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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她累了,你先走吧!”

  江羿邦的解围令壮士松口气,总算有个借口可以离开。

  而当他离开后,言祯二话不说的开始检视所有的门禁,并设定好侦测器的密码,以及体温侦测板的上限温度,并检查手枪以及四周的环境。

  这些看在坐于床边的江羿邦眼里,全是无形的折磨。她的情绪已经崩溃到不可救药的地步,当她检查完毕又开启电脑,试图找寻一切相关资料时,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够了,你尽管大哭大闹,也强过忍住那口心头气。”

  拉住她停在键盘上的手,江羿邦宁愿她把他当成出气筒,然而,她此刻的眼神只有落寞与冰消瓦解的失神,只想投入忙碌工作中麻痹无底深坑的绝望。

  “我还有事做,你去忙你的吧,我今晚要做出一份计划表,并找出赵祖宇的目的。”

  “别这样,”他的语气开始软化,蹲在她跟前,他的眼神变得十分柔和,“刚才我不该进去酒店里找你,你有权生气。”

  “我怎么会生气,客户的安全,才是至高无上的目标。”

  “客户?我不是什么客户,我是一个爱你至深的男人。”

  他生气的吼了这么一句,没办法忍受她至今还将他当成一个客户。

  看着他生气的模样,言祯不知道自己是在气他的随便离开,或是菩萨已经结婚的事?她的心情已经乱到了极点,而脑子里也乱烘烘的找不出原因。

  “言祯,别躲进只有自己的角落藏起来,我可以陪你渡过这个低潮。”

  “你去忙你的,好吗?”啤了他一句,她连忙转离他的视线,不去看他。

  只是当逃避过后,她的泪也飞快地夹于眼角,她试图让泪不滑落,但该死的江羿邦却在这时候突然从身后紧抱住她,还说了一句,“我懂你的心情。”

  “你懂什么?这是我个人的事,你不用管。”她的语气开始有些烦躁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江羿邦仍温驯地说着。

  “谁说的,我的事是……”她哽咽的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那种痛,撕裂仍不足以形容;她的梦,粉碎在情绪最差的瞬间。

  我爱的菩萨……天呀,怎么可以?虽然她早知道他们不可能,但为何仍在听到他们结婚的讯息时,感觉灵魂脱离身体,埋葬在煎熬的地狱底下。

  “哭吧!尽情的哭吧!”

  纵然言祯想用力的抽出他的怀抱,但此刻的他却用着比天地还大的力气搂着她,任由她情绪发难的哭了出来。

  “都怪你,都怪你,你不该突然跑离开,我不是叫你别走吗?”

  言祯把所有哭泣的原因全都怪到他的身上,并拍击着他的胸,一遍又一遍。

  江羿邦安抚着她的情绪,明白她的责备全是障眼法;看到她难过的痛苦不堪,他的心更是痛的厉害,最教他不舍的是她那至情至义的心境。银铃般笑声的女孩哭起来惊天动地,最刚强的部份,全被温柔哭声给削弱了。

  而在这时候,江羿邦嘴里轻轻地哼出那首“告别的时刻”。

  哭得忘我的言祯理应没情绪聆听,但他才哼着,她竟然就听到了,而且他哼唱的十分动听,低沉的声音有着抚弄人心的安定,这令她忘了哭,忘了刚才的悲痛,忘了菩萨结婚带给她的伤愁。

  抬起头,她仰望着他轻柔的脸眸,男人的温柔,永远在俯望着女人的那一刻。

  “它有双重意义,告别旧恋情,但,与我同时告别这个不快的世界。”

  这句话在任何时候听到都会动人心弦,更别说在她心碎的这个时候,她的心,突然跳动的好快,仿佛她的饮泣吞声,全都是为了迎风酒店没看到他在车内的瞬息。

  “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不要问我原因,那是我此刻惟一的感受,你懂吗?Mylover。”

  他轻抚着她的发,用唇的温度软化了她热泪下的激情,而点点的吻像个温柔的帕子,轻触着最温柔的肌肤一次又一次。

  言祯轻闭着眼,享受着他待她的一次次温柔。

  当那份温柔一直延伸至生命出口的唇片时,她的所有悸动、所有悲伤,全化为小气泡一般,在空气与氧气碰触时便破灭;而她将那些投入的热情,全权地赋予在他的身上。

  他们紧搂在一起,同样有过心碎的人儿总是容易契合,当贴近在一块儿时,感觉就像是迟来的暮色,美好的教人昏了头绪。

  对感情一向抱持着理智的言祯,再也无能为这一次的爱恋,做个理智的了断。

  两人如同天雷勾动地火,误触了彼此心头上被隐藏的一池春水,激荡的释了出来,当唇接在一块儿后,身体的悸动、躯壳的吸引,都让两人不再顾忌任何理性的规范。

  他,用了毕生最最温柔,她,献上了洁净而无瑕的身子,当温柔过后,痛楚接继化为无形,心头上最痛的哀也在激情下淡淡地消失。

  这一夜,飞行侠没习再来打扰,红外线侦测器不曾令两人惊跳而起,当那件不理智的情绪发展开后,再多的泪水,也刺不透两人已融为一体的事实。

  在夜幕低垂下,他们的心,第一次真真正正地交叠在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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