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书阁 > 于晴 > 独倾君心 | 上页 下页 |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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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曾以低偿购得一书。作者已不可考,吾疑乃隋人所著,书内破败不在言下,亦无可看之处,唯独一处提及神眼…… 神之眼,洞天机,天女曾降世间,护世人等等诸言。吾见此文,不由想起吾之友,他天生聪颖,又经历生死交关;偶与他相谈,便觉此人说话玄虚非凡人…… 他忆起胤玄曾说溜嘴过,大清轮不到八贝勒当皇帝。也确实在太子废立的返复间,不曾有八贝勒的机会。 “也许,他正是书中所提及另一双神眼的降世,只是大清国泰平安,用不着天人,便将他召回去了。”杨承文喃喃地说服自己,又看一眼摆在旁边的那本旧书。书里有干涸许久的血迹,想是作者写时出了事情,能保留下来真是奇迹。“不过话说回来,这作者的文笔还真是有点差劲,简直不能跟我比。”双眼又不由自主地看住摆在桌上的一整排扇子。 门忽然又打开,打断他刚培养起的哀伤情绪。他忿怒地转过身,看见金发传教士又进来。 “我不都说我不去了吗?”他没好气地说道。 “我忘了告诉你啦,你不是在寻找什么复生吗?我们这次要去的乡下,听说又有死而复生的例子,还是个年轻人呢。” “哦?”杨承文双目一亮,立刻跳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金发传教士用着怪异的洋腔强调:“而且,听说他还有个妻子,跟住他一块复生。” “啊!”杨承文惊喜叫道:“当真?” 金发传教士仍然点头。“还是当真。” “好好!我马上去整理行李,就算这一回被打成萝卜,我也甘愿!”他连忙收起桌上的纸笔。 “别忘了顺便整理我的衣服,还有去把马车装好,圣经也要记得……” “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去做!”夫妻一块死而复生呢,这一回的可能性大过以前的任何一次。 “好啊,我到外头等你,” “去吧去吧!” 年轻的金发传教士轻轻关上门后,扮了个鬼脸,喃道:“当真?怎能当真?一个大清罗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傻罗伯。”他耸了耸肩,随即去联络其他传教士了。 §尾声 “不对不对,你这样拿法,迟早会掉进水里的。”及时将她拖进怀里,以免河神抢亲。 “我钓不到。” “哎,钓不着就算了,我钓你钓不都一样。”坐在石头上的男人,见她一脸倦意,便小心调了下自己的身体,让她窝得更舒服。 “我想睡。” “那就睡吧,反正你贪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他唇畔隐约含笑,盯着河里的鱼钩。 “我不是母猪。”她掩了个呵欠。 “我知道。” 阳光照在他俊俏的脸上,半垂的睫毛修长浓密,遮成眼下的阴影,乍看之下有几分阴沉。他怀里的女人穿住粗布衫,细白的肤色老晒不黑,阳光晒在她的眼皮上,她皱起眉,想要翻身,随即感到大掌轻轻盖住她的双眼。 “这样可以吗?” “嗯。”她露出笑:“舒服。” “那你可得好好抱着我,不然你要动了,我可没手拉你。” “好。” 他的腰间环上细瘦的藕臂,紧紧隔着衣服勒紧他。 “这才乖。”得意的嘴角勾勒出赖笑,她没瞧见,自然不知他的心态。 等了老半天,鱼仍未上钓,阳光愈来愈热,他看着自己的妻子睡得很熟,有些耐不住性子地将钓杆压在自己的赤脚下,随即以背遮住阳光。 他缓缓俯下头,偷亲她光滑的额、小巧的鼻,红艳的唇,唇软而有香气,他有些心猿意马,轻轻吸吮她的唇瓣。 她被惊醒了,直觉张开眼,眼前又一片黑暗,想要挣扎,也不敢放手,她张唇要说话,他堂而皇之地入侵,与她的唇舌交缠。 熟悉的气味让她安心了,任他胡作非为。 “拈心,我吵醒你了吗?”他放开盖住她双眸的手,赖皮笑道。 她微恼瞪着他。“你故意的。” “我没有。”他连眼也不眨的,十分无辜笑道:“我是情不自禁。什么叫情不自禁,就是见了自己的老婆,心痒难耐。能让相公心痒难耐的娘子不多了,记得昨在我们隔壁的张某人吗?他对自己老婆可一点感觉也没有,昨晚他还问我要不要同他一块上城里跟他去喝花酒……”见她眉头愈皱愈深,几乎要打结了,忍不住压平她的眉间。“我没去,他去了,所以你该明白世间好相公不多了。” 她沉默,忽然松开环住他的双手,改碰他的唇。 他吓了一跳,连忙抱着她的身子,免得她下滑。 “傻丫头,你差点要……” “你的嘴好冷。” 他一怔,唇角又状似无事地笑:“冷坏你了吗?难怪会醒来。” 拈心望着背光的他,连他开朗的脸也是冰凉的。 “我平常不就这温度吗?”他斥去她眼里的担忧。 “更冷。”她皱眉,轻声说道:“你老毛病又犯了吗?” 原想答说没有,但她是他的枕边人,瞒不过她。哎,她遇事都有些迟钝,想法也仍单纯,唯独对这种事敏感得紧。 他叹了口气。“是犯了,不过现在没事了。” “你不让我知道。” “现在你知道啦。” 她不是这意思,他偏硬扭成这样。难怪昨晚睡到一半醒来,不知他去哪儿,但因为实在累极,又沉沉睡去,等醒来时就见他躺在身边。 她以为他只是睡不住,出去绕绕。 “不要再皱眉头啦。” “我……我……没有想到。”语气之中尽是懊恼自己的愚蠢,金大夫说得没错,她的思考通常是一条线,没有办法跳跃一大截或者中途拐个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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