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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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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真实场景不同的是,密室里没有天空,墙壁连接着天花板,没有缝隙。 程放:“郑教授的蜡像怎么不见了?” 申洪鹰:“往前走吧。” 正说着,所有的灯突然同时熄灭。密室没有光,陷入绝对的黑暗。 甄暖紧紧抓住言焓的手臂。 很快,男人们打开手电筒,一边走,一边照照两边的墙壁。上边并没有异样。 他们走到丁字路口。言焓拿手电照了一下,右边有个微缩的小卖部,货架上摆着塑胶货品。屋里坐着一个泥塑假人,在微笑揽客。 甄暖挪开目光,不看假人:“这里会有线索吗?” 程放隐约摸索出了密室的规矩,问:“停电了,是不是要买蜡烛和打火机?” 手电筒的光把小卖部照得明亮。 甄暖:“但货架上没有蜡烛,也没有打火机。买的东西都是塑料的,假的……啊,那里有一堆火柴,假的,咦,好像掺着一个真的。队长……” 言焓探身去把塑料假火柴翻了一遍,果然有一盒是真的。 他说:“搜一下小卖部,把真的东西集起来。” 申洪鹰找到了两卷胶带,程放找到了一盒飞行棋,再无其他。 打开盒子,没有骰子和棋子,只有纸棋盘。展开一看,四角的出发点写着:“房间1,房间2,房间3,房间4。”棋盘中间画了一把枪,上边打了个问号:“?” 意思是枪在4个房间的其中一个里。 几人分析了一下地形,站在丁字巷口左右看,两边巷口各有一个房子。走到巷口再看,前边也有一个房子。 初步判断,巷子呈正方形,每个角上有一个微缩版的房子。 “现在怎么办?”戴青看手表,“还有23分钟。咱们是全部人一起,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还是分头找?” 程放看了言焓一眼。 言焓说:“分头找吧。节约时间。4个房子,6个人。我和甄暖是要一起的。” 申洪鹰的保镖冷着脸:“我和老板不能分开。” “那好。”言焓看程放和戴青,“你们是一起还是分开?” 两人说:“分开,速度快点儿。” “好。不过……”言焓缓缓问,“4个房子,怎么选择?谁检查哪一个?” 甄暖想挑郑教授家方位的那个房子,可看大家都不先发话的样子,她忽然明白了。这里可藏着一把枪呢。只怕谁都想先找到。 没人会主动提出分配房子,那样是给自己招嫌疑。其余人会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枪在哪儿,所以把那个房子分给了自己? 既然他知道枪在哪儿,是不是等于,他就是这个密室的设计者? 大家都不开口,申洪鹰说:“公平起见,按飞行棋来吧。” 飞行棋的棋盘下边印了生产标识,刚好提示大家它是有方向的。 申洪鹰把棋盘摆正。 按顺时针,左下角是红色,左上角是黄色,右上角是蓝色,右下角是绿色。 各自对应申洪鹰,程放,言焓,戴青。 “抓紧时间,8分钟后,我们在回来这儿集合。” 言焓甄暖和戴青往右边走,走到模拟的“郑容家”,戴青先进去了。言焓和甄暖拐了弯,沿着巷子往里边的房子走。 甄暖回头看,确认没人了,才低声唤言焓:“队长……” “嗯?” “我觉得,黄晖的死仍然很奇怪。” “?” “虽然密室设计者很厉害,预知了很多事情,但完美无缺地让黄晖跑进去,一定也离不开现场某个人的帮助吧。” 他散漫地“嗯”一声。 “这里的每个人都很聪明。刚才在黄色密室,他们只怕都看出了机关。所以谁要是想杀黄晖,借助现场的环境,轻而易举。” 他又“嗯”一声,侧眸看她。 她脸颊上脏兮兮的,离开高温的黄色密室后,潮-红褪去,渐渐恢复白色。大火的烟灰乌漆墨黑,留在她脸上头发上,她丝毫未察觉。 他发觉,短短的时间,她变化了不少。 “队长,这里有人想杀他?” “可能,他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太多。” “队长,”她揪着他的手臂,举头望,“你看出来谁是T计划的人了吗?” “嗯。” “谁?” 他笑笑,不答。 她摇摇他的手:“谁呀?” 他仍是那副笑:“你不需要知道。” 她发觉他的笑有些凉,她一愣,低头下去。 进入密室后,她觉得自己变了一些,原来的她太胆小,根本不敢想象今晚这样的场景。可事实是,在这里,她并没有那么害怕,相反,她还能冷静认真地找线索,分析问题。 这些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事,正把她的性格往另一个方向推。而那个方向,她似乎并不陌生,还很习惯。 进入密室后,她变了一些,而言焓也变了。 不对,他的改变应该从很早前就开始了。 从他走进实验室,对她说看上她那一刻起;从他看着粘着沥青的夏时的戒指,淡淡地说“我知道了”那一刻起。 他变得温凉,安静,若即,若离。他会牵她的手,会戳她的脸,还会拥抱她,可她却隐隐觉得他反而不似以前的那个队长,他变得很难亲近了。 直到今晚,进了密室, 他毫不避讳地冷淡,孤僻,厌世,他的性格仿佛被推入另一个极端。 甄暖的心像被什么扯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歪头,靠在他肩膀上。 他似乎并没察觉她的小动作,没有回应。 她想了半刻,又轻声问:“队长……” “嗯?” “扔进水池里的蜡像是怎么回事?” 他没回头:“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不对。黄晖他很怕热,可他看见水池,脸色都变了,第一反应是怕有腐蚀。火太大,烟雾太大,大家都去打湿衣服捂住口鼻,但他就是不肯靠近。 “他当过特种兵,他不可能怕水或是不会水。 “你们把蜡像扔进水里的时候,他离得很远,不肯看。后来,他独自去找东西,离每个人都很远,似乎感觉到自己要有危险。” 他微微眯眼:“所以?” “我想起沥青里的鞣尸,皮肤坑坑洼洼的。看着像烧伤,还很均匀。当时我以为是被泼了汽油烧的。现在想想,是……是硫酸吧。”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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