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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书阁 > 二战将帅系列 > 蒙哥马利 | 上页 下页
三三


  为了了解部属,蒙哥马利经常访问下属部队,其影响渗透到东南集团军的各个层次。他的这种访问并没有因为他成为集团军司令而有所减少。1942年1月的东南集团军的作战日记就有如下记载:

  1月2日:集团军司令访问第43师辖区,并向加拿大官兵讲解“海獭演习”。

  l月8日:司令官访问第44师辖区。

  1月9日:司令官访问第46师辖区。

  1月10日:司令官访问加拿大军军部。

  l月11日:司令官访问西萨塞克斯本土防卫部队。

  1月13日:司令官在高级军官学校演讲。

  1月14日:司令官在坎伯利参谋学院演讲。

  类似的活动还有:参加演习、战术讲座、加拿大军研究周、新武器示范等等。这种无休止的活动,似乎表明东南集团军司令部充满了狂热的工作气氛,但实际上却恰恰相反。与伦敦佩吉特的国内武装力量总司令部相比,东南集团军司令部的气氛显得极为平静。从国内武装力量总司令部调到东南集团军的少校情报官戈伦韦·里斯回忆说:

  “当我到赖盖特(东南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向集团军司令汇报情况时,觉得一切情况都与佩吉特的总司令部大不相同。要见集团军司令没有任何困难,一经约定时间,他就会准时在那里等你。他总是让人觉得,除了已掌握的事情之外,他根本无事可做。桌上永远没有任何文件,也没有任何干扰;人们会想到眼前坐的是个闲人,要不是有客人来访,简直不知道做什么来打发他的时间。我个人认为,最了不起的是他真正在郑重而有礼貌地倾听我说的话,而那些话我常常觉得是不值得一听的。如果他提出意见,或是下达指示,人们会觉得他曾经利用清凉平静的傍晚时间,在花园里对这些问题都作过冷静的思考。我开始感到他与我所知道的其他指挥官不同的是,他真正地‘想’过,而他这个‘想’的含义与科学家或学者的‘想’是相同的……当思考战争的时候,他的思路流畅而集中。”

  凡是与蒙哥马利共事或为其服务过的人,都会觉得里斯的印象是准确的,因为这种情况符合蒙哥马利的指挥原则:高级指挥官绝不应埋头于琐事。蒙哥马利在其《回忆录》中写道:“极端紧要的是,一个高级指挥官绝不应埋头于琐事中。我总是注意这一点。我经常花不少时间考虑,思索主要问题之所在。在战役中,一个指挥官必须考虑如何击败敌人。假如他陷入事务堆中不能自拔,而对于真正的大事却视而不见,他就做不到这一点。不抓大事,而把注意力花在对战役无关紧要的次要事情上,他就不能成为参谋人员的坚强靠山。琐事细节是参谋们的份内事。指挥官整天忙于琐事,没有时间静心地深思熟虑,决不可能制定出高水平的作战计划或者有效地进行大规模的作战行动。”

  到1942年,蒙哥马利已成为闻名遐迩的训练专家,他的作战思想也更为成熟。奇怪的是,尽管当时英国在远东和中东战场吃紧,国家处于危难时刻,但蒙哥马利却从未被列入高级将领的候选人名单。更奇怪的是,虽然蒙哥马利对远东和中东的战事颇有异议,但他却从来没有表示出他必定会有当野战指挥官之意。按照蒙哥马利的自负个性来看,这确是出乎意料之事。不过,他的继子约翰·卡弗的看法也许能提供较为合理的解释。卡弗认为,蒙哥马利的雄心并不像一般人那样,一味地追求较大的权势。

  从在坎伯利参谋学院作教官或草拟步兵训练手册时起,他的作战思想就已包含师、军、集团军指挥部的正常演练。不论成功与否,他都把全部精力集中在现在国家委托给他的部队上,务求其有最佳的训练和具备最强的战斗力。对在敦刻尔克与他同为师长的亚历山大的多姿多彩的晋升,他似乎完全忽略,而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部队的训练和演习上。第12军和加拿大军的军研究周结束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连串的营、旅、师级和军级演习,其目的是为了在野外演习场上验证在模型演习中所研讨的各种战术理论。蒙哥马利决心把部队训练到不仅能进行纵深防御作战,而且能成功地进行反攻作战。第12军的“加拉哈德”演习、“征服者”演习、“胜利者”演习、“兰斯洛特”演习以及加拿大军的“海獭第三”、“海獭第四”演习,都体现了蒙哥马利的这种决心。

  但是,东南集团军所举行的最重要的一次演习,是蒙哥马利去非洲接任第8集团军司令之前所进行的“猛虎”演习。该演习的目的,旨在表达蒙哥马利与日俱增的信念:要夺取战场主动权并战胜德军或日军,盟军部队就必须训练到能在真正复杂的情况下作战,并至少能坚持10天之久。演习从5月19日开始,5月30日结束,由第12军对抗加拿大第1军(第2军正在编成中),双方兵力超过10万人。参观演习的人蜂拥而至,包括华盛顿派来的首席参谋艾森豪威尔将军。在演习中,蒙哥马利第一次遇见了艾森豪威尔,并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艾森豪威尔在1942年5月27日写道:“蒙哥马利将军是位果决型人物,精力充沛,于练非凡。”

  从许多方面看,“猛虎”演习都是蒙哥马利在英国本土训练部队的顶点,也可被称之为第二次世界大战转折点的彩排。20年后,蒙哥马利在演习讲评稿的档案本上,用笔补注说:“至今在加拿大仍为人所乐道。”

  从敦刻尔克回到英国到1942年8月离开英国去埃及指挥第8集团军这两年中,蒙哥马利把他训练军队以及在战斗中使用军队的观点固定了下来,并且把它一贯地应用于他所指挥的规模不等的部队。蒙哥马利说,他于1941年至1942年在英国发展的作战理论,“就是我于1942年带到非洲,1943年带到西西里和意大利,以及1944年带到诺曼底的一套理论”。

  在任东南集团军司令期间,蒙哥马利最引起人们争论的一件事便是对迪耶普的袭击了。许多加拿大人认为这场灾难是他造成的,因此对他恨之入骨。但事实上,蒙哥马利只能负很少一部分责任。

  在1942年最初的几个月里,由蒙巴顿勋爵领导的联合作战部的参谋长们、美国人以及英国首相花了大量时间研究名为“围捕”和“大锤”的两项大胆的作战计划是否可行,或者可否实施其中的一项。“围捕”是大规模进攻欧洲大陆的代号,而“大锤”则是在俄国人陷入极端困难境地时,或在德国人显露出垮台迹象时,对法国进行小规模突击的应急计划。到4月份,“大锤”计划被认为不能在最近的将来实行,但“围捕”计划则仍作为1943年4月的远景计划予以保留。到7月份,“大锤”计划被取消,“围捕”计划也逐渐消逝,注意力转向了英美军队将在西北非进行的登陆。这一登陆行动的代号为“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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