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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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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田两手掩面。“比起雅子的生命,二千万算甚么!而……而……因为我自己的关系而演变成这样……” 我沉默不语,拿着要记录的笔一动也没动。 “当我听到雅子喊救命时,我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那时候只有一个念头,不去救她不行。一会儿就已穿过后面树林来到那阳台了。西尾拿枪对着雅子。你知道雅子打电话来吧?言下之意,西尾已萌生杀意了。我就冲了进去。西尾向我射了一枪,不过只擦伤手腕。我就和他争夺那手枪,争得正激烈时,走火了一枪。之后,我和他扭成一团,当枪口对着西尾的腹部时,我扣了扳机,西尾也就倒了。那时我对自己说:“结束了!” “我转头要对雅子说:‘我们得救了,雅子!’结果,却看到雅子倒在地上,血从胸上……不停地流着……她是被走火一枪打倒的。我没办法相信她死了,即使是现在我仍然无法相信她已经死了呀!” 呕心沥血的自白。 我和夕子走出户外。外头停放着救护车,正要把遗体搬到车上。 盖着白布的担架被抬了出来,夕子走近第一个担架旁边,掀开白布。在新田雅子十四岁的脸上,有着安静、落寞的神情。 “好寂寞!” 那日记的一句话冲击着胸膛。永井夕子又盖上了白布后离开。 我对她说: “不要太自责。” “换成是你,你能不自责吗?” “嗯!……我知道你的感受。可是,这责任在我。是我的过失,该自责的人是我呀!” 正当她想说甚么的时候,另外一副担架抬了出来。正要从我们面前抬过的时候,一位女孩子从我们的旁边冲了过去,跑到担架旁边,而且快速地掀开白布,叫着: “爸!啊——!爸——” 喊完她就倒下去了,我们慌张地跑了过去。哭得精疲力尽昏了过去的人是新田家的女佣,井上町子! “——她喊他爸爸!” “唔。是西尾的女儿吗?所以她身上的香味跟我在这儿闻到的味道当然一样了……会是绑架的帮凶吗?” 救护车的救护人员把町子抬到西尾家中去急救。 “你觉得怎么样?” 我回头一问,夕子不见了。远远地看见她往新田家跑去。——又怎么了?我摇摇头,对她真是无可奈何! 新闻记者、摄影记者把新田家挤得满满的,一丝丝空隙都没有。新田强压住内心的深恸,面对着记者。 我担心地问他: “以后再宣布,怎么样?” “不!” 新田摇着头说:“早点说清楚比较好。连过去的事,都……” 新田将过去的杀人事件,以及这次的悲剧,巨细无遗地,淡淡地述说着,而记者们个个听得出神。 当话题结束时,新田似乎有点累了,自行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接下来就是轮到我接受集体攻击了。我不得不承认这件事警方处理不当,有关新田过去杀人的事会再进行调查,可是时效已经过了,应该没有法律上的责任了。至于这次的事件,是否是属于正当防卫,或是防卫过当,这要等法官来裁定,我无法下定论。 要解说这件绑架案件的详细经过还真费时间,好不容易将记者打发掉时,已是天明时分了。 另外,警察还有一项过失,就是那位昏倒的女佣,井上町子——实际上是西尾的女儿,到新田家来卧底的。也算是绑架的共犯吧! 隔天的报纸、电视新闻之类的报导,都一致地同情新田的遭遇。这是当然的吧!在这当然之余,对这次办案的警察却有着严厉的批评。 将一切办妥之后,我离开了新田家。一路上思索着该安排自己往后的安身之计了!可是,那少女落寞的脸庞一直在我脑中盘旋不去。 § 第六章 暮色已暗,纠缠在一起的树林这时成为一个黑色的影子,融入黑夜中。——在这黑色树林中有足音响起,参杂吹动树枝的风声,“沙——沙——”有规律地踏在落枝或落叶上。那个人影穿过树林,来到小山屋的庭院。那个家已是人去楼空,人影慢慢地小心地移动到阳台。要进入阳台的玻璃窗是开着的,那人影稍微犹豫之后就进去了。 房间内静悄悄的,人影在这黑暗中彷徨,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间,有了光明。 “你来啦!” 电灯开关处站着永井夕子。 “这叫我出来的信是……” “是我寄的,新田先生。” “为甚么呢?” 新田皱着眉头,“我完全看不懂这信在讲甚么……‘我全都知道’这句话是甚么意思?” “就像上面所写的,这次事情的真相我全都知道。先给你一个忠告吧!你以为已经把纸完全烧掉就灭迹了。可是我去翻弄一下,还有一部份没烧毁的。” “我不懂你在说些甚么?” “你在我和宇野组长面前在焚烧炉里面烧的书籍……在那最下面,有一团报纸。当然大部份都烧毁了,可是有极小的一部份没烧完全。可是,那也足够了,上面有把文字剪掉的痕迹。” 新田无表情地沉默着。夕子拿出大型的信袋。 “昨晚,你在记者招待会时,我在焚烧炉中翻到这个。我曾想过就样交给警察也好,可是,一想到雅子是爱着你的,就想给你一次自首的机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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