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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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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植村那小孩似的笑脸,不由得我也笑了,“——你的老家在哪里啊?” “在好人村!” “啊?” “都是一些好人嘛,所以叫好人村。真的是这个名字喔!” “好高兴喔!一定很好玩!”夕子夸张地说着。 “对啊!村里都是些很单纯、朴实的人。——就我所知,村里没有发生过一件纠纷或吵架的事呢!如果说有哪一家缺钱用的话,没一会儿,村里的人就捐出了足够的钱给他用,借的人也没必要还那些钱。反正大家互相帮忙,有困难的时候帮来帮去,不必一一还清的。” “嘿!好像童话故事嘛!”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 我开玩笑地说: “全日本都是这样的话,那干我们这一行的不就都失业了吗?” 植村笑笑说: “我们那儿很少有犯罪事情发生——啊!快到站了,准备下车吧!” 植村回到他自己的位子,我对夕子说: “真的没关系?不必因为他是我的同事就——” “有啥关系呢?临时改变目的地,这也是旅行的一种乐趣啊!”一边说着,一边从行李架上拿下手提包,“而且,在那样的村落似乎也似乎碰不上事情,落得个清闲啦!” “说得也是!” 才一说完,突然觉得背后有人直盯着我看,一转头,看见一位二十四、五岁,穿件皮上衣、留长发的年轻男子正往我们这边瞧。一碰上我的眼光,急忙把眼光转向窗外。夕子低声对我说: “你知道吗?他似乎一直在偷听我们跟植村先生的谈话。” “真的?” “特别是提到好人村这个名字时,他好像很吃惊的样子。” “同村的人吧?” “可是,不像是回故乡过年的样子啊!” 说得也是,像是在都市长大的那长发年轻人脸上,浮现出沉思的表情…… “哎呀!有人来接我们了。” 一出那站不像站的小小剪票口,植村喊了一声。我和夕子看见眼前的东西,停住脚,目瞪口呆地楞住。——马车。那匹马不知是不是已上了中年?正在吐着白色气息,从山上下来累了吧!说是马车倒有点像驿马车。可是,山中居然会有马车?! 手执马鞭的老人对植村说: “喂!怎么这么晚呢?” “耕介伯伯,你看起来很好嘛!” “当然啦!” “前头悬崖坍塌,火车中途停了一下嘛!” “哦?火车还是不很便利!” “我爸爸呢?” “他现在宴会上呢!抽不开身就叫我来了。” “这样子啊!他们是我的客人……” 植村介绍我和夕子之后,那穿着已经磨得差不多的毛皮衣的老人,尽是皱纹的脸上更挤满了皱纹的笑着说: “那好啊!欢迎你们来玩。坐上来吧!” 说完就下马来帮助夕子坐上去。一会儿之后,马车在老人的喊声“走啦!”马蹄音“嘎巴、嘎巴”地响起,往那凹凸不平的山道走去。 “好棒喔!”夕子高兴地说道。 我眺望那潮渐远去的车站,看见刚刚那位长发青年站在车站前面,一直注意着我们。好奇怪的人!会是因为很难得看到马车就站在那里看吗?可是,我直觉得不只是这样子而已,还有别的—— § 第二章 马车在黑暗的山路上走了一个小时了。前几天下的雪,在路的两旁像白色墙壁似地延伸着。气温也渐渐下降,即使穿着厚重的大衣,仍然会觉得寒冷。 植村问夕子说: “冷不冷?” “不要紧,还年轻嘛!可是,叔叔你还好吧?”牙齿颤抖地。 “不要紧的,就这么一点点冷,还难不倒我的!” 这么撑着的时候,居然连续打了三个大喷嚏。叫做耕介伯伯的老人回头说: “哎呀!我居然没注意到你们会冷……” 说着说着,就开始脱下自己穿在身上的毛皮衣,我慌张地说: “不,不必了,我没问题的……” “不要装硬汉!俺没这个也不觉得冷的。穿上这个吧!” 老人家的东西穿在比他年轻的人身上,这太不象话了吧!我一直坚持不肯,可是,耕介老伯硬塞到我手上。 “没关系啦!” 结果,我就卷在古旧的毛皮衣内了。虽然是生活在农村的人,像耕介老伯这样已经六十五、六岁的人,还抵御得住这寒冷的气候吗?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把毛皮衣让给客人穿才是符合好人村的标准呢? 在这么胡思乱想之际,看到树丛里头隐隐约约有亮光。 植村说: “到了!” 说是村庄倒不如说是部落来得恰当。可以数得出有几间人家寂静地聚集在这山头。马车通过村庄,缓慢地走在这村庄唯一的马路上,过了一会儿,停在栋木造的大房子前面。 “你父亲在里头!”耕介老伯说道。 我把毛皮衣还给他,跳下车子之后,夕子和植村也跟着跳了下来。房屋的入口处,有个名牌“好人村公民馆”,里面传来热闹的笑声。 植村看看耕介伯伯说: “客人吗?”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电视台的人,前几天来了三、四位。今天就要回去,所以开欢送会吧!” 我们被植村招待到一间有三十个榻榻米(约四百四十呎)大的大厅,厅内正在举行酒会。 植村的父亲大概是这里数一数二有名望的人,他已经喝得五、六分醉了,红着脸和蔼可亲地欢迎我们。说到和蔼可亲,席上二十多位村民,没有人因为突来的访客而板起脸发牢骚的,好像是很久没碰面的亲戚一样,急忙地帮我们腾出座位,然后轮流来敬酒,热情地邀请说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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