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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好啦!”杨寿秋见他装成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就觉得很有趣,而且值得欣慰的是……她的小布布也会体贴人。

  第二天,杨寿秋偷偷地跟着牛布袱走出牛家大门,可是转条街她就跟丢了。

  原因无它,就如同牛布袱所说的,她认不出谁是她相公。

  杨寿秋开始怨起自己,自己明明不笨,为何就是分不出谁是布袱呢?

  第三天和第四天都是同样的情况,所以她想了一个办法。

  只要牛布袱一回家,她就跟在后头,很努力的记下他的背影;她认为只要记住他的背影,就不怕认不出他了。

  这个方法一定可行,所以她很努力的盯着他的背影瞧,他走一步她就跟一步,他走两步她就跟两步。

  牛布袱觉得十分奇怪,也知道是她跟着自己,每每一个回头就见她傻笑着。虽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他懒得问也不想问。

  想跟就让她跟,等她玩腻了自动会离去。

  牛布袱总是瞪了她一眼后又继续走他的路,而杨寿秋也快步跟上。

  虽然牛布袱还是不肯跟她说话,但她毫不气馁,一直跟在他背后,牢牢的将他的身影记住,就连夜晚睡觉一闭上眼都是牛布袱的身影。

  这天她没有跟丢,即使转过一条街,她仍然分得出布袱的身影,她突然觉得好兴奋,而且有无比的成就感,她的努力终于没有白费。

  其实,她后来也觉得自己有不对的地方,哪有人出了家门就不认得自己的丈夫,难怪布袱老是为这件事生气。

  所以,她就很努力的要把布袱的身影记起来,相信她只要能一路跟着他,就可以证明她心里其实是有他存在的。

  糟了!高兴过头已经把布袱跟丢了。唉,真气人!

  所以别高兴得太早,免得一分神就把人给跟丢了。

  接下来几天,杨寿秋都从失败中记取教训,全神贯注地紧跟在牛布袱身后,他到哪里她也到哪里。

  牛布袱心里觉得很纳闷,她到底想做什么?她不是喜欢找布儿吗,怎么近日来老跟着他?

  还是因为他不跟她说话,所以她知道错了,想找他道歉又不敢跟他说,因此才会老跟着他。

  看来她也不是毫无知觉,不过他仍觉得事有蹊跷,可是又不知怪在哪里。

  牛布袱突地回过身,杨寿秋因跟得太紧就撞上他。

  “哎哟!”杨寿秋揉了揉发疼的鼻梁。

  “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事、没事,布袱,你继续走,别管我。”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他以为她是怕羞不敢说。

  “没有啊!我没有什么话要说,你继续走你的吧。”杨寿秋催促着他。

  “真的?”

  “真的。”她迅速的点头。

  见她不想说,牛布袱也不勉强她。

  如果她不嫌麻烦,仍要继续跟着他的话,那她就得先跟上他的脚步。

  “呼,好喘啊!”杨寿秋靠着一旁的树干喘气休息。

  可恶的布袱,分明是耍着她玩嘛!脚步一下子快、一下子慢,害她追得双脚发软,生怕自己会跟丢了。

  现在想想,她为什么执意要跟着布袱呢?原本是布袱不理她也不跟她说话,她才要引起他的注意,让他不能无视于她的存在。

  对了!她是要证明自己心里是有他存在的,但现在看来,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傻事。跟着他干嘛?一点意义也没有!

  他们之间就像猫追老鼠一样,老鼠才不会停下来问猫渴不渴,要不要喝口茶休息……不!他不是鼠,他是牛,一只不理睬人的牛、一只没有同情心的牛,见人落难还冷眼旁观,一点爱心也没有。

  布袱是牛,那她不就是羊了?但此羊非彼杨,就算她是羊,也是可爱的小绵羊。

  就她在胡思乱想时,天空开始下起细雨。

  “哎呀!下雨了。”杨寿秋用双手遮着头顶,快步跑回牛家。

  不一会儿雨势加大,她被淋成了落汤鸡,有没有用手遮都是一样的。

  “哈……啾!”呜……着凉了!

  一回到牛家,杨寿秋赶紧洗了热水澡,也换上干的衣裳。

  她发誓明天再也不跟了,根本是自找苦吃嘛!

  杨寿秋在临睡之前,觉得身子有点不舒服,人也觉得昏沉沉的,但她认为应该没什么问题,也许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好冷……好冷……”

  到了半夜,睡梦中的杨寿秋不断喃喃呓语,也吵醒了牛布平。

  他一直听见有人在说话,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想看看到底是谁在吵他。

  牛布平一看并没有人在说话,而是杨寿秋在自言自语。

  “小后娘,你在说什么?”牛布平摇着她的身子。

  “好冷……布袱,我快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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