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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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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玺,今天这么早起?”汤镇权转身拧了拧女儿的俏鼻。 跟可薇一样,这孩子有个巧致的鼻,叫人忍不住想拧一把。 “我也不想啊!还不都是因为派翠西亚,没头没脑的一大早就打电话吵我。” 高高噘起的嘴巴恁是委屈。 “派翠西亚?告诉爹地,她为什么吵你?”他蹲下身,轻抚女儿的脸。 “因为她知道妈咪铁定会臭骂她一顿,就叫我帮她转告,她说今天有媒体要来潘芭杜采访,要我提醒妈咪准备。” 基于保护心态,也为了保留潘芭杜最神秘的色彩,单可薇并不喜欢邀请媒体来潘芭杜探访,如果说潘芭杜能声名远播,那是因为在业界表现出色,绝对不是靠媒体的炒作才有今天。 偏偏派翠西亚老跟她唱反调,成天大肆倡导要利用媒体让潘芭杜的声名再创高峰,早知道她应该在派翠西亚第一次提议时就严格阻止。 “又是媒体采访!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不是交代过她,潘芭杜不需要再接受媒体采访吗?” 派翠西亚才重回潘芭杜两个礼拜,光是安排媒体采访就不下数十次了,搞得单可薇烦不胜烦。 她急着要下床去阻止,然而才踩下一脚,意识到自己的赤裸,连忙又缩了回去,佯装镇定的抬起酡红的脸颊,“小玺,你先出去好不好?让妈咪先换件衣裳。” “妈咪,反正也已经来不及阻止了啦,因为派翠西亚早就把人接来了。喏,她们都在离宫那边逛了大半天了。”单玺往屋外一楼的草地一指。 汤镇权快步走向窗台,挑起纱幔看去。 不看还好,一确认对方身份,他心中大喊不妙,双眉高高冉聚。 她怎么会在潘芭杜出现?难不成她发现了什么? 不行,绝对不能让朱书珊看见他在潘芭杜出现,要不然以她记者职业本能的蛮性跟固执,定会把潘芭杜上下整个翻过一遍才会善罢甘休。 看见汤镇权脸色变得严肃,生性敏锐的单可薇连忙问:“怎么了,有你认识的人?” “嗯,而且还是一个阴魂不散的棘手记者,美联社的朱书珊。” “你跟她有过节?” “她异想天开的想要挖掘任何有关我的新闻,像只摆脱不掉的苍蝇,要命的是,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何时招惹她了。”他口吻很是反感,“可薇,我怀疑她可能已经掌握到什么线索,所以你得多多防备这个记者。”接着弯身望着女儿,“小玺也一样,面对不认识的人,要更会保护自己。” “我会的,爹地。”她点点头保证。 “可薇,我得马上离开,绝对不能让她看见我。” “嗯,”单可薇颦眉定心思索,“镇权,你从后方小运河的卸货出入口离开,小车库里只停了一辆大哥的车,你先拿去用吧!小玺,车钥匙在一楼的主宫殿左手边的抽屉,你去拿。” “妈咪,那你会去接受采访吗?” “呵,这我可没说,派翠西亚搞出来的事情,就让她自己去收拾吧!”她放肆的仰头往后一躺。 “我先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汤镇权关爱的望了她眼,旋即跟着女儿的步伐离开。 他走后,单可薇起身到房里的独立浴室梳洗,精神顿时委靡。 每一次他的离开,总是会叫她惆怅许多天,像个弃妇似的数着日子好等待他下一次的出现。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是,却无法挣脱这样的宿命,因为她投有办法收回对汤镇权的爱,打从他们在意大利机械式老爷钟前相遇的那一刻开始。 只是九年前的那一场伤痛,让他们都彻底的怕了,害怕再有一次。 低落之余,蓦然,毫无预警的一股恶心自胃部涌上,“嗯……” 突如其来的不适让她瘫软的弯下身子,蹲在地上狠狠的吐了一肚子酸水,浑身上下没来由的掠过一阵凉冷,叫她难受得直打哆嗦。 吐了半天,她虚脱的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喃喃自语,“我是怎么了?怎会突然这个样子?” 半晌,单可薇撑着洗手台站起身,汲水漱口冲去嘴里的酸液。 脑子不断思索之际,突然一个想法窜出,“这种情况怎么好像是……” 陡然心头一惊,她诧异的捂着嘴巴,数着日子,心中的怀疑越来越强烈。 要命,她也实在是太大意了,怎么会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万一是真的,这她震慑得不知所措。 这厢,站在小车库里的单玺正以认真的口吻询问汤镇权,“爹地,你爱妈咪吗?”纯真的脸孔有一丝困惑和……惆怅。 “当然,爹地爱妈咪,尤其更爱你,因为小玺儿是爹地跟妈咪共同的宝贝。怎么了小玺,难道你觉得不是吗?” 皱起眉,她不解的摇摇头,“既然这样,为什么你和妈咪要离婚?相爱的人不都是要在一起吗?就像苏菲雅跟连叔叔,还有派翠西亚和关叔叔那样。” 面对女儿的询问,他突然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脸歉意的望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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