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向紫悠 > 上帝见证我的爱 | 上页 下页 |
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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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我唯一的条件。”她泪眼盈眶。“隽文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爱人,我只遗憾没能有机会跟他成为正式的夫妻。如今,我也只能透过冥婚这种习俗与他结合……” “你对我大哥真是情深义重,只怪他福薄无缘和你白首偕老。”他十分感动,却又忍不住劝道:“其实你还年轻,为何不再另外去追求其它的幸福?女人的青春有限,你却一意为我大哥守寡,岂不可惜?” “没啥好可惜的。能如此刻骨铭心地爱过一回,我已没什么好求的了。”她含笑望着女儿们。“有朝一日,等她们各自都有美好的归宿,我所有的青春付出都是值得的。” “难怪大家都说,天底下最伟大的就是母亲。”他着实敬佩。“明天早上,我会跟家父商量冥婚的事宜。” “有劳你了。”她感谢道。 “这么说就太见外了。”他赧然道:“大家今后就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生疏,是不?” “你说的对。”她轻拭眼角的泪水。“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如果之前我有什么地方做不好,或是态度太差的,还请你们多见谅,别与我计较。” “大嫂,才刚说完,你老毛病又犯了。”他笑着提醒。“以后讲话别再那么生疏,挺别扭的。” “瞧我的记性真差。”她自嘲。 他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她们两个人明天一早还得上学呢!我看,你还是赶紧送她们回去休息吧!” “天啊,都快十一点了。”她也看了下手表。“小雨、晴晴,跟叔叔道再见,我们先回家去,改天再来。” “叔叔,拜拜!”女孩们齐声道别。 “拜拜!”他起身送她们三人定出病房。 岂知他才刚走回病床边,却惊见父亲正悄悄地淌下两行泪水。他手忙脚乱地趋前询问: “爸,你人不舒服吗?怎么哭了?” 高天泽径自撇过头去,暗自低泣。 “隽文,你说的对。曼伶真的是个好女人,只可惜我明白得太迟,错失了一位好媳妇……也拆散一段好姻缘。” 高天泽再次痛斥着自己当年的刚愎自用…… 赛门放下手中的拖把,随意用袖子擦去额上的汗水,再将已脏污的水桶提到花圃去浇花,丝毫不浪费可贵的水资源。尾随在后的初晴,则把一条破抹布随手丢向洗手枱,也学他用袖子擦着一脸细汗。 “那后来呢?”他继续两人先前未完的话题。 “后来呀,前天我们就在高家位于天母的别墅里,替我爸和我妈举行一场凄美的冥婚仪式。” 纵使事隔两日,但当时那种震撼人心的悸动,她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只消一闭眼,便仿佛历历在目般清晰。 身穿白纱礼服的曼伶,脸上层露出极为幸福的笑容,衬着一旁观礼的众人泛红的泪眼,显得分外突兀且更教人不忍卒睹。因为曼伶那笑容的背后,隐含了太多的悲伤与辛酸……那种“幸福”,多么地沉重啊! “想不到你父母的爱情故事这么教人感伤。” “对呀。”她笑了笑。“还是我们这样平平淡淡的比较实在,虽然是少了点刺激,只要能持久最重要。” 轰轰烈烈的刹那与平平凡凡的永恒,她宁愿选择后者;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勇气……唉,恕她没有!因为她老妈的遭遇,便是她铭记在心的近监。 她可不愿像她老妈一样,用未来数十年的人生,来哀悼那一段短短两年多恋情的“曾经拥有”,太累了! 也太痴傻了! “耶!你该不会是在暗示我某些事吧?”他打趣道。 “有吗?”她扮了下鬼脸。这块大木头还有救嘛! “你是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太乏味无趣?” “我可没明说,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的。”她无辜道。 “小没良心的,我就晓得迟早有一天,你会对我倦怠的。”他半真半假地感叹道:“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冷却了,枉费人家还一头热着呢!”他真怕会如此噩梦成真。 “胡说八道!”她娇斥,作势要修理他。“我才不会轻易放过你呢!你再也没处躲了,因为我要纠缠你一辈子,让你永无宁日。等着瞧吧!”她抡起粉拳威胁道。 “哟,我好怕。”他拍着胸口装出小生怕怕样。 伯她……说得出口却做下列。 纠缠一辈子?!他乐意之至。 “知道怕就好。”她洋洋得意道。 收拾起一脸玩笑,他匆而正色地问出心底的隐忧。 “你家人们都已知道我们正在交往吗?” “大概吧。”她耸耸肩,不甚在意。 “什么叫大概?”她的答案太模棱两可。 “她们知道我常和你在一起,应该早猜到了。” “猜到?!”他面如土色。“所以……你还没告诉你妈咪她们?”他指她最亲近的老妈、大干妈及小干妈。 “需要特别告知吗?”那岂不是很尴尬。 “你不该隐瞒的。”他突觉一股无力感。 “我又没有故意隐瞒。”她辩解。 只不过忘了报备罢了。她暗自吐了下舌头。 “你难道不担心她们会反对?”他可烦恼极了。 “会吗?”她一脸疑惑。“她们一直都对你很友善啊,应该满喜欢你的。你甭杞人忧天了。” “她们之所以对我很友善,可能是因为我曾经救过你。”他俊容一垮。“更或许因为我年长你许多,让她们误以为你跟我在一起很‘安全’,却没料到……” “没料到什么?”她一双大眼眨呀眨的。 “没料到我其实是个老牛吃嫩草的伪君子。” “有那么严重吗?”她模仿着阿扁总统的语气。 “以后……我又该拿什么脸面对她们?”他颓丧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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