才向隆宇接到消息，便匆忙带着徐永出门，希望他们能顺利救出师兄的娘亲，这样师兄就不会再遭楼少钦胁迫杀人了。 　　想到师兄虽身不由己，但毕竟犯下多条命案，就盼逍遥王能从轻发落，饶师兄一条命。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至于师兄的娘亲虽中剧毒，但她相信只要能请到鬼医的传人孙浩庭相救，定能为她解毒。 　　“段柔姑娘。” 　　段柔听到叫唤声，转头一看，发现朱大婶站在对街朝她招手，神情似乎有些紧张。段柔含笑朝对街走去。 　　“朱大婶有事吗？你腿好了吗？” 　　“段柔姑娘，多谢你的关心。其实我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朱大婶东张西望，似是怕有人注意到两人的交谈。 　　“是什么事呢？大牛呢？”段柔瞧她神情有异，关心地问。 　　“段柔姑娘，请跟我来。” 　　朱大婶拉着她的手快步离开，两人约莫走了一刻，穿过几条巷弄，来到一间位于胡同底的屋子前。 　　“朱大婶，你带我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呢？”段柔一路上被她拉着走，看着面前的屋子，心下不免感到狐疑。 　　“段柔姑娘，请进。”朱大婶垂首不敢看她，迳自推开斑驳的朱红木门，率先走了进去。 　　段柔秀眉微蹙，心下犹豫了会，仍是举步踏了进去；当她脚步一踏进去，木门立即在她身后关上。她微讶地转头，看到一张对她笑得不怀好意的脸庞，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朱大婶，你……”她转头看向不敢看向她的妇人，不敢置信她竟会出卖她。 　　“段柔姑娘，对不起，大牛在他们手上，他们逼我将你带来这里，如果我不照做的话，他们就要杀了大牛。”朱大婶一脸愧疚，无颜面对她。 　　“朱大婶，你做得很好。把人给带下去。”楼少钦扬手，命一旁的手下将朱大婶带走。 　　段柔瞧着面前的楼少钦，还有他身后的几名手下，心下暗自防备。 　　“楼公子，你要朱大婶将我骗来这里意欲为何？” 　　楼少钦侧首细细打量着她。清秀白净的小脸，一双杏眸晶灿有神，身段纤柔有致，这样一个相貌称不上绝色，仅有中等之姿的女子，却能令两个出众不凡的男人心动。 　　“如果不是我接到密报，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向隆宇已将人给救走了，更没想到你竟然是于清波的师妹。这也就难怪了，于清波竟会和向隆宇勾搭上，全是因为你的关系。可现在你在我手上，于清波和向隆宇不也要受制于我？” 　　楼少钦冷笑，有段柔在他手上，可比大娘更有用多了。 　　段柔防备地注视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算计，心下暗自沉吟该如何逃脱。 　　“师兄与你既是亲兄弟，你为何要捉住他的娘亲，逼迫他杀人呢？凤凰城四条人命，加上百里镇一条人命，共五条人命，为何你要害自己的兄长双手染上血腥呢？” 　　段柔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若真是为了让楼门酒楼成为凤凰城第一大酒楼，也该用正当的手段去赢取，而不是用这种卑鄙阴狠、以人命换来的利益。 　　楼少钦双手负于后，在她身旁来回走着，瞧着她激动愤慨的神情，只觉得有趣，唇角勾起一弧狞笑。 　　“兄弟？我和于清波可没有什么手足之情。不过他也算是楼家的一份子，即使他不愿承认而改姓于，也要为楼家尽一份心力。我可是好话说尽请他帮忙，他自己不识相，就别怪我心狠心辣将他娘亲捉来，我就不信他可以不顾大娘的死活。我这可是让他一展所学，既然会御梦术这么厉害的术法，不好好利用多可惜啊！百里镇卖油行王老爷算他倒楣，是我要于清波证明御梦术是否真有那么厉害的第一个牺牲品。至于那三个人则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在大庭广众之下批评楼门酒楼，死不足惜。我原本是想张大厨一死，绝对会影响到风云酒楼的生意，可没想到他后继有人，生意竟未受到影响。再来就是王大厨、向隆宇、黎俊秋了。但于清波那小子阳奉阴违，根本就打算背着我与你们合作。”既然她想知道，那他就好心地全告诉她。 　　“这些人命在你眼里就如同草芥吗？做生意本就该以正当手法去经营，你怎可如此心狠手辣，让师兄成为你的刽子手！”段柔说得义愤填膺，为师兄感到气忿不平。 　　“段柔姑娘，你师兄背叛我与向隆宇合作，坏了我的好事，想必现在官府已在追缉我了，如今我成为过街老鼠，皆拜那两人所赐。既然他们不让我好过，那么我就让他们更痛苦百倍，拿两人心爱的女子下手。”楼少钦笑得阴狠，朝她一步一步逼近。 　　“你想做什么？” 　　段柔心知必须先下手为强，在他朝她逼近时，快一步地出掌攻向他，在楼少钦惊惶避开时，疾奔向大门。 　　两旁把守的大汉同时出掌拦阻，段柔双掌齐发震退两人，就在她打开木门的刹那，后脑勺被一重击，她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楼少钦冷眼看着倒在地上、后脑出血的段柔，丢开手上染血的木棍。还真是小看了她，差点让她给逃了。 　　“还愣着做什么？把人给抬上马车，快离开这里。” 　　楼少钦狠瞪着身旁的手下。 　　＊＊＊ 　　深夜的树林里，几名大汉围绕在火堆旁，或坐或躺，树枝哔剥燃烧声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少爷，那姑娘头上流了那么多血，会不会出人命啊？”阿福替楼少钦斟酒，一双眼不时瞥向马车。 　　那姑娘午时被少爷打伤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清醒过，又流了那么多血，脸白得吓人，就怕真会死在马车里。 　　他看了于心不忍。在这一路上，趁着没人注意时，替她后脑伤口洒了些药止血，就怕她真的死了。 　　楼少钦阴沉脸色在火光照耀下忽明忽暗；他接过手下递来的酒，仰首一口饮尽。 　　“她的死活与我无关。她一死，可以令向隆宇、于清波痛苦，也可一解我心头之恨。”他如今无家可归，这账总得找人讨去。 　　“少爷，那你今后可有什么打算？”阿福加了些树枝在火堆里，提醒主子曾听说过的事。“听说向云庄的人皆不好惹，江湖传言惹上向云庄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们打伤了那位姑娘又带走她，只怕向三少不会轻易罢休的。” 　　“此事当真？向云庄真有那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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