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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时允茴轻蹙秀肩,脸色微冷的说。

  “没错,时家没有我们未必会垮,所以二伯的伤也用不着我治疗,敷点药就没事了。”她心里明白,在时家,不是只有二伯这样看待他们,时家不少人都只把他们看成是图利的工具而已,没有几个人是真心在关怀他们。

  见她居然敢对他说出这种话,时新昌羞恼的怒斥。

  “你不要跩,你将来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骂完,转身离开前,他恨恨折断了好几株她心爱的菊花泄怒。

  时允茴微蹙了下眉,柔声说:“八叔,你不要把二伯的话放在心里。”

  “允茴,我不会浪费心力跟他那种人计较的,”轻轻拍拍她的手,时新鸣语重心长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能离开这里,去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她低问:“八叔,你觉得爷爷和大伯可能放我离开吗?”

  “……”他无语的叹息,心里很清楚父亲与大哥绝对不可能任由允茴离开,尤其在她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

  除非她失去了那种能力,但若等到那时,她更不可能拖着衰残的身体离开时家了,就像此刻的他一样。二哥刚才的话虽然毒辣,但也并没有说错,他只是个赖在时家等死的废人。

  他真不希望心爱的侄女最后落得跟他的下场一样,却又万分明白,她不可能逃得了他们早就注定好的残酷命运。

  想到这些,时新鸣神色一黯,眸光不经意一瞥,忽然愕住。他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了,否则怎么可能看见如此美得让人屏息的……天使。

  时允茴疑惑的抬起眼,这才发现到胡峣。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从地上拾起了一朵被她二伯折断的白色菊花,拿在手里把玩着。

  她为两人介绍,“峣,这位是我八叔,八叔,他叫胡峣。”

  胡峣淡瞥时新鸣一眼,对她说:“我要离开几天。”

  “你要去哪?”时允茴连忙追问。

  他没答腔,径自离开花园。

  时新鸣这才回神,问她,“允茴,这孩子是哪来的?”

  “他是我前一阵子在路边救回来的人。”

  “那孩子长得真美。”时新鸣赞叹的轻喃,“他将来长大恐怕会伤透不少人的心。”

  时允茴想象着胡峣长大后的模样,“红颜祸水”这四个字不期然的跃进脑海里,她不禁低笑。胡峣一定不认为自己是个祸水吧。

  半夜时分,时允茴卧室的门板被敲得咚咚作响,同时传来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允茴,你给我出来,快点出来,听到没有!”

  时允茴被吵醒,拖着疲惫的身子前去开门。

  “二伯,有什么事吗?”

  时新昌一把推开她,大步走进来,怒目梭巡着她的房间。

  “那个小畜生呢?把他给我交出来,我非宰了他不可!”

  “二伯在说谁……”说着,她这才看清他的脸,愕了下,忍不住笑出声,“二伯,你的头和脸是怎么回事?”他剃光了头发,额头和下巴各写着红色的“王”“八”两个字,左、右脸颊则各画着一颗蛋,看起来滑稽可笑。

  “你还有脸问我!”时新昌怒不可遏,一副想杀人的凶恶表情。“快点把那小混蛋交出来。”

  “我不知道二伯究竟在说谁?”她无辜的开口。心里却是有点明白,恐怕又是胡峣的杰作。

  前一阵子七叔和几个堂哥也不知是怎么招惹了胡峣,结果他们一个抱着只狗狂吻,一个泡在水池里猛搓洗着身体,一个当众脱光衣服大跳艳舞,一个则抱着柱子做出猥亵的动作,丑态尽出。

  事后,他们也如同二伯一样跑来找胡峣算账,岂知他们怒冲冲的来,最后却是一脸意乱情迷的带着傻笑离开。

  时新昌怒咆,“就是你收留的那个小子。”

  跟在他身后的时允成义愤填膺的嗔骂。

  “那小子上次对我做的事也就算了,但他这次居然把我爸给吊在树上,还理光他的头发,在他脸上刺下王八蛋,太过份了!你不要再袒护他,这次我们非好好教训他不可。”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抱着只狗狂吻的人,还因此被那只狗给咬伤了嘴,痛了好几天。

  时允德也忿忿不平的说:“没错,他太无法无天了,也不想想他是在谁的地盘上,居然敌对我们胡来!”他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当众脱光衣服,大跳起艳舞,他一世的英名就这样给毁了。

  原来那些字是刺上去的,这下要清除恐怕要花不少时间!时允茴忍住笑,摇头回复,“他不在这里。”

  时新昌质问:“那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他说要离开几天。”

  时允成怀疑的问:“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吧?”

  “我没必要这么做。”她面色无波的望向一直杵在一旁没有作声的赵管家,吩咐,“赵叔,我很累了,可以请二伯他们回去吗?我想休息。”

  “是。”赵管家应声后,神态恭敬,语气却强硬的望向三人,“夜深了,请二少爷、德少爷、成少爷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他被分派在这里的主要任务,除了监控时允茴的行动之外,便是保护好她不受任何的惊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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