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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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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换做是平常的他早已瞧出苗头,只因今天是他一生中最难挨的日子。 再也没有一个新郎倌比他现在的表情更臭了。下了马,他准备迎新娘子出轿。 当他见到新娘苗条有致的身材时,不禁叫道:“走吧,快点,别慢吞吞的!” 两旁搀扶的喜娘都惊讶地皱起眉头,听新郎的口气不像是等不急,倒似很不耐烦。 于是,新娘只好仓卒进入喜堂,看来就好像是迫不及待要人洞房。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皇帝居中而坐,只见他笑得贼兮兮的。而一旁的母亲正以眼神警告着他,让楚仁怀意识到自己的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喜堂内,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喜房内,大红灯笼,龙风双烛,红喜字,置得喜气洋洋。 自喜娘领赏退出房后,楚仁怀坐在椅凳上怔已有好一会儿了。 终于,他叹了口气,站起来去掀起红盖头随意瞧了眼便转过头去,想想觉得不对,他又回头瞧了一眼。 “你……” 这张脸像极了某一人,一时想不起是谁。 “是不是像我母亲?” “是呀!是呀!”楚仁怀应答后继而一愕,眼前的人都认不得了,怎还会认识她的母亲!?“啊!是了,迎错人了!姑娘你府上哪里?我立即派人送你回府。” “小女子府上在湖南岳阳,那里有座好大的花园,我家后门还有座药神庙,可惜年久失修萧条了,那里还有个老乞婆,可是没有再见到她人了,也不知她是生是死……” 在柳叶知性的话语中,楚仁怀早已一瞬也不瞬地瞧着她看痴了,良久才说:“你……是柳叶?田嬷好好的。” “田艘还活着!”柳叶愕然抬头。 “嗯。”楚仁怀在她身旁坐了下来。“谷底是一座深潭,田嬷识水性,才没有让庄元娘得逞。” “那我娘……”柳叶黯然。 “你还叫她娘?” “也叫了十八年了,总是有些感情的。” “怎么?哭了?抬头我看看。”楚仁怀勾起她的下巴。“我可不希望今天的日子给不相干的人扫兴了。” 见了柳叶嫣然的笑容,楚仁怀终于放松绷了一天的冷面孔,取而代之的是怔然瞻望。 “嗅,你变得让我都快忘了你原来的样子了!” “我瘦了……你不喜欢?” “不喜欢,还是原来的样子好!”楚仁怀一口否绝,意态坚然。 “是这样吗?” “是啊!”瞧着柳叶认真思索的表情,楚仁怀就知道待会儿的洞房夜不难进行了。 接着,柳叶想出办法的说:“我知道了,再胖回来!” 柳叶没看到楚仁怀傻眼,自顾自的说:“幸好王府里的人口够多,每天的剩菜想必可观,应该……”她略估了一下,“一个月,顶多两个月就回来了。楚——” 她被捧住了脸,同时唇被堵住。 楚仁怀几乎要把她的灵魂吻了出来,与她合而为一……直到放开她,唇瓣仍逗留在她唇边意犹未尽。 “傻柳叶,还是和以前一样傻。” 这话对别人来说或许是贬词,但此时对她却是赞美,或许应该这么说:傻柳叶,还是一样听话乖巧。 “楚公子……”柳叶被吻得昏乱。 “还叫我楚公子?” “……小郡王。” “那是给别人叫的。” “对了!皇帝哥哥不是叫你楚爱卿吗?他说我是以公主的身分嫁过来,论起来,你是臣我是君,我是不是也可以叫你爱卿……”她见到楚仁怀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当然可以,公主殿下,哦,对了,我还没行君臣之礼呢!请受微臣一拜。”说着,他起身当真向柳叶正正经经的跪拜下去。 柳叶吓得不知所措。 若叫她跪,她绝对会甘心跪着不起,连受罚都喜悦承受的柳叶,如今突然受此大礼,见外生分之态,不由得揉眼哭了。 “你别这样,我还是以前的柳叶,那个丫环柳叶。” “不,皇上是玩真的,”楚仁怀明白了。“抬去是花轿,抬回来是凤舆,这是皇后、公主才有的殊荣。皇帝终究是皇帝,不可能输的。” “那怎么办?”柳叶虽然善巧聪明,但遇到这种事是真的不懂,只有仰望楚仁怀解决。 “不能怎么办,这是礼制,不可废的。” 楚仁怀坐回椅凳上,神色倒是平和,却见柳叶急得双手乱绞红盖头,心里感到好笑。 “那这么吧。”楚仁怀发话,“既然礼不可废,但有一法可以让我消消气。” “是。” 看着柳叶问也不问的顺从样,他差点狠不下心来说下面的话。 “你嫁来王府,身分虽是小王妃,但还是照样伺候我。” “这是当然的。” “嗯。”楚仁怀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才说:“以前你做丫环的活儿,一样也不能少,怎么伺候小姐就怎么伺候我,你要知道我也是皇戚出身,和官宦小姐相比,伺候起来得更仔细百倍,你若稍有差池,我一样不会对你客气,听明白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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