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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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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交舞教师──” 照片又出现在荧幕上。 “是这个人,一个中英混血叫桂朝的年轻人,名副其实的舞男。” 遂心骇笑,“你们什么资料都有。” 记者朋友洋洋得意:“敝报日销四十二万份,资料库庞大,全部电子操作,世界一流。” 照片里的男子面目清秀,高瘦有点忧郁,有三分像辛医生。 原来这位名媛喜欢这种类型的男子。 “阴气太重了。”记者朋友这样说。 遂心吓一跳,迅速回过神,“是。” 记者咕咕笑,“大概很会服侍异性。” “那当然是一定的事,他们还在一起吗?” “不,跳舞老师跟另一位更有名气的太太到欧洲去了,多年来未返,卢女士静寂下来。” “还有没有其他消息?” “没有了,轮到我问你,关督察,有什么秘闻可以告诉我们?” “你们已经有天眼,何劳我多嘴。” “听说你们正为一单自杀案伤脑筋。” “什么都瞒不过你们。” “如有突破,可否交换材料?” “你们不愁头条。” “都是线人的功劳。” “当心触犯法律。” “得了,关督察。” 记者朋友忙别的去了。 遂心至此已对无名氏的身世知道得十分详尽。 原来辛佑与她交往已经有一段日子,他一直周旋在两名女子之间。 他有的是病人,也许,还有第三名与第四名衣着华丽,时间多得发愁的怨妇,往长榻上躺下,絮絮细语,走的时候,留下缠绵的香氛。 有可疑吗?没有。 但是可以想像,终于会有一个女病人,会对辛医生这种若即若离,似是而非的手法生厌,说不定突然控制不了情绪,变得歇斯底里,做出伤害性行为。 玩弄别人情绪,是要付出代价的。 遂心坚持相信这一点。 遂心揉揉双眼,上床睡觉。 遂心极快睡熟,但不住做梦,梦境模糊,没有具体人物,也不确定剧情,只觉在半生不熟的朋友之中周旋,在陌生场合进出,就像人生一样。 不知几时可以找到彼此尊重的伴侣,在一个固定地址安顿下来,午夜梦回,完全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电话铃突然响起来,把遂心惊醒。 “遂心,”是黄江安的声音,“有事发生。” “请说。” “辛佑医生凌晨三时遭人持刀打劫被刺到胸肺重伤,他指明要见你。” 啊,事发了,这么快。 遂心抬头一看,已经天亮,她立刻说:“我马上来。” 遂心匆匆淋浴出门到派出所。 黄江安在等她,遂心把来龙去脉同他说了一遍。 黄江安静静地听着,然后一连喝了三杯黑咖啡,半晌,他说:“有可疑。” 叶咏恩进来说:“遇害人清醒,坚持认不出凶徒。” 黄江安这样说:“他自称遇劫,财物全失,门前一地血,我看别有内情。” “现场是什么地方?” “辛佑的诊所。” “凌晨他还在诊所?” “他自称有纪录需要处理。” 遂心想一想,“我去见他。” “你劝他招认疑凶,免得他人受到伤害。” “他在医院里?” “他有相熟医生,是那位医生朋友坚持报警。” “伤势如何?” “共缝了三十余针。” 遂心赶到医院,看护识趣,退出去让他们单独谈话。 他的情况比想像中坏,青白的面孔,憔悴到极点。 遂心走近。 他看着她很久,才轻轻唤:“妙宜——”仍然弄错了人。 “我是关遂心督察,你想见我?” 他垂头不语。 “被人刺了两刀,还不敢说出她的名字,那可是熟人?” 他不出声。 “可是女性?” 他仍然不出声。 “其人呼之欲出。” 他终于说话了:“我以为你会了解我。” “不,我不,”遂心趋向前:“你不该使这班怨女产生遐思。” 辛佑呼出一口气。 “不过,无论如何,她也不应持刀杀人。” 忽然之间,辛医生像是明白过来,他淡淡说:“关督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遇劫受伤,凶徒抢走我的手表及钱包。” 他坚持如此。 “那么,我叫伙计替你录口供。”遂心说。 辛佑看清楚了关遂心,不,她决不是周妙宜。 “康复之后,或者,你应多收男病人。” “谢谢你的忠告。”他闭上双眼。 遂心走到走廊,用公众电话向黄江安汇报发展。 “他死不承认是熟人所为。” “你呢,你知道是什么人?” “不,我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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