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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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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应鸿雁还是沉默,她只是用着她深情的眼光,好好地将她的阿洛一次看个够。那将成为她后半辈子的珍藏,将陪着她熬过没有他的每一分钟。 “你——又瘦了,你的病还没好吗?”他说着说着,无法克制地伸出右手,就想朝着她的脸抚去。 突然,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缓缓地缩回了那停在半空中的手。接着,他黯然地别过了头,挺起腰脊走向殿前的皇座。 应鸿雁看着他的情绪转变,心中难掩苦涩,不过,她还是打起精神地随着宴会的开始而入座,她表面是冷静地不动声色,但她的内心却频频抽痛,因为,赛希洛不但处处回避着她的眼眸,还故意地与其他三位星辰妃子调笑,他们大口饮酒、大声说笑,活生生地再度将她打入冷宫。 “原来,陛下有这么好的酒量啊?”奇瓦宫的妃子说。 “当然,你们不知道的事还多呢!”萨吉儿走到了赛希洛的身旁,笑倚着他的肩说:“记得我五十岁生日那一年,陛下那时还是太子呢!他却特地为我办了个盛大的宴会,邀请了好多人来让我这波斯美女开开眼界。结果,我还没开始玩,他就在一边跟人划起酒拳,人家也不管他是太子,硬是让他输得很惨,足足灌了好几缸的酒啊!”萨吉儿笑得花枝招展的。 “原来,陛下的酒量是这样练出来的呀?” “或许吧!不过那一回,我可是醉了三天三夜——”赛希洛回应着。 “是啊!占了我的床不说,还吐得满床都是酒臭味呢!”萨吉儿还记忆犹新。 “哈哈哈——”场内顿时一片热络。 只有应鸿雁,冷着眼、冷着心,看着他左搂右抱的,无视她的存在。 “难得陛下今天心情这么好,不如,我们来跳舞吧!你们知道吗?陛下以前可也是舞林高手呢!今天不妨就露几手——”说着说着,萨吉儿就拉着赛希洛,走到殿中央的彩色圆形地砖上,两手往他肩上一搭。他顺势揽着她的柳腰,就这么跳起轻快的步伐。 “瞧,他俩多登对呀!”一旁服侍的宫女们交头接耳说道。 “当然嘛!谁能比得上他们近一百年的交情啊?青梅竹马呢!” 轻快的节奏,让整个星宿宫都热了起来。谁都没发现,座位上的应鸿雁脸色不对劲了,她浑身发冷得厉害,从脚板一直窜上脑袋,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跟外面的笑声热闹好似隔了一层似地,世界开始天旋地转…… 就在这当儿,应鸿雁瞥向了赛希洛与萨吉儿相拥起舞的中央,不经意对上了赛希洛投向她的眼光——他在看我吗?她眼中透露着一丝的希望。 但,赛希洛立刻察觉了她的心思,他知道,自己不小心泄漏了心事。所以,他别无他法,在犹豫了半晌之后,他终于将萨吉儿狠狠揽在胸膛,然后直接对着她的唇吻下去 喔,天哪!应鸿雁将这一幕全收进眼里了,她仰着头、闭起眼,用力地呼吸着,以纾缓心口那份突来的剧疼与抽搐。 “小彤,我们该走了。”她几乎是落荒而逃。 “小姐,要先跟陛下打声招呼才好走啊!”小彤故意将嗓子扯得很大声,以便引起赛希洛的注意。 “你要先走呀?得先给陛下敬一杯酒才能走,这是礼数——”李桐语起哄着。 “这倒也是,陛下,您还没跟萝妃喝过酒呢!”萨吉儿贴心地端上一杯酒,递给赛希洛,并随着他来到应鸿雁的座位前伺候。 “月——”赛希洛欲语还休,拿起酒杯,等着应鸿雁的敬酒。 两秒钟的凝结过后!应鸿雁面无表情地拿起桌上的杯子,缓缓地站起身来。 “来,倒酒!”萨吉儿发现她的杯子是空的,随即命人斟满。 “跟你喝完这一杯,我们就再见了。”她说。 “再见。”他以为,她只是回去月牙宫。 “再——”她这话都还没说出口,突来的一阵痉挛,让她的手一软,滑掉了手中的杯子,连人都往前倾去—— “月牙儿,你怎样了?”赛希洛眼明手快的抱住她,神情紧张地问着。 谁知应鸿雁却一把推开他,两手呈推拒状,示意他别走过来。 “月牙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呀!”赛希洛想扶住她颠簸的身子。 只是,她说不出话、也无话可讲,她只是不要赛希洛碰她,她只想独自撑着即将衰竭的身子,踉跄地奔出有他的地方…… 一回到月牙宫,她就垮了,全身瘫软地蜷在床上。 “你今天不该去的,你明知道你感冒还没好。”沙若端着药,喂她服下。 “不是感冒——”她虚弱地摇摇头,“是我该走了。” “什么!?你——”沙若一愣,立刻翻开她的衣袖,找到她害怕的线索!“这……这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多久了?”沙若发现了她手背上的红疹。 “别担心,我还撑得住的——” “不行!不能再拖了,我总得要试试。现在我们已经有了星宿令,缺的只是月牙泉的通行证。” “那些长老不会给我通行证的。”应鸿雁早已领教过他们的威风。 “那就去偷,只不过,通行证全放在月牙塔中,我就算偷了钥匙,也——” “钥匙给我吧!这次的阴错阳差,我只剩那里没去过,就让我去看看吧!”应鸿雁知道,这将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这一夜,应鸿雁醒醒睡睡的,脑海中一直挥不掉赛希洛与萨吉儿拥吻的画面。就这样,她翻来覆去的,约莫凌晨三点的时刻,她突然听见在她的房间中,有熟悉的脚步声。 赛希洛凝望着她熟睡的脸,心中苦涩难言。 先前的那一场宴会,本该是他与她相拥起舞的情节,而他多想揽着她似月光仙子的柔美,好好地将她疼上千百回。但,他却只能近在咫尺地想像着她的香味,他只能藉着装疯卖傻来祛除他对她的依恋。 月牙儿啊!月牙儿!你应该忘了我才对。他的理智是这么认为,然而,他的心,却只要一想到她倘若真将他忘个彻底,便痛彻心髓。 赛希洛缩回了欲抚她脸的手,黯然地转身,打算走出房间。 “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要走?”她早就知道是他了。 “你醒了?”赛希洛愣住了,一会儿才又走向她说:“你好点没有?” “没有,”她轻轻地诉说道:“没有你,我哪里都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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