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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灯明亮的点出一条又直又宽的道路,只可惜这道路仍在拓宽,所以该是闲人匆近,那个法国回来的家伙大概是吓得一身冷汗,才会做出把自己塞入死胡同的蠢事吧!

  法国名建筑设计师江羿邦……她好像模模糊糊的有印象,但又好像没听过。

  言祯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多事,想掉头离去,但车子的灯光却在此时投射到一个发生意外车祸的破碎车体上,而那个车体旁有具不知是死是活的躯体。

  将车停下来,她故意不熄火,让车灯照亮她的视线,然而甫下车,她的眉头不由得一紧,因为那躯体上似乎有着撞击与伤害,鲜红的血已经凝干了,覆在白色衬衫上的是粉红色的涂鸦。哪个小孩会这么淘气,画脏了他白净的衣服?

  “喂!”她完全不温柔的吼着他。

  言祯的温柔早因欧阳米亚的出现而隐藏起来,对于菩萨的那份感情,她愿意把它化为无形,改以祝福送给他们,而心底的那份苦,就自己浅尝吧!

  “喂!”这一次,言祯更是没有形象的大吼,她连手去拨弄不知是死是活的尸体都嫌恶,只肯用脚尖踢触着江羿邦的身子。

  “喂,再不吭声,我要走了哟!”

  言祯后悔极了,这淌浑水是不该膛的,要是让海堤或其他人知道,那可不得了,一定会换来一顿骂。

  “很好,不说话,那我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替你报警的,让警察来办事,比较正式。”

  才说着,言祯拔腿要走,却被一只手给拦住脚。说实话,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整颗心七上八下的,差点没跳出来。顺势居高往下看,才明白自己的脚踝被那个复活的尸体给捉着了。

  讨厌,把血都沾上了她的脚,她直觉地将脚用力一震,试图把那只手给甩掉,但江羿邦的伤势似乎没有想象中的严重,他还挺难缠的,居然没被她的粗鲁给甩开手。

  “嗨,你忍心丢下我吗?”

  听到这句话有气无力的说完时,言祯忽然对这件事感到兴趣,不再急着想摆脱他。她站在他的正上方,赚恶地摇着头,很不客气的取笑他,“你还没死呀?”

  “是呀,我没被阎王给收了呢!”江羿邦直觉身体被撕裂般的疼痛,要不是有个人声,他真的懒得再呼吸。

  “喂,怎么不说话了?”

  “要说什么呢?吃一堆泥巴。”

  他的话让言祯笑了出来。什么嘛,吃什么泥巴,这道路干净的很,哪来的泥巴呀!定是吃了地上的灰尘,把它当泥巴了。

  “那不会翻过来吗?”

  听到这话,江羿邦又好笑又好气,要是他有气力翻身,不早就翻了?何必等她来。

  “换成平常,那倒容易,现在的话,恐怕比乌龟还难了。”

  噢,原来如此,言祯差点忘了他身负重伤。

  “你能帮我个忙吗?”

  “可以呀!”

  她的爽快答案教江羿邦有点安心,台湾果然是个人情浓厚的国家。只是,他等了半天,仍没见言祯对他进行任何帮忙。

  “你不是要帮我吗?要等到什么时候?”

  呵呵,言祯的“起毛基”被他一问,变得不爽了。哪有人求助的态度这么地不屑?他把她当成什么了?又不是欠他。

  “是,我是要帮你,但,要钱。”

  要钱?江羿邦感到哭笑不得,既然是帮,为何还要金钱交易呢?不过他的状况并不乐观,给点钱算了。

  “多少?”

  “我会寄账单给你。”

  言祯的如意算盘可算精了,她不会这么草草了事,也许可以在他身上捞个什么任务,这样对海堤也比较有个交代。

  然后,她嫌恶的将他整个趴着的身体不温柔的翻了过来;江羿邦痛哀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了高高在上的言祯正拿条手巾,拭净手上被他沾到的血。

  就在此时,言祯也俯望他的双眼,愕然发现这家伙全身都沾满了血,怎么独独那张脸完全没事?而且从法国归返的高傲设计师,好像有张不太像努力过的脸。

  这令言祯感到非常困惑。

  “怎么?还在算计要怎么狮子大开口吗?”

  哦,这家伙也未免太骄纵了吧,言祯真想一脚踩住他的伤,让他痛死算了,“既然嘴皮子动的这么厉害,何不自己站起来?”

  她的语气带有嘲笑的意味,而神情,江羿邦看不清楚,但他知道两人好像不怎么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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