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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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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嬷则在后面大喊,“只要你停下来,我马上放狗!” “啊——”柳叶闻言,闭着眼睛拚命奔跑。 心想,她到底是怎么了?逃开了柳府,让自己落入另一个可怕的境地里?!唉!她真像娘说的,是个天生苦命人哪! 这一关,可没那么简单跑一趟就算了。 照田嬷的说法是,那棵树的树叶有几种颜色,她就跑几趟。 柳叶这下可乐了,“一种!绿色。” “错!一棵树,尤其是一棵大树,它有嫩绿、晴绿、正绿、深绿、老绿五种颜色。”田嬷比出五根手指。“你至少要跑五趟。” 柳叶两腿一软,马上跪地求饶。 田嬷连容许她求饶的余地都没有,身旁那条凶狠的野狗,就是特地找来要督促她达到闯关的目的。 柳叶每跑一趟回来,便得摘一片“不同颜色”的叶子回来交差。 当她跑到第三趟时,与其说她是在跑步,倒不如说样子像跑步,速度却像蜗牛爬坡般的辛苦而缓慢。 “正绿色……什么颜色才是田嬷说的正绿色?” 她站在树下,仰头观望良久,仍看不到所谓的正绿色叶子。 有一人坐在土堤上,看她跑去又跑回已有好一会儿时间,不懂她在搞什么名堂,遂开口叫她,“柳叶!你在做什么?” “啊!寿公子。”柳叶随手摘下一片不知道算不算是正绿色的叶子,高兴地跑到他身边。“你怎么在这里?” “来找你啊,我一早就到处在找你,却听说你放火烧屋逃走,没想到竟看见你在这地像中邪似的跑个不停。你是怎么啦?”皇帝兴味盎然地瞧着她,“烧了柴房就不用被关了是吗?哈哈哈……” “不是……”柳叶垂下头去。“我不该睡着的,让……”楚公子留下来陪我。 皇帝误会了她的意思,慨叹一口气。 “所以你就惩罚自己,在这里一直跑,看看自己能不能跑到死,借以赎罪是吗?” “呃?什——” “唉!我明白,你是个好心的姑娘,可笨手笨脚把油灯弄翻是不?这是我们身为胖子的悲哀,唉!”皇帝深有同感。 “寿公子……”柳叶忽然察觉眼前的人虽是天生贵宵,但身为胖子就有胖子的困扰,并不因为奴仆多而消弥不见。 譬如现在,光是坐在这样晴暖的阳光底下,楚公于可能感到舒爽怡人,可寿公子额头已沁出点点的汗珠,而她自己也正喘得像条狗似的汗下如雨。 柳叶从腰带里拿出手帕,细心地为他擦汗。 她的细心体贴,让皇帝为之感动。 “在馥园游湖时,你为我添衣我知道,唉,仁怀以为我是胖子,对任何事都一知半解,迷糊了事,其实我心知肚明得很,只是懒得管而已。” “是啊。”柳叶认同说:“大家都以为胖子就是又憨又蠢,慢吞吞,像只猪,说我们蠢,其实我们心里清楚得很,只是不愿计较罢了。我们憨,是因为我们为人老实;我们慢吞吞,是我们认为事情没那么严重,只要把事情做好,何必在乎时间长短呢?事缓则圆嘛!总之,我们之所以胖,是为了应那句俗话,“宰相肚里能撑船”。不然,怎么让肚子装得下船呢?!” “没错!哈哈哈……” 两人举臂激动地发表宣言后,相视大笑,把长年受到歧视的闷气,用开怀的笑声一古脑儿的释放出来。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着柳叶,然后抓起她的手。 “来!” “去哪儿?”柳叶被莫名地拉着走。 皇帝拉她一起跪了下来,然后向天承祷说;“皇天在上,后土在下,共证我朱全和柳叶结为异姓兄妹,同生共死,荣辱与共。柳叶该你了!” “这……”柳叶没留意到皇帝说出真姓名,只是苦恼的说:“寿公子,虽然我不知道您的家世,但瞧楚公子对您的恭敬,恐怕您还是位很重要的人呢!我怎能和您结拜?” “怎么不行?我话都说出口了,难道要收回吗?自我学会说话,话一出口就是事实,从未收回过,金口玉言,你没听过吗?何况,我之所以想和你结拜,一来,你人好,这些日子都是你照料我;二来,你我投缘。难道这样还不够吗?”说到后来,他反而有些着恼了。 柳叶觉得好笑,对于结拜兄妹,也颇感新鲜有趣。 “好哇!”柳叶合掌仰首向天,也大声念着,“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柳叶和寿公子结为异姓兄妹,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之后两人站起来,欢喜地互看对方。 “大哥!我没叫错吧?”柳叶淘气的一面立刻流露出来。 “那当然!大哥我还比楚仁怀大一些,你自然比大哥小多了。”皇帝喜不自胜。“走!”他拉着柳叶的手,急步要走。 “去哪儿?” “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不……我不想去。” “怕什么?如今有大哥我做你的靠山,谁敢动你,谁就是跟我过不去,走!” “不,我现在好狼狈,不想见任何人……” 其是不想让最在乎的人看见。 汪!汪汪! 这好像是……狗的狺狺声。 两人回头望去,不禁同声大叫。“狗啊!” 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狗,正朝他们飞奔过来。 两人这时想不跑也不行了,拔腿就急奔起来。 不知不觉中,两人同时跑向柳府的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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