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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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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久之前恋爱过一次,不得善终。” “曾经深爱过,已不枉此生。” “那女孩子离开了他。” 日朗最爱听爱情故事,“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兴趣来了。 “我没问,我不知道。” “他看上去不似太伤心。” 但是日朗知道有些人刀片刮了一下就呼天喊地,而另外又有一些人流血不流泪。 “相信我,他伤心得不得了。” 日朗举起双手,“我最不擅长医治破碎的心。” “你太小觑人了,”立轩不以为然,“文英杰是须眉男子,不致于就此支离破碎。” “咄,现代女性也同样坚强。” “是,”范立轩感唱,“都放开怀抱做人了。” 日朗大着胆子问:“你呢?立轩。” “我昨日开始约会。” “太好了!” “我喜欢那人的眼睛,碧蓝,像夏季的地中海,日朗,他非我族类。” 日朗笑着安慰范立轩:“同一个太阳系也就可以了。” 说罢,她的心一动。 立轩磊落地接上去:“只要志趣相投,来自另外一个银河系也不打紧。” 真的,知己难觅,管他自何处来。 立轩往日朗那张沙发躺下去。 “真希望再做一个美梦。” 日朗真羡慕立轩,她有一个美好的少年期,几乎可以索性回去再活一次。 “今天又想怎么样?” 范立轩津津有味地回忆:“我念高三的时候,同时有两位男生追求我——” “立轩,我不要听这种糊涂账,一脚踩二船并非什么值得恭维的行为。” “啐,年轻嘛。” “十七八岁,也不小。” 范立轩闭上眼睛,“别叫醒我。” 日朗希望她也可以那样做。 自书房打了一个转回来,日朗发觉范立轩已经睡着。 日朗忽然提起勇气,打开抽屉,取出晨曦给她的时计,一直把数字往回拨,拨到她只有一岁生日的那天去。 日朗戴起它,躺在地毯上,按动把的。 她心平气和地交叉着手在胸前,双眼看着天花板。 不不不,她不是要回去看自己,她想回去看看父母,想知道这一段失败的婚姻如何形成。 大家都来睡一觉。 很快,日朗便觉得四周围静了下来,她身边一团漆黑。 日朗不怕黑,但是伸手不见五指并非好感觉,她扬声问:“我该怎么做?” 身边渐渐亮起,如有人旋亮了台灯,她站在一条走廊里,下意识向前走。呵,这真是一个怪梦,从这里可走到孩提时期去吗?要走多久呢? 正在踌躇,她听到幼儿哭泣声,轻微的“呜哇呜哇”。 到了,她同自己说,这便是小小焦日朗。 她加快步伐,那幼儿哭声也越来越近,蓦然,她来到一个陈设简单的住宅客厅。 她看到了自己。 焦日朗停住脚步,“这是我吧?”她脱口而出。 一个幼儿坐在一位妇女的膝头上,穿着可爱的淡色衣裤,正在闹情绪,手舞足蹈。凭直觉焦日朗知道幼儿不是她。 她知道幼时环境不好,从未穿过这样考究的衣裳。 这是谁的家?她纳闷地打量。地方宽敞,陈设简单实用,正是她喜欢的式样。 日朗目光缓缓转到那位少妇身上。 她呆住了,只觉自己浑身寒毛竖起来。 焦日朗当然认得焦日朗。 这不是她还是谁? 只见她自己穿着家常便服,容光焕发,正在哄撮怀中幼儿,嘴巴里说些毫无意义的话:“这么闹,是为什么呢,只有小猪才吵得厉害,你是猪宝宝吗?叫你猪宝宝好不好?”丝毫不以为什,那孩子则继续闹情绪。 日朗的额角滴下汗来。 这是未来! 如果猜得不错,这个坏脾气幼儿是她的孩子。 日朗站在客厅的一个角落发呆,她一定是拨错了时计,想回到过去,结果进入未来世界,那只时计没有说明书,真麻烦。 这个时候,有人叫她:“日朗,日朗。” 只见她那个自己抬起头,笑着说:“爸爸回来了。” 这爸爸,当然是婴儿的父亲,她的伴侣。 日朗非常兴奋,这会是谁?她太想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黑下来,什么都看不见了。 接着有人用力推她,“焦日朗,焦日朗,醒醒,醒醒。” 日朗很生气,大声说:“别理我,什么时候开始,一个人连睡觉的自由都没有了?” “好,”有人松口气,“终于醒了。” 咦,这是范立轩的声音。 日朗睁开双眼。 “这是什么地方?”她大声问。 “这是圣爱医院。” 日朗惊得呆了,连忙坐起来,“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只听得医生笑道:“范小姐,你慢慢同她解释吧。” 范立轩看牢日朗,“你还记得昏睡之前的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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