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席绢 > 爱你的十个理由 | 上页 下页 |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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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嫉妒得太过火是吓人的。”她看过一些社会新闻,泼王水、硫酸的,动刀动棍的,多少以爱为名的发泼足以教人畏惧这两个字的杀伤力-嫉妒。 “我希望自己适量。”他笑,同时心中也叹息着她全然无此心思。她似乎根本不在意。 罗红伸手轻触他脸,喜欢他下巴粗砺的触感。情侣与朋友的界线不同,在于情侣有种“互相拥有”的默契,使得他们可以肌肤相亲于适度。 “我不喜欢放纵自己太过重于无理智的情绪中。现在,我只觉得我其实并不了解你。”这才是重要的事。 如果她是了解他、明白他的,然后再因为喜欢,必然会有一种心有灵犀的相契。那时,如果他们共处一地,也许就不会像今天一样全然无所感应。是吧? 如果感情可以下得那么深,应该是没什么不可能的。 “不了解?我不是摊开在你面前了吗?”行止还像个傻子,不是吗? 立于石椅旁,他伸展双手,阳光由他背后投射,让他看起来像伸展羽翼的大鵰,微风吹乱他平整的头发,看来不驯狂野,全然不是平日温文儒雅的形象。 她伸手抓住他薄外套的两端,摇头。 “我只知道你学校的一面,你中国血统‘范群’的一面,至于另一个老师以外身分的‘川端群己’,我是全然的陌生,那一面,是怎样的人呢?” “一样的,爱你的心是一样的。”他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怕交往的时日太浅,行动得太快,唐突了佳人。 “听说交往中的男女,最初都只会表现最好的一面。你是吗?” 他苦笑,这些日子以来他表现的何以堪称“拙”一字?没被小秋骂“笨”已是口下留情。 “我希望我是表现出最好的一面。” “那我会期待何谓不好的一面了。” “那必须我们我们可以交往很久、很久,久到你可以知道我一切恶习。”他双手悄悄环在她后腰。 “什么恶习?大男人主义?” 他呻吟: “别告诉我你仍是厌恶日本人。” 她笑。 “你反应过度。中国男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只怕你深得两方遗传,更加不可一世,那就吓人了。”不明白他怎么老是念念不忘她讨厌日本的事,有够无聊的。 “我有表现得太霸道吗?我以为我并没有强迫你许多——”他开始反省着相识以来的种种。 她摇头。 “不,你比仕何人都彬彬有礼。我看过赵哥如何霸道的追求秋晏染,也看过一些同学时时刻刻对男友交代行踪,电视上的恋爱模式不乏可以举证的恶行恶状。相形之下,你可能会被笑优柔寡断。”连突然蹦跳入他们小世界中的高开熹都深谙追求的赖皮方式。 她觉得他优柔寡断吗?范群神色沉凝了起来,心口也高高抬升。 “我尊重你,是你眼中的温吞懦弱吗?” “不,我欣赏你的尊重。”她摇头。“所以我见了高开熹就躲,却愿意此刻在你怀中。” 范群的神色这才放松下来,轻轻将她更搂近了些。 “或许我的追求脚步太慢,让有些人以为我追得不够用心,进而宣战。我很心急,却无法因为心急害怕而对你采行紧迫盯人的方式,你不会知道我心中的患得患失有多么严重,可是——这是我活该承受的折磨,谁教我偏要来招惹你。我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但不能因为我的时间所剩不多,就急迫的想马上达成一切,包括你的感情。” 罗红怔了一下,轻问: “什么叫‘没有多少时间了’?”不令人愉悦的乌云经轻飘来心头,让她不自禁的忐忑起来。 范群有一剎那间的怔愕,他——没有提过吗? “教完了这一学期,我就要回日本了。” 她在乎吗? 罗红转身而去的背影不知是否证明了——她在乎? *** 这几天来,有些畜意的躲着他,知道他会来接她上学,却不自禁的提早步出家门,挤上早班的公车,让他扑了个空。在校园内总刻意绕过日语系的地盘,没有伫足留连。 是冷战吗?她一直认为无意义的情绪表达。 他要回日本了!悄悄屈起手指算着,现在是十一月中了,这个学期到了一月底就算过完,那他是什么意思?明知道他就要回日本了,却巴过来招惹她,他不该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却真的做了。 与他交住,或多或少要有一些远嫁异国的心理准备,她知道。所谓的交往也不代表必然会有结果她也知道。但——他是否应该在提出交往之前先知会她——他在这个学期完毕后将会整装回日本。 立足点上,他不公平。他怎么能这么做? 他认为他几时回日本与她无关是吗?所以不说?或者不以为她会在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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