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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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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相信他们有难言之隐,现在把她彻底地调查过,证明她身家清白,一切阻力应当迎刃而解了吧? 祖斐说:“告诉我,你如何说服程教授。” 怀刚握着祖斐的手,“我很卑鄙,我恐吓他。” 祖斐忐忑,“这不大好吧?” “但是见不到你,更加不好,我必须见你。” 祖斐看着他,怀刚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她知道,要在那种严厉的组织里,争取与众不同的权利,只怕不是容易的事,这几日来,他所经验,也不好过。 祖斐问:“你付出什么代价?” 怀刚沉默一会儿,“很大。” “你失去工作了。” 怀刚点点头,“你很聪明,祖斐,合约期满,我将被遣回老家。” 说到家,他的声音颤抖起来。 祖斐不明所以,“找别的事业做,我支持你,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怀刚把祖斐的手搁在脸旁,“只怕天下虽大,无容身之处。” 祖斐笑,“看情形倒像是教授恐吓过你,而且成功了。” “教授不是坏人,他公事公办,别无选择。” 祖斐说:“法律不外乎人情,怀刚,没有道理干涉员工的感情生活,他也有妻室。” 怀刚侧侧头,“祖斐,一处乡村一处例,你不会明白。” “其实回家兜个圈子就可以再来,要是你愿意的话。” “再回来?”怀刚苦笑。 祖斐的心一沉,莫非他不打算再来,且慢,别催促他,给他充分的时间想清楚。 “祖斐,且让我们庆祝。” “贵家乡那美酒有没有带出来?” “又被你猜中。” “那佳酿堪称万艳同杯。” 两人碰了杯,怀刚说:“没想到你三次前来找我。” 祖斐一听,渐渐涨红面孔,她一直努力把这次重逢装得愉快自然轻松,没晓得碰尽钉子的寻寻觅觅都被他知得一清二楚。 祖斐尴尬地放下杯子,讪讪地看向窗外。 怀刚轻轻说:“我在总部荧幕上看到一切。” 祖斐转过头来,“那座山真是你们的装置?” 怀刚点点头。 “你明明知我找你,为什么不即刻出来?” 所有的渴望、焦急、哀伤、失落、眷恋、寂寞,全部落在他眼内,祖斐烧红了脸,两只耳朵烫得似要掉下来。 她握紧拳头,什么都被他知道了。 “我已尽量争取。” 祖斐说:“为我解释那山坡的故事。” “是一方银幕而已,透过一种装置,使你们的眼睛看上去同真景一样,我们工作紧张,不想受人打扰,不得不设这样的烟幕,以求私隐。” 祖斐讶异,“贵国的科学竟已进步到这种地步了。” “何足挂齿。” “可是后来它确变成座实质的山坡。” 怀刚想了一想,“你对物理的认识有多深?” “零。” 怀刚笑,“这样吧,我用最简单的方法解释:将能量激增,影响分子排列转变,由影像变为实质。” 祖斐诧异,“照这个理论,一张图片也可变为实物。” “是的,但消耗量太大,得不偿失,我们一年也不能做超过一次,” 祖斐拍手,“啊哈。” 怀刚赞许地看着她,知道伶俐的祖斐已经明白其中巧妙。 “已经瞒不过我,所以不如放你出来,向我坦白。” “这也是原因之一。” “不怕我告诉朋友?” 怀刚不假思索,“他们哪里会相信你。” 祖斐默然,大城市居民的想像力的确越减越弱,没有时间去思索层面较深的问题。 怀刚略为试探地说:“相信你也不会再带沈培到该处附近去。” 祖斐说:“她宁可同我绝交也不会再去。” “你呢?” “我什么?” “要是我还不出来,你会不会继续找下去?” 祖斐隔了很久很久,讪讪答:“我不知道。” 怀刚只是微笑。 这样的答案已值得他为她千辛万苦争取。 靳怀刚早已注意到,很多时候,祖斐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露出小儿女忸怩之态,与平日阳刚大刀阔斧的作风相映成趣,他爱煞她那种怕难为情嚅嚅地有话说不出口的样子。 当下他俩静静对坐,祖斐心中尽管还有数百个疑团,也不想再杀风景。 双方的诚意己被证实,往下走的道路一定比较平坦。 怀刚向祖斐诉苦:“这一段日子,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祖斐大为歉意。 “若不是手上的报告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完成,教授也不会任我放肆。” 祖斐说:“他对我有成见。” 怀刚承认事实,“是的。” “他们为什么不喜欢我?” “重要吗?” “不,不重要。” “那就随他们去好了。” 祖斐点点头。 怀刚看看钟数,“办公时间到了。” 祖斐很幽默地说:“何日君再来?” 怀刚笑,取出一具小小传呼机模样物件,交给祖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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