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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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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信心问题,她又无须任何人来光照她,麦承欢本人已经光亮。 终于。 承欢倒在床上长长吁出一口气。 幸运的她在原位上升了上去,驾轻就熟,比调升到陌生部门舒服十倍。 人怎么没有运气,做官讲官运,做太太讲福气。 一些幼儿,南生下来,父母忽然收入大增,搬大房子置大车,享受硬是不同。 承欢觉得她的运气已经转佳,熬过穷困青少年期,渐入佳境。 她收好照片簿安然入睡。 新家地方虽小,五脏俱全,而且环境宁静,不开闹钟,不会被任何杂声吵醒。 虽然平伸手臂几乎可以碰到客厅两面墙壁,可是承欢还是对小公寓珍若拱壁。 那是她生活荒漠中的小绿洲。 改天拿到房屋津贴再换一间大的。 真满足。 第二中午,接待处向承欢报告:“麦小姐,有人找你。” 承欢去一看,却原来是承早。 女同事都向他行注目礼,这小伙子,进大学以来,益发显得俊朗。 可是承欢是他姐姐,一照脸知道他有心事。 “怎么了?” “有无咖啡与二十分钟?” “坐下慢慢聊。” “姐,我已搬了出来。” “几时的事?” “昨天。” “又回宿舍去了?”承欢大惑不解。 “不,宿舍已无空额,我住朋友家。” “承早,那非长久之计,缘何离家出去?” “因母亲蛮不讲理。” 承欢力劝,“你知道妈妈个性,你答应过尽量迁就。” “可是你走了以后,我已失去你这块挡箭牌,现在她事事针对我,我真吃不消。” “我置一个新家不外是想你们生活得舒服一些,为何不见情?” “母亲天天与我吵,且偷听我所有电话。” 承欢微笑,“本县也曾经此苦。” “我记得有一次你补习学生来电告假,也受她查根问底,那十五岁的孩子吓得立刻换老师。” “你要记住,承早,她是爱你的。” “不,”承早拨拨头发,“我已决定搬出来住。” “到我处来?” “你地方不够,也不方便。” 承欢起了疑心,“你那朋友是谁?” 承早不答。 “又是男是女?” “女子。” 承欢略为放心。 承早咳嗽一声,“她是一间时装店的老板,育有一名孩子。” 承欢立刻明白了,“这是几时发生的事,有多久了,你那些女同学呢,难怪母亲要不高兴。” 承早不语。 “你尚未成年,难怪她不开心。” “母亲的担忧是完全不必要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承欢凝视弟弟,“是吗,你知道吗?” “我承认你比我更懂得讨父母欢心,可是你看你,姐姐,你统共没有自己生活,一切为了家庭牺牲。” 承欢瞪大眼睛。 “若不是为着母亲,你早与辛家亮结婚。” “不,这纯是我私人选择。” “是吗,姐姐,请你扪心自问。” 承欢立刻把手放在胸前,“我心甘情愿。” 承早笑了,“姐姐你真伟大。” “搬出去管搬出去,有了女友,也可别忘记母亲,天下妈妈皆唠叨,并无例外。” 承早留下一个电话离去。 那日下班,承欢赶回家中。 只有父亲一人在家看报纸。 承欢说;“承早的事我知道了。” 麦来添抬起头来叹口气。 “妈呢?” “不知道到何间庙宇吃素去了,她认为前世不修,应有此报。” 承欢啼笑皆非。 “你有无劝你弟弟?” “我不知从何说起,他从前不是有好些小女朋友吗?” “他说那些都不是真的。” “现在,他与那位女士同居?” “可以那么说,那位小姐还负责他的生活费以及学费。” 承欢发呆,坐下来。 “你母亲说你弟弟交了魔苦运,这间房子风水甚差,她天天哭泣,无福享用。” 承欢问父亲:“你怎么看?” “我只怕他学业会受到影响。” “我也是,余者均不重要,同什么人来往,也是他的自由。” 麦来添不语。 承欢试探问:“是母亲反应过激吧,所以把承早逼得往外跑。” 麦来添摊摊手,“可是我又无法不站在你母亲这一边,这个家靠她一柱擎天,在这个小单位内,她是皇后娘娘,这些年,她含辛茹苦支撑一切,我在物质上亏欠她甚多,如果还不能尊敬她,我就没有资格做她伴侣了。” 换句话说,这几十年来,他把妻子宠得惟我独尊,唉,他也有他的一套。 承欢不由得说一句:“爸,君子爱人以德,很多事上,你该劝母亲几句,我们也好做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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