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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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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洛云汐看着对弈的两人,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怎么开口,只能傻立在原地,像是在观棋一般。 然而黑子早已陷入危局,白子再落一子后,便轻易提掉了黑子六颗死棋,持黑子的男子手一顿,发现自己的失误。 两人的棋艺精湛,落一子,知百手,黑子一方已知自己败了。 洛云汐看持黑子的男子神色一变,知道自己的出现还是打扰到他们,她福了个身,准备告退,“不打扰二位公子了。” “不打扰,你可以留下来再观一局。”持黑子的男子似十分着急,岀声挽留。 持白子的男子清了清嗓子,看了持黑子的男子一眼,后者只得收拾棋盘上的黑子,方才一瞬间显露出的真实情绪也随之陷藏。 “姑娘慢走。” 洛云汐缓缓的走上拱桥,离开这个园子前都没再回头望向那两名男子一眼,只是不知为何,双眸却不受控制的流下泪水,她抬起手抹去,淡淡的笑了。 “我怎么哭了,这是……” 湖面上,是洛云汐抹去泪水的画面,玄朗看着湖上的画面,叹息。 墨无垢已收拾好白棋,开口唤他,“玄朗,准备好再输我一局吗?” “方才我便问你为何特地到这无人居住的府邸对奕,你不明说,是因为云汐吧?” “瞧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你明知道我不能接近她,你打算做什么?” “今天,我已经向皇帝辞去国师的职位,也安排好了人将桃花树及灵芝移株到我的修仙处,接着我便要带着你远行,所以让你最后再见她一面,是真实的她,不是幻镜中的她。” “她哭了……” “如今她脑中的玄朗已不是你的样貌,而她记忆中的玄朗,也只是一个远房亲戚而已,你施术让她的脑子忘了,但她的心还记得,见到你,自然哭了。” “她爱我甚深……” 墨无垢知道玄朗已无心下椹,便收拾起他留下的黑子,“就跟你爱她有多深一般,只要她的心还记得你,就永远不会去追寻自己的幸福……可能因此终老。” “她得要用多少年岁才能忘了我?”玄朗不禁感叹。 “心的记忆是永生永世的,你已经在她的心上占有了一个角落,再也抹灭不去。” 此时,外头传来了喧闹的声音,玄朗突感一阵心悸。 看着玄朗捧心,墨无垢眉头一拧,立刻起身奔了出去,玄朗随即跟着。 到了园子外,墨无垢及玄朗看见洛云汐虚弱得倒在洛成怀中,连身形都好似淡化得要消失一般。 “云汐!云汐!你这是怎么了?”洛成没见过这种情况,好像洛云汐不是个实体,随时都会烟消云散。 “这是她的本体受到了损伤。” 玄朗又惊又急,质问着墨无垢,“你说今天要让人移株,你让那些人毁了灵芝吗?” “我要杀她何须这么麻烦,你与她洞房那天她本就要消散了,是我用我的仙力护住她,你给予她的仙力才没有被全数吸回。” “那么……谁会伤了灵芝?”玄朗万般不解。 “我已交代了法严寺,他们不敢不从,除非……” 玄朗也立刻想起了一个可能性,他无法等待,立刻往法严寺赶去,墨无垢喊也喊不住他,只得跟了上去。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洛云汐抬起虚弱的手,抓住了洛成的手臂,她求道:“义父……求你……送我去法严寺……桃花树下……” “你身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担心那株桃花树吗?” “义父……求你……” 洛成无计可施,只得扶起洛云汐把她送上驴车,然后赶着驴车前往法严寺。 “你究竟要去法严寺做什么?” “义父……我是一株灵芝精,我的本体……被毁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 “到了……法严寺……义父便知道了……” 洛云汐知道玄朗对她施了术,但或许是她对他的爱、对他的执着太强烈,已经到了仙术也洗不去的程度,所以她并没有如玄朗所愿的忘了他。 只是墨无垢似乎发现了,他要带着玄朗离开前劝她的话她全听进去了,她知道自己若真消逝了玄朗也不可能独活,为了保住玄朗的性命,她假装和义父义母一样忘了一切,独自尝着失去玄朗的哀伤。 今天在园子里见到玄朗,她知道她不该上前的,但她说服自己,只要她隐藏得够好,没人会发现她记得一切。 只是,她的泪水险些出卖了她。 她不知道她的本体出了什么变故,如果她终要死去,定得再去见玄朗最后一面。 玄朗及墨无垢来到了法严寺外,果然看见到东方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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