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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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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动的抢过来,仔细打量。 “可是我明明……”她不可置信的道。 “摔碎的是假的!”唐文禹状似无奈的叹口气,“你竟然没察觉?那不过只是个相似的瓶子。还说你很重视我,看来也只是说说罢了。” 她不依的推他一下,“才不是呢!那天夜色昏暗,我又因为水柔的出现而受了打击,心乱如麻……明明都是你的错,你还赖到我头上!” “好,我们谁也不怪谁。”他低下头,吻了下她的唇,“我们上窑场,你尽快将色上好,我便起火窑烧,赶在大嫂丧礼前,完成它,好吗?” 她甜甜一笑,用力的点头。 夜深了,窑场里除了唐文禹和两个顾窑火的工匠外,其余的人都休息了。 宁心觉得窑场闷热,便走到后头的空地透透气。 几个时辰前,唐文禹才将她所绘的瓷瓶送进窑里烧,若火候控制得宜,这瓶在两天之后便能出窑。 “格格!” 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宁心会心一笑,转身看着姚华,“怎么来了?” 姚华微敛眼神的道:“奴婢担心主子,所以来了。” “你真有心!”她拿起水桶,丢到一旁的古井之中。 姚华见状,立刻上前。 她摇了摇头,制止了姚华要伸出的援手,“在郎窑,我替受伤的厨娘日日打水,已习惯了这活儿,这点小事难不倒我。” 她动手打了一桶水上来,拿着手绢沾湿拧干,擦了擦自己热得满是汗的脸。 姚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大而化之的模样,这向来就是宁心的作风,虽有格格之名,但在王府上下的纵容之下,她向来无大家闺秀的矫揉造作。 “格格,你难道不担心爷的身子吗?” 宁心甩了甩手中的丝帕,挑了下眉,“他是我此生最重视之人,怎么会不担心?” “那怎么还让爷留在窑场里?这里……” “他在这里快乐,”宁心微笑的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俩在这里最自在,所以留在窑场。” 姚华眉头微皱,“格格不打算走了吗?”回来王府之前,她不是一心想逃离吗? “我没有走的理由。”她站起身,轻声道,“我知道他是中了毒才会想赶我走,他怕我死心眼的留在他身边,等他死了之后,会担误我一生。” “格格既然知道,就不该……” “姚华,别告诉我该或不该!”她再次打断了她的话,直勾勾看着道:“若真有这一天,我也只能接受。若那一天真的到来,我不一定会随他而去,也不一定会在窑场继续素坯勾勒平静过一生,但不管如何,现在他活着,只要他还活着的一天,我就会守在他身边。” 姚华的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不早了,你快回府去吧!”宁心催促着。“今夜我与爷应该会留在这里等到天亮,至于爷该服的药,你放心,我会盯着的。” “你当然会盯着,因为你换了我的药。” 姚华的声音很轻,但在宁静的夜里却又显得十分清晰。 她的心一突,“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换了我的药。格格,你根本不该回来!”姚华抬起头,幽幽的看着她,“我本想放过你,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的眼神使宁心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脚绊到地上的木桶,踉跄了下。 月光下,宁心这才注意到姚华手中闪着光芒,那是一把匕首,她的心因为恐惧而急促的撞击胸口。 “你要做什么?”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跳下去!”姚华向她逼近一步。 她往后退,退到了井边,她惊吓的瞄了眼深得见不到底的井,对姚华摇头。 “你不跳,我一样杀了你,再将你丢入井底!” “为什么?”宁心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她们和唐文禹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她现在却想杀了她! 姚华的眼神冷酷,“因为你该死!老天爷多给了你一年的命,但今天是你的死期!” 宁心感到心痛,“我听我额娘说,一年前,她在雪地之中救起我,我虽失温但不是最麻烦的事,令她棘手的是,我身中剧毒,晚个一时半刻,我便小命不保!我是格格,没人有胆向我下毒,除了你——我被王爷送回京前那一日,你好心的熬了碗燕窝给我,难道真是你在里头下毒?” “没错!”姚华得意的扬起嘴角,“但你好运的遇到擅医术的郎夫人,现在还多了个阿玛、额娘,但他们再行,这次也救不了你!” “姚华,我们亲如姐妹,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还有,王府上下都待你不薄,二爷身上的毒,难道真如我额娘所言,也是你下的毒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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