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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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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衡一时语塞,突然之间他理解那种为理想而执着的心理,但这不能相提并论,他可没有出家不成就宁愿死了的打算。 “你一点都不担心失去了世上惟一的亲人吗?顺了她的意很快地你就孤单单的一个人了!”他挑最现实的问题下手,希望转变蓝止臻固执的脑袋。 蓝止臻抿着双唇,杜君衡说中了他的心事了,他的确担心失去姊姊。 “想想小瑶,为了她你不肯受点委屈吗?这世上不像你说的那样,完全没有妥协的余地不是吗?只要让芷儿同样地发现这点,她就不一定非要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了不可。”杜君衡技巧地开导着。 在门外听得入神的容定王妃,虽不明白全部情况,可是她太佩服自己的儿子了,原来儿子的口才这么好,难怪有本事把三个妻子推销出去。 蓝止臻倒愿意试试,“好吧!我劝劝她,现在先想想怎么解决眼前的事?” 杜君衡想了半天,最后道:“告诉她因为怕爹反对,所以一直没敢让爹知道这事。” “骗不过的,她很快就会把事情查清楚了。”蓝止臻太清楚自己姊姊的手段了。 “告诉她实情,看在你的份上她会谅解的。” “这算什么解决之道?她当然会原谅了,只是我得先被她冻得脱层皮。我可受不了姊姊对付外人的那种冰冷态度。”蓝止臻一脸畏惧地抱怨着。 容定王妃彻夜未眠地在想着前因后果,为什么昭阳王兄妹成了姊弟?那个成天吵着出家的儿子什么时候成了昭阳王的姊夫?儿子叫昭阳群主芷儿? “芷儿,对了!我就说昭阳郡主怎会这么投我的缘,原来她和芷儿有点神似。”她自言自语着。 想出了端倪,她立刻到客房,只见蓝止臻伏在案上,容定王妃连忙给他披上风衣,左看右看愈看愈觉他像自己那七岁就身亡的小儿媳妇,她再看看躺在床上的蓝芷颐。 “天啊!这对兄妹怎么一个样儿?”她低呼着。 蓝芷颐隐隐地感到胸口疼痛,不自觉地以手按着胸口,容定王妃见她锁着眉,便伸手替她按摩,一按才觉得有异,即轻轻地掀她的右手臂看看,果然有个花形砂记。 原来昭阳王是芷儿,而昭阳郡主是她弟弟! “这关系实在错乱,不过看来王爷这回气胡涂还真蒙对了。”她打定主意后,念念有辞地走回房休息,神色中有着隐藏不住的欣喜。 而这厢的杜君衡看看时间差不多,便前往客房巡视,可却在庭院中遇上了他母亲。 “娘!怎么不睡呢?” “放心不下昭阳群主。衡儿,郡主是出了名的体弱多病,你怎么让她照顾病人呢?那该是你的事。”容定王妃话中有话地说着,杜君衡只当母亲的同情心又泛滥了。 “郡主和昭阳王非常友爱,是他不放心不肯离开的,而且他现在的健康情况很稳定。”他果然毫无发觉地被套出话了。 容定王妃关心地问:“群主的病可以根治吧?脸上没一点血色,是难缠的病吗?” “只要他配合好好调理,半年可以根治,两、三年后就完全正常了。” 容定王妃听了点头,又问:“那昭阳王呢?这么年纪轻轻的就不堪刺激,不会也是有宿疾吧?” 杜君衡眉头稍紧了些,芷儿的情况他一直没有全部掌握,“我还没有机会在她清醒时替她把脉,只知她气血逆行,但不知道实际病况。” “这么严重啊?”容定王妃看儿子那种表情纯粹是个大夫的反应,心里有些失望,如果连芷儿都不能让他改变念头,杜家真会绝后了。 “现在还不能断定,要等她醒了再作诊断。”杜君衡希望情况不会太糟。 “衡儿,你知道吗?郡主的名字叫芷颐,这倒让娘想起小芷儿了,当年我们一直以为她死了,可没找到尸首,会不会没死呢?”容定王妃一脸的猜测,心中倒数着这己儿子掉入陷阱的时间,她儿子是不会把活着的人说成死了的,那无疑是犯忌讳。 “可能吧!人世间是没有定论的。”杜君衡随便敷衍两句。 容定王妃心中暗笑自己儿子不开窍,他以为他自己在道场弘道哩! “进门时小芷儿才六岁,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什么都不会,可你一教她就会了,成天跟着你念书、习医、静坐、抄道经,还吵着将来要跟你一起出家,好可爱啊!”容定王妃又一脸陶醉道。 杜君衡也跟着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心里也暖暖地。 “说起来她还是惟一与你同床的新娘呢!这么说来你早已不是童子之身了,就死了心在家修行就好了。” 他没料到母亲就这么口没遮拦地讲这种话,还深怕别人没听到似地愈说愈大声。 “娘!昭阳王快醒了,别在这说话!”杜君衡连忙将容定王妃拉到一边。 容定王妃倒是第一次看见这自以为清心寡欲、不为女色所动的木头儿子竟因为女孩子而脸红。瞧他紧张注意客房动静的神态,她得意地想:再装嘛!让为娘找到了克治你的法宝,往后就随时整治你这小要债的。 就在这时客房的门被打开,而当门开的那一瞬间,杜君衡的前额沁出了冷汗;容定王妃也不再为难他,立刻上前招呼蓝芷颐。 “王爷!怎么出来了呢?要多休息才会复原得快啊!”她殷勤地扶着蓝芷颐到廊下的亭内坐下,“衡儿,快过来替王爷看看!”容定王妃很快地就替自己儿子制造机会了。 “王妃!不必了,我自己会调理的。”蓝芷颐客套地拒绝了。 王妃一脸热心地说:“让衡儿看看嘛!反正是自家人。”说着就将蓝芷颐的手腕放在桌上。 杜君衡立刻以指把脉,他审视了蓝芷颐一会,好强的她自然不可能让他从脉象上查知她的真正情况,杜君衡反倒因她暗中运气,得以正确了解她气血逆行的情况,他的眉不自主地往眉心聚,容定王妃看他的神色又很自动地把蓝芷颐另一手换上。 “怎么样?别什么话都不说光是皱眉头!”容定王妃实在受不了他那什么表情。 杜君衡收回手,叹口气,知道不废掉武功,不出三个月她就没命了。 “娘,让翠香煎好了送过来。”他开了药方交给容定王妃。 容定王妃看看蓝芷颐,发现她的脸色比先前差很多,这两个孩子一定有古怪,不过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让她高兴的是翠香专门伺候他妻子的,儿子要翠香给芷儿煎药,那表示儿子不自觉地承认他自己和芷儿的关系了。 “杜兄,小瑶和舍弟的婚事能否在近期入办成?”蓝芷颐一天都不愿再浪费了。 “当前有比令弟婚事更重要的事,他身上的积毒如果好好调理半年内可以好,你不需要为了替他散毒而保留武功。”杜君衡直接把事情说清楚。 蓝芷颐冷看他一眼,冷淡地说:“回答我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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