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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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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起被子,冷春晓干脆背过身不理睬她,随她去念个高兴。 经由认识恭雪珊,他总算明白,女人的确是天生爱唠叨的动物,若不是怕她又吓得一脸傻愣,好几次他都很想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算了,总之她爱念他就让她念个高兴,顶多当作是跳针的催眠曲听听就好了,不但勉强可以帮助睡眠,还可以让她高兴,何乐而不为? 况且,他也习惯了…… 一个小时后冷春晓醒来,看见恭雪珊这好学生果然又坐在书桌前念书。她很爱念书,真的很爱,每天都在念,什么书都念,桌子缺脚拿书垫着她一样可以念,下雨天在屋里撑把小伞也在念,不像他住豪宅、用高级书桌,却是越读越输。 “我先走了。”他起身就走。 “嗯。”她也没理睬,反正他就是这样,虽然两人常常激辩拌嘴,但是他还是有些孤僻,仍然喜欢独来独往。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她闷闷的放下书本,整个人顿时呈现失去气力似的委靡,开始托腮发起呆来。 不知打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冷春晓一走,她就觉得提不起劲,心空空闷闷的,这到底是为什么?甚至有时候,她还会眼巴巴的等着他来,虽然每一次他总是受伤,但是她就是会想念。这是为什么?难道是爱……喔不!她把脸埋进书本里。 像现在,冷春晓走后的下一秒,她又开始等待、期待,直到深夜,实在是困极了,她正要放弃,楼下又传来他的机车声,不等他敲门,她赶紧下楼去。 冷春晓满脸春风的挑眉走进来,肩上扛着一箱啤酒。 “这什么?”她语气有着兴奋。 “台湾啤酒。”他径自上楼去。 “我当然知道是台湾啤酒,国字我还认得。”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今晚的战利品。”他把啤酒卸放在地板上。 “战利品?!你不会又去打架吧?”她像个管家婆似的拉住他的上臂急切的问。 他拧了她的脸颊一把,“我像是吃饱撑着吗?通常都是人家挑我,我又不是神经病,一天到晚找人打架。” 她拍去他可恶的手,“要不然这战利品是怎么回事?” “赛车赢来的。”撕开纸箱抓出铝罐,他扯开拉环,仰头就是豪饮一大口。 “你是学生款,怎么可以喝酒?” “谁规定学生只能喝鲜奶?”冷春晓瞥她一眼,“赛车赢来的酒一定要喝完,要不然下回会摔车。” “迷信……”嘴巴是这么说,可是恭雪珊还是在意,心里嘀咕着,真的吗?真的会摔车吗? “怎么,你不敢喝?” “谁说不敢,你甭挑衅我,我自己会喝。”扯开拉环,她也狂饮起来,而且喝得比他还要卖力,因为她心里有个念头一直催促着自己要喝。 然而喝了两瓶,她就觉得头昏脑胀,突然,她打个饱嗝,“呃……”傻傻的笑了起来。 “喂,你不会是喝醉了吧?”他皱眉睨她一眼。 “胡说,我只是……只是撑了……”她揉揉肚子,“哇,比吃卤肉饭还饱。” 闻言,冷春晓一阵心酸,拿下她手中的罐子,“觉得撑了就别喝啊!你怎么有时候比猪还笨?” 她作势想要抢回来,“还我——多喝几瓶,可以饱到明天。” “上床睡觉,少啰嗦。”他一把格开她的手。 下一秒,恭雪珊咚的把头靠在他背上,这举动吓了他一跳,连忙唤她—— “欸,恭雪珊,你还好吧?不会喝就说,干么逞强,款,醒来啊!” 许久,埋在他背上的她咕哝道:“冷春晓,我命令你,酒还没喝完之前,我不准你又去赛车,我不准,知道吗?不准……” 他拉过她,她整个人趴在他怀里,口中叨念着许多的不准、不准…… “管家婆。”他拉起她,打算要把她抱上床。 “冷春晓,你听到没有,不准……” “听到了啦,我没耳聋,你该上床睡觉了你。”他是好气又好笑。 歪倒在他身上的她突然又抬起头,眼睛充满无辜的看着他。 “怎么了?” 她呐呐的说:“我不喜欢你打架,不喜欢。”她张手攀着他的肩,紧紧的攀着。 又来了,就是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冷春晓深陷泥沼而无法自拔。 很多人都欣羡他的富裕家庭,羡慕他的父亲是鲔鱼大王,然而记忆中的父亲总是重利轻别离,后来忙着周旋在三妻四妾中,父亲从来不需要家人,只要女人,在父亲的身上他感受不到亲情的需要。 因为父亲的不忠,他从小就看着身为古筝老师的母亲,日复一日用纠葛反覆的心情弹着她极爱的曲子——雪山春晓,那曲名有他的名字,他知道母亲依赖他的存在。 而当母亲辞世后,再没有人对他弹雪山春晓,这世上似乎再也没有人需要他了,为此,他感到惶恐,恐惧到必须用武力来保护自己、解决问题。 是她,这个叫雪珊的女孩,是她让自己重新获得这样的感觉,他内心激动万分的回抱她,不管她只是醉了遗是真心的,这样就够了,真的。 许久——“睡了吗?上床去睡,听话。”他哄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哄人。 恭雪珊又抬起头,带着浅浅的笑回望他,望得他心都要融化了,他的手指轻柔爱昵的抚摸她的脸颊、她的唇,忽地,他低下头去,吻上如花般娇嫩的唇,浅浅的啄吻、细细的品尝着。 她没有抗拒,温顺的依着他,他大胆的探入她的口中,她也用小舌轻浅回应,眼波流转,煞是动人娇艳。 终于,他强逼自己结束贪婪,离开她的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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