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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请用。” 　　大川一江端出红茶。 　　“啊，谢谢……昨天晚上——应该说是今天一大早的电话，所以才来拜访的……” 　　“我知道。” 　　我说，“——到这里来的事，没有人知道吧？” 　　“是的。” 　　“那好。” 　　我重新坐回沙发，“关于昨晚的事情，我知道。” 　　“你说的是——” 　　“杀了护理人员，切下尸首一事。” 　　“为什么知道那……” 　　今村的脸变僵了。 　　“我们都知道。” 　　我重复了一次，“为什么会知道，您就别问了。” 　　“但是……” 　　“的确，是棘手的事情。不过，并没向警方报案，对吧？” 　　稍微犹豫了一下，今村点了点头。 　　“和院长商量的结果……关于此——” 　　“有关你们的决定，我并不想知道。” 　　我打断了话，“不过，就这一点请信任我。您的女儿——团子小姐，是吧？” 　　“是的。” 　　“我想救团子小姐。” 　　今村困惑似地问道： 　　“女儿现在在那医院？……” 　　“在个人病房。” 　　我点点头说，“上了锁，一扇窗也没有的房间。当然，并不是那么狭窄，但与刑事局的个人牢房并没有两样。——团子小姐，一生都无法从那儿出来的呀！” 　　今村痛苦地低下头。 　　“当然……若是有什么可让您女儿恢复的方法……首先，并没有必要把团子小姐送到那样的地方，这是我想说的。” 　　“你说的是？” 　　“请谈谈团子小姐杀护理人员的情形。” 　　今村或许是要镇定一下心情，几乎是一口气地把红茶喝光。 　　“——我是由院长带路，到团子要住的第九栋参观，而后回来，大约——经过二十分钟左右吧。” 　　“院长室里还有谁在场？” 　　“团子和两位护理人员，还有我的秘书大泷邦子。她因为要连络工作而到走廊打电话。我回来时，她正好从另一边回来。” 　　“之后就进入院长室了？” 　　“不——正要进去时，院长的秘书脸色苍白地跑出来。打着寒颤。发生了什么事，也说不出来的样子。然后，院长和我们才进去里面。” 　　“于是看到里面——” 　　“悲惨的情景。我不由得把脸转向一边。” 　　摇着头说着，“若不是看到那孩子手里拿着短剑的样子，我或许会跑出院长室。” 　　我点了点头。 　　“懂了。——假使，警察来搜查的话，就会有好几个疑点。” 　　“怎么说？” 　　“首先，应该有两位护理人员，为什么会变成一位呢？像团子这样的少女，如何能杀死健壮的护理人员呢？团子到底是从哪里弄到那短剑的呢？——您说呢？——” 　　今村吞吞吐吐地： 　　“那是……唉……在那时候，我整个人都乱了——” 　　“当然。不过，还有非常令人无法相信的一点。” 　　“是什么？” 　　“要切下人的头，是需要很大的力气。贵夫人的情形不一样，夫人是大人，似乎也有些力气。” 　　“是……我内人以前是钢琴家，所以腕力……” 　　“但是团子小姐，是非常不可能的！” 　　我摇着头说。 　　“这么说——不是那孩子做的？” 　　今村探出身子。 　　“对这一点，我确信如此。” 　　我说。“团子小姐是代罪羔羊。是最恰当的人选。自己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看见。——可以了吧？是谁一心一意想让团子终生在那医院度过的？” 　　今村哑口无言。 　　“——我想帮助团子。所以，也需要您鼎力相助。” 　　“当然，那——” 　　“那么，可以了。首先，今天在此的谈话不得向任何人提起。除此之外，关于您女儿的事，请装作不抱任何希望那样。” 　　“好的。” 　　今村点了点头。 　　“可以发誓？” 　　“那当然！” 　　今村勉强地说了重话。 　　——今村一走，大川就进来了。 　　“小姐。” 　　“看看有谁要跟踪？” 　　我说，“那种人早晚会因为太相信自己的亲信而失败。” 　　“让平卡顿跟踪好了。” 　　“哎呀，你也是相当具有观察力的嘛！” 　　平卡顿是史上有名的侦探家，不用说，这平卡顿是“第九栋”的人，并不是真的平卡顿。 　　“凭我的直觉，我想大泷邦子这个秘书是个骗子。” 　　一江这一说。 　　“有同感！” 　　不知什么时候，福尔摩斯走了进来，“那大泷邦子恐怕和那院长有私下协商。” 　　不用说，福尔摩斯在隔壁听到了刚才的谈话。 　　“而且，糟糕的是，那个叫今村的人，过于信赖大泷邦子。” 　　“这恐怕与男女关系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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