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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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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吗?‘叶丰’十大黄金贵族中排名前五名要回国了。”这可是她在茶水间听来的喔,保证可信度百分之百。有趣八卦当然要与好朋友分享喽。 “哪里凑来的十大贵族?还黄金打造的咧。”她不以为然的轻哼一声,无可无不可的允许吕依芳哈啦下去。 “贵族呢,表示他们出身良好;至于黄金,则是说他们的工作能力与创造财富的能力。你知道,世家子弟不代表有工作能力,而若是两者兼备的话,岂不正是未婚女性心目中的王子人选。‘叶丰’大楼里一大串叶、纪两姓的亲戚占住主管的肥缺宝座,加加减减共有五、六十人不止,而其中,有六个与你老公同辈的亲族工作能力之强,简直要功高震主了。五男一女,年龄平均三十岁上下,那五个男的可以说是又帅、又有钱、又有能力,你老公未婚前也只不过争到第六名——” “黄金贵族里排名第六?”水漾问。 吕依芳回她一个“当然”的眼神,继续道:“他们背后可都是各有势力的,只要你一个决策错误,随时有人要拉你下马。”想了一想,她弹了下手指。“你应该见过的不是吗?他们至少有回来参加你们的婚礼吧?” “没印象了。”水漾不记得自己是否见过几个类似帅哥的人物,婚礼当天她见到的人不下两百位,哪还记得什么阿猫阿狗! “怎么会?他们听说长得很出色耶。” 水漾不以为然,反问:“那你说说,婚礼那一天你又记得几个师哥了?” “你还说!那天我只吃了一道开胃菜就被抓到‘长明电子’加班,累得几乎没死脱,是谁造的孽呀!?” 没有翻老账本的兴致,水漾皮皮一笑:“好啦!事实证明‘豪门无帅哥’的定律是成立的,你也就别学那班小女生起哄了。他们全回来只代表一件事:也就是随时准备与我们大斗法。你啊,皮给我绷紧一点,以后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九点二十七分,准备起身往会议室走去。 “我们一伙人几时享受过太平日了?”吕依芳跟在她身后嘀咕不已。 走在前方的水漾闻言一笑,由她去抱怨交友不慎这类的陈年老调。一前一后,俐落的步入已开启的电梯中。 *** 在求学过程中,水漾的唯一目标是——当秘书。 所以她升学的管道从商职到商专,然后是技术学院,并在十八岁那年进入“长明电子”当工读生,以吸取实务经验。 在专科毕业那一年,她前往美国参加五月份所举办的专业秘书授证考试,也就是CPS(世界公认的专业秘书授证)。 那一年同时有来自台湾的四名考生,在人不亲土亲之下,水漾与她们互相交换考古题,并一同来个考前大猜题,互通有无、截长补短之下,竟幸运的都上榜取得授证书。回国后更成为好友,即使分居北、中、南,也不使她们的友谊因距离而淡去。 后来二技毕业后,水漾只“如愿”当了半年秘书,便被“长明电子”的老董事长韦明拔擢为业务主任,然后一年后又跳升董事长特助,最后更是“长明”改造计划的推手。当时流言漫天飞,都说她是祸国妖姬、狐媚惑主、韦老董事长的爱妾什么的,每个人都等她这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女人弄垮“长明电子”。 结果她趁着“网路热”方兴未艾时,狠狠的替“长明”赚了一笔,更拉来了她四个好友来助阵。 那些当年拥有秘书证书的女子,也只有吕依芳真正当了秘书,其他如赵芸双、邱丽韵、林书艾者,都各有所擅,步向职场的不归路去了。 两年内,水漾至少替“长明电子”赚进了三百亿的净利,然后再经由赵芸双的操作,再从股市翻转出一倍,凑个六百亿当作告别“长明”的小礼。 拍拍屁股,不带走一片云彩,倒是分了不少红利。四名娘子军在水漾嫁入叶家后,全跟了过来。要不是仍感怀着已逝的老董事长的知遇之恩,水漾岂会拨出林书艾这名大将每周挪三天去“长明电子”替他们培育接班人才呢。谁在乎那些股东们三不五时上“叶丰”当哭孝子啊。 偏偏那些老人家竟还天真的认为天天上门闹一闹,水漾就会心软的回“长明”继续当个钞票印刷机。 真是天真得无可救药。 别人都猜今年二十七岁的水漾有更大的野心,就是真正的当家作主,拿下一个财团然后改名为“水丰”,总比拼死替别人赚银子好吧? 每年替别人赚个上百亿,而年薪千万,再加上年终分红,了不起一亿好不好,又哪比得上那上百亿呢?所以她会离开“长明”不意外,没有人愿意一辈子替别人生金鸡蛋的。 但她又何苦选择家族内斗最凶的叶家?多的是大财团想迎娶她当媳妇的不是吗? 何况那叶遐尔也不过比普通再好一点而已。 光要一一收拾掉那些派系,再突破那些掌权人士的掣肘,恐怕得花去她好几年的时间了。而她甚至没有获得任何一派的支援,等于说她是孤身一人面对全部的反对力量了。而那个行事向来低调温和的叶遐尔怕是无法对她的劣势有任何助益。 叶家的家风向来只有四个字:胜者为王。 最强的人才有资格掌权。也因此,数十年来,斗争总是不绝。虽然因而创造出“叶丰”的企业实力,但也使得血亲之情荡然无存,一切以利益的前提。 天晓得水漾何苦委身在这种家族中发展才能,她可以得到所有最好的,但她不知哪根筋走岔了,竟然不! 不是自找苦吃,也大抵是自虐狂了。 §第二章 有得力助手的好处是可以把成筐的工作丢给下面的人去鞠躬尽瘁,而头头如她者,则享受着每天准时下班的幸福美好。所以说,做人嘛,知人善任最重要,否则岂不是要操死自己?何苦呢。 这一招可是她从前任上司韦明老先生手上学来的。韦明这个老先生,经营才能泛泛,决策能力普通,所以一间公司也就要倒不倒的维持在中小企业的规模,要不是做人做事讲究诚信不欺,品质可靠,那点家业,早该阵亡在台湾萧条的景气中。但他懂得用人,尤其把全部身家押在水漾身上,由她去玩,天晓得他哪来的孤注一掷勇气。 那几年可以说是水漾玩得最痛快、刺激的好时光。 别人说“长明”压榨了她不少油水,其实她倒觉得自己吸收了等量的见识,也学习到了千金难买的实务经验,让她如今入主“叶丰”,不感惶恐无助。 现在是傍晚时刻,距离七点开饭,还有一小时的时间,她扶着丈夫在庭院里散步。天空尚未墨透,三月份是春天花开最盛之时,满庭芬芳沁人心脾。两人走到花棚、落坐在白色的藤椅上,一盏明灯从顶头亮起,照出叶遐尔额上的点点汗渍。 “累吗?”她抽了张面纸替他拭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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