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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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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片山说。 石津刑警坐在病房角落的椅子上打瞌睡,正在打鼻鼾。 “他累了,让他睡一会吧。” “罕有地说起体贴话来啦。” “要吃我一脚吗?” 这是单人病房,因为只有这间空着。由于晴美的冷静沉着行动所致,突然受伤的人得以被救护车顺利地送到这里来。信代在值勤医生的护理下,尽管严重失血,但生命无大碍,三人得悉后都安下心来。 “今天请假好了。”晴美打着哈欠说。 “你每次遇到事件就请假,不要紧吗?” “没关系呀,反正空闲嘛。” “这样的工作居然拿和我相差无几的待遇哪。”片山叹息不已。“那你可以陪在她身边啰。我可不能随便请假。” “好哇。不过,丢下恋人不理,可以吗?” “她不是我的恋人!”片山愤然强调。 “哥哥!别太大声——” 片山慌忙噤口。“唔”一声,床上的少女动了。 “瞧!你太大声了。” 晴美急忙弯身去看少女。 少女的呼吸加快,眼睑轻微颤抖一下,然后睁开眼睛。 “哦,醒啦——感觉怎样?你认得我吗?”晴美温柔地和她说话。片山想,如果她用一半的温柔待我就好了。 “你是,晴美小姐吧。”少女用意外坚定的声音说。 “嗯,是的,你叫桥本信代?” “是的。”她点一点头。“我……为何在这地方……”她打量室内。 “你到我们的公寓来,被刺伤啦。记不记得?” “说起来……啊,对呀。” “看到歹人吗?”片山走近床边说。 “你是片山先生吧。”桥本信代有点腼腆地笑。“那封怪信,吓你一跳吧。” “对哥哥来说,那是空前绝后的大事啦。”晴美说。 “用不着你说多余的话。”片山沉着脸。“呃……刺伤你的是怎样的人?记得吗?” “不。路太暗,突然从背后偷袭的关系……我发觉有人站在背后,正想转身之际,腹侧一阵剧痛……” “在哪儿被刺伤的?” “公寓旁边的小巷里——那封信的事使我觉得羞耻,我又走到你家门前去,而玄关似乎有人要出来了,于是我急忙跑出来躲藏。” “然后在那里被刺伤——如果你高声喊就好了。” “我没想到伤势那么严重,而脚步声走远了……我知道大家在找我,我不应该躲起来的,于是我想好好解释并道歉,故又走去你家门口。然后觉得腰部一带发冷,膝头力气虚脱……这时片山先生回来……我只记得这么多而已。” “好怪的故事。”晴美侧侧头。“印象中有被谁狙击过吗?” “不晓得。”桥本信代摇头。“呃——时间过了多久?” “啊,对了!必须通知你的家人。可以告诉我电话号码么?” “好。”信代率直地点头,并说出号码。 “对不起,有劳强调一下说伤势没甚么。” “好的。” 晴美拿着抄下号码的字条,走出病房。 片山假咳一声。跟女性在一起时,通常因紧张而发不出正常的声音来,即使对手是高中女生。他的“女性恐惧症”愈来愈严重了。 “呃……和你谈话,不要紧吧。” “嗯,不要紧。” “对。疲倦对伤口不好,对吗?呃,说到疲倦嘛……即是说……关于你那封信的事,你好像说有事商量……搞不好,那件事就是你被刺伤的原因,会不会呢?” 信代似乎一时无法理解片山所说的话,呆了一阵,终于缓缓地摇一摇头,自言自语似地说:“不知道……我想不会有那种事……” “那么,可以说出来吗?你想商量甚么?” 就在这时候,“嘎”一声彷若猛兽从午睡醒来的声音传来。石津打着大哈欠醒了过来。 “喂,不能安静地打哈欠吗?” “啊,片山兄,早。” 石津暂时忙碌地把眼睛又开又合,好像在努力掌握现在自己所处的状况的样子。然后,他终于发现了在床上瞪大眼睛的信代。 “嗨!你醒啦!好极啦,没有大碍。” “给大家添麻烦啦。”信代说:“你是……石津先生吧。” “啊,你很清楚嘛。” “我知道。你是片山先生的妹妹的未婚夫吧。” 石津顿时涨红了脸。 “那个……还没肯定……实际上……” 一个大男人——名副其实的“大”男人——红着脸、扭扭捏捏的模样,叫人“不忍卒睹”。 “片山先生,对不起。”信代说:“有一个人,我想通知他有关我住院的事。” “好哇。” “名叫明石一郎——嗯,这样写。电话是……” 片山记下来。 “我马上打给他。”他说。 “对不起。我……有点累……我想睡一会。” “好的。好好休息吧。石津,你当护卫员,陪着她哦。” “包在我身上!” 被信代称作晴美的未婚夫的石津干劲十足地点点头。 片山走到走廊时,刚好晴美走回来。 “她的家人大概马上来啦。信代一夜未归,他们好像担心得一直没睡。一下子就来接电话了。” “还有一个。这个也帮她打打电话如何?” “可以。是不是男朋友?” 两人往医院门口旁边的红色公共电话走去。 “有十圆硬币吗?我的用完了——几号?”晴美拨号码。“她说爱上了哥哥,自己却另有男朋友。那封信的事问了没有?” “她说累了,待会才问吧。” “哦——一直没人接听哪。这个时间的关系,不是没道理。” 尽管如此,晴美还是耐心地等着。终于对方拿起了话筒。 “明石宅……”困倦的男声。 “明石一郎先生在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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