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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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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很多年前言格教她的呢。 想起当年,她说要看流星雨,放学了非不让他回家,缠着他坐在教学楼顶上等。可她这个冒失鬼记错了时间,哪里有流星雨哦。 她沮丧又自责,难过极了。 言格却说:“我教你看星座吧。” 他用那样淡然又平平的语调给她指星星,她很费力地理解和仰望,觉得真是委屈而苦恼。那些个鬼画符的点点怎么会是星座? 除了北斗七星像勺子,仙后座像王冠,双鱼座哪里像鱼了?大熊座也分明不像大熊嘛…… 想起旧事,甄意忍不住笑了。风一吹,她听见了夜风里的驱邪铃。 啊,她立刻起身。她睡在这里,他怎么会跑远?一定是在塔楼的书房里啊,风铃都在召唤她了。 她颠颠地跑去。上到二楼的书房,还是没有看见言格。 三楼? 她蹑手蹑脚地沿着木楼梯往上,想突然蹦出去吓他一跳。 快要靠近时,隐约听见了言母的声音:“……上次拿刀伤了你,太危险了。另一个也出现了,之前就窜通那个精神病伤害你,下一次她的刀就对着你了。” 声音太轻,甄意并没听清楚。 想听言格的声音,他却没搭话。 “……天天地闹腾,你看你憔悴成什么样子了。以后呢,要拿命给她耗吗?” 言格清淡道:“她已经好了。” “……是颗定时炸弹,随时会爆炸,到时伤得最惨的还是你。” 言格声音更淡了:“我现在很忙。” 在赶人。 没声音了。 甄意不好意思偷听,隔得比较远,只听到言母声色不好,而言格漫不经心地搭理。 很快,脚步声过来。 甄意一惊,赶紧退后几步,跑去下一层,装作才来的样子。可言母早已瞥到她逃窜的身影。 走去下一层,言母脸色愈发不悦。 看着甄意茫然忐忑忘了一切的样子,想想3楼火烧后的狼藉,想想这几天她在院子里的尖叫哭闹伤人自残,以及言格夜以继日的安抚都不能让她平静,甚至对言格施加伤害…… 她心里真是…… 言母竭力平息胸口不稳的起伏,眼神却掩饰不住锐利和不喜,直接道:“甄小姐,女孩子不要随便到男孩子家过夜。” 甄意稍稍一愣,赶紧解释:“我和言格是男女朋友了。” “订婚了吗?”言母问。 甄意一梗,想了半晌,后知后觉地脸红了。她被嫌弃行为轻浮……送上门了吧。 “阿姨,”她没什么底气,“你是不是讨厌我?” 言母忍了忍,吸着气转身下楼,自然无法说她精神有问题,说她害惨了她儿子,只冷漠道:“讨厌说不上,只是觉得你配不上言格。” 甄意惊怔。心里像利刃刺过,戳心肝地疼。她原以为言母对她是一般母亲的抵触,可没想她从心底看不上她。 她……配不上言格? 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只因为喜欢,就欢腾地追随。当年学校很多人也这么说,甄意疯疯癫癫的,成绩那么差,配不上言格呢。 可那样的闲言碎语,她从不在乎,也远远没有言母此刻这一句伤人。 她终究静了下来,垂着眸说:“我不觉得我配不上言格。” “虽然希望您喜欢我,但我也无法因为您对我的看低而去改变自己原来的样子。我会把您当长辈尊敬,但很抱歉,我不会因为你不喜欢而离开言格。” 言母头都没回,拿背影和她说话:“谁是你的长辈?” 甄意又是一怔,她说话可谓是句句刺心。她心里负着气,一时忍不住,反驳般地问:“意思是您希望我不用考虑您的感受吗?” 言母缓缓下楼,声音仍是优雅:“就冲你这一刺就怒,一激就失控的教养……” 后面的话没说完,甄意脸却红了。 “甄意。”言格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上一个楼梯的拐角,脸色微凉。 甄意一吓。 他一定都看见了,她不礼貌,被他母亲训斥,今晚的丢脸在这一刻登峰造极。 她忐忑地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睛。咬着唇不吭声,委屈,却不敢回答。 他太安静了,她有些怕。 怕他生气,或者,他已经生气了。 “你过来。”他似乎命令。 她嘴唇颤抖,硬着头皮缓缓走上楼梯,心底无助,悲哀,委屈,想哭。 她蔫茄子一样耷拉着头,杵在他跟前。 言格抬起她的脸,眉宇间笼着极淡的阴霾,另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她擦拭额角。她刚才撞到了门。 怕她疼,竟无意识地轻轻给她呼气。 甄意呆一秒,眼泪夺眶而出,砸在他手心,滚烫的。言格倒怔愣了一下,脸色瞬间柔和下来,说:“破了一点皮,这有什么好哭的呢?” 她瘪嘴,声音很低,仅限他听到:“哪里是因为这个。” 低眸一看,楼梯下,言母早已离开。 言格道:“如果是因为母亲,也不需要哭。” “她很不喜欢我。” “没关系,她也不喜欢我。” 甄意不太明白:“什么?” 他淡淡道:“她比较喜欢言栩。” 甄意不作声了,他的表情是不想过多讨论的样子。 她望一眼三楼,问:“那里像有什么东西煳掉了。好像是纸烧掉的气味。” 他自若地说:“昨天有只青鸟飞进来撞倒蜡烛,起火了。” 甄意顿觉惋惜:“那里面有好多书的。” 言格想着她的脚伤,扶着她往下走:“没事,都是练字的字帖。” “哦。”她还是遗憾,“即使是练习,留着也是记录啊。” 再次回到言格的卧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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