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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皱了皱眉,说道:“喂,你看,我……你叫什么?”

  “阿伦·费里斯。”

  “我叫拉蒙特。”他说,“洛林·拉蒙特。你看,费里斯小姐,我突然想起来,我要去送些文件……哎呀,对不起。我听到你的马达在摩擦,意识到,你在干耗电池,于是……嗯,你很引人注目,我想,一时间,我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没事儿,”她告诉他。“你可以把我带到我能坐上公共汽车……或出租车的地方。”

  “你看,”他说,“我能做得比那好一些。如果你不着急的话,你就放松地坐在后面吧。我得去送那些文件,但是这汽车又暖和又舒适。你可以打开收音机,听最近的新闻、音乐,或者你想听什么听什么。然后,我送完那些文件后送你回家。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停下来,找点儿吃的。

  送完那些该死的文件以后我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在汽车里这温暖干燥的舒适环境中很放松。“好吧,”她说,“我并不急。如果这不会给你带来不便……”

  “不,不,”他马上反驳道,“无论如何,送完文件后我也要回城里来。”

  “回城里?”她迅速地问道,“远吗?”

  “坐这辆车并不远,”他说,“我们要离开这拥挤的交通,走高速路。

  别担忧。听听收音机,而且……我希望你的接受包括晚餐在内。”

  “我们回头再讨论那件事吧,”她说,尔后,她活泼地笑了一声,加了一句,“在我更了解你之后。”

  “够公平的。”他说。

  拉蒙特公司离高速路不到一英里远。拉蒙特拐上了高速路,开了大约15分钟,出了高速路,沿着一条砾石路颤动着开了四五英里,又拐上了一条在小山间盘来绕去的土路。他们现在完全离开了拥挤的交通。

  “还有多远?”阿伦问道,怀疑使她的声音变得尖利了。

  “就一点儿路了,”他说,“我们在这儿有一个乡间别墅,我爸爸的合伙人正在那儿等着这些文件呢。爸爸告诉他我会去的。”

  “噢。”她说,又镇定了下来。她知道那个乡间别墅。

  这条土路弯弯曲曲,两边都有装着刺铁丝网的围栏。有一些“不许擅入”

  的标志牌,尔后,汽车放慢了速度,在一道锁着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洛林·拉蒙特打开了门,沿着一条砾石路开去,经过一个游泳池,最后停在一座房子旁边,那房子四周有一条宽宽的走廊,走廊上摆放着一些奢侈的室外家具。

  “喂,你知道怎么着!”洛林·拉蒙特说。“看上去那个家伙不在这儿。”

  “肯定到处都是黑的。”她说,“而且门是锁着的。”

  “我们总是把门锁着,但是他有钥匙。”洛林说,“然而,这个地方没有点灯,没错儿。你在这儿等着,我跑进去,看看是不是留了张便条什么的。

  哎呀,费里斯小组,我肯定是很不愿意大老远的把你带到这儿来,假如……可是那个男人一定在这儿!他要在这儿和我碰面,等这些文件……他今晚会住在这儿,爸爸晚些时候会来开会。”

  “也许他睡觉了,”她说,“而且忘记把灯打开了。”

  “你就在这儿等着,”他说,“我跑进去看看。”

  “什么?”

  他让马达空转着,从他那一侧跳下车,匆忙走进房子,她看到走廊上的灯亮了,尔后,屋子里的灯也亮了。

  大约5分钟后他回来了。他充满了歉意。“现在,”他说,“有一些复杂的情况出现了。爸爸的合伙人被耽搁在城里了,”他说,“他现在正在往这儿赶。我找到爸爸接了电话,我告诉他,我要把文件留在这儿,但是他说,我必须得等,那是机密文件,我必须亲手交给他,并得到他的收条。不会很长时间的。进来吧,我们等着。我认为也就几分钟时间。”

  她说:“我在车里等着……”

  他大笑起来:“别这么孤傲。无论如何,你不能在车里等着。我的油不多了,我不想让马达空转着。马达不转,暖气就会关了,于是……进来吧,我已经把恒温器打开了,屋子很快就会暖和了。你会非常舒服的。如果你想喝一杯,我们可以喝点儿酒,那会使这气氛中充满阳光的。”

  他从车上拔走了钥匙,走到她的那一侧,殷勤地把车门打开着。她迟疑了一会儿,把手伸给了他,跳下车,跟在他身后走进房子。

  屋内摆放着一些上好的纳瓦霍式地毯和西班牙式家具,有一种十分奢侈的气氛。

  洛林·拉蒙特向餐具柜走去,打开一扇柜门,显露出一批闪闪发光的玻璃杯。他打开一个分隔间的柜门,里面放着一批储备的酒。

  “我们等着的时候喝一杯吧?”他问道。

  “不了,谢谢。”她说。她看着手表,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隐隐约约的忧虑感。她说:“我真的必须回家了。”

  “噢,得了,”他说,“你并不是那么着急。你要和我一起吃晚餐。别着急。我们要等的人几分钟之内就到了,尔后我只需把文件给他,我们就上路了。我要喝一点儿。来吧,和蔼可亲一点儿吧。”

  “好吧,”最后她说,“我要一杯马提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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