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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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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过我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你会喜欢我的。” 她向他宣告,也同时如此坚定地告诉自己。 像是怕练龙会后悔似的,龚宽熹甚至只知会过杭州亲家,没让练龙回去准备,便直接讨论出婚期,将女儿给送出门去。 新科状元和宰相千金的婚配消息很快的在京城里闹得沸沸腾腾,成为众人茶余饭后讨论的重点,不知道有多少人羡煞练龙的好运,当然,听过龚七小姐之顽劣事迹者,也不免为这新郎倌掬一把同情之泪。 “干么苦着脸,笑一个吧,新郎倌。” 夜晚,浩浩荡荡一路南下的迎亲队伍停留在客栈休息,孰料竟赫然见到太子敬昊也身在其中——原来是他使出了浑身解数才让皇上同意让他负责送嫁。 谁知道这些天非但没见过练龙的笑容,还老是看到他一脸的愁眉苦脸,这……这哪里像个即将娶亲的人? “哼!你居然还有脸跟来。”横瞪了他一眼,练龙简直不满极了。 “咱们是好兄弟啊,琉璃又是我的好表妹,我怎能不来呢?”敬昊说得一副头头是道的样子。 “得了吧,咱们心知肚明。”这哪里热闹往哪里凑的家伙,真是碍眼,偏偏他又无法动他,实在气闷。 “别这样,还在生我气?” “岂敢?能让你们这对位高权重的好兄妹联手整我,真是在下莫大的荣幸。”他言不由衷地道。“天地良心,我是被逼的。”敬昊为顾形象,只好强忍一把心酸泪。“不过这样也好,我那表妹从来没人驯服得了她,惟有你!在你面前她竟然能这么乖,真是让天底下的人都要佩服你了,这位大侠真是‘功力’超群啊!” “哼!”谁稀罕。“我告诉你,聪明识相的就劝她回头,否则咱们就看着办。” 而在另一头——“小姐,姑爷怎么能这么说呢?简直太过分了。”丫环如意不悦地道。 原来男女双方在拜堂前是不能见面的,而龚琉璃因老是待在花轿里感到寂寞无趣,正想偷偷找练龙说说话,没想到竟然不巧便将他那些残忍的话语全听了去。 她欢颜一黯,默默地转身回到女眷所住的后院里。 “小姐……”如意追上前。 “别说了。” “你实在不需要这样委屈自己。”如意简直看不过去了。 纵然龚琉璃有时任性刁钻了点,但她的性子十分真诚,对待下人也都很好,丝毫没有主人的架子,其实想娶她的人还是多如过江之鲫,就像这回的探花窦贤对于她的呵护和关心就超出常人,她堂堂一个相府千金何必这样受练龙的气。 “我说别再说了。”龚琉璃露出一笑道。“难道你对我也没信心吗?看准了我无法得到自己夫婿的心?” “不,不是这样的,小姐人这么好,只要跟你相处久了,谁都会发现的。” “那就是了,龙哥不是傻子,总有一天他也会被我感动的。”她的俏脸上流露出满满的自信。 听过练凤的故事后,她对自己就很有信心了,相信自己有一天一定也能获得他的心,争取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等着看吧! 新婚之夜——其实说不紧张全是骗人的。 拜过堂后,龚琉璃就被请进了新房,在喜床上端坐如仪直到现在。 她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她要摒除以往的恶习,规规矩矩的当个练家妇,让公婆满意,最重要的是得到练龙的喜欢。 多为难啊! 现下身在这么陌生的环境中,她才讶然地察觉到自己的胆子有多大,暂且不管公婆的反应,就由自己的夫婿都不满意她,而她竟然就这么不顾一切地决定了自己的一生? 这和自己独自闯江湖的感觉可不同呢!以前她可以任性,可以随心所欲,但练家是书香世家,她想起练龙曾说过他家的规矩很多,自己真的能够适应吗? 想着,从来不知道恐惧为何物的她也莫名地紧张起来。 奇怪了,她都坐在这里好久了,怎么练龙还不回房?难道他不知道她需要他来帮忙安抚波动揪紧的心吗?她真的好担心呢! 偷偷地掀开盖头的一角看去,发现身边除了丫环如意和奶娘容婶之外,外室还有几个陌生的丫环在,大概是练府里的人吧! “哎哟!我的好小姐,你……你怎能自己掀开盖头呢?这是不吉祥的。”容婶在看到她的举动后,惊慌地连忙帮她将红盖头拉好。 “容婶,姑爷怎么还没回房?夜都深了。”丫环如意怀疑地问。 “多嘴!”容婶训斥了一声,立刻安抚龚琉璃道:“别担心,姑爷可能是太高兴多喝了两杯,再等会儿啊!” “嗯!”龚琉璃稍稍调整一下自己僵硬的坐姿,这才发现自己几乎全身都麻了,不舒服得紧。 就在这当儿,新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群人闹哄哄地闯了进来。 “新郎倌喝醉了。”敬昊慌张地说。 “什么?”闻言,龚琉璃立刻丢开头上的红盖头,紧张地问。 “哎哟,我的好姑奶奶,你……你怎么又自己掀开盖头了?”容婶紧张兮兮地连忙帮她将头上的红巾拉好,边调整边叱责道:“还有你们,你们怎么能让姑爷喝得这么醉呢?今晚是什么日子你们不知道吗?”为了她从小看到大的小姐,容婶不顾一切地开骂,连太子也不放过。 “没办法,他硬要喝,我们也劝不了。”敬昊也没想到练龙的酒量竟然那么浅,几杯酒就醉倒了。“谁说我……我醉了?我没醉——”新郎倌练龙突然摆开架着他的人,冲上前去扯开了龚琉璃头上那容婶方才好不容易才拉好的红盖头,凑上前一看道:“你是……琉璃——” “是啊,夫君。”龚琉璃经他这么一闹,所有紧张的情绪全都烟消云散了,唇边轻扬着愉悦的笑意,幸好他还记得她。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好姑爷,你怎么能这样随手将小姐的盖头扯下?这是不对的,应该要……” “好了,容婶,不要计较这么多啦,反正龙哥有掀开盖头就好。”龚琉璃连忙打断她的话。很奇怪的,从小在她的薰陶教导之下,自己非但没有变得守礼,反而贪玩又顽皮,这……不知道该怪谁呵! “是啊是啊,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进洞房。”一群送新郎回房的人打得就是想闹洞房的主意哩!“快进洞房吧!” “哎,哎——”容婶苦着脸,看着这群年轻人忍不住摇头。 “我没醉,没醉,我还要喝……”练龙似乎醉得不分东南西北了,颠来倒去地跟众人嚷嚷。 “小姐,你看姑爷醉成这样?那可怎么办?”如意担忧地道。 “没醉,不是跟你说没醉了吗?”练龙怒目相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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