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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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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衡也回看她一眼,不喜欢她就这么地我行我素,以为自己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死而不在乎关心她的人的感受。 “令弟也是个聪明人,难道你愿意他往后发现了,而终生抱憾自责吗?有没有替他想过再失去惟一的亲人,他会多么孤单?”他的口气非常的严肃。 自蓝芷颐可以独当一面以来,还没人敢这么训斥她。他以为他是谁?要不是因为弟弟喜欢上他名下的妻子,她不可能让他啰唆,早就一声不响地走人了。 “你管太多了!”她不想听他多说无益的话。 杜君衡看她一脸的平静,态度却是绝然的专断,知道她不容许任何事不是在她的掌控下进行,所以他要达到目的,不是硬碰硬就得绕圈子,硬碰硬他是占不了上风的,因为在乎她性命的人是他。 “我不得不想远点,如果止臻因你的事一辈子不快乐,小瑶又怎会幸福?” 她冷冷地看他一眼,自有打算地说:“我不会让他发现的。” “安排一场意外?”杜君衡真的想生气了,怎么有人心想死? 蓝芷颐觉得不耐烦,他显然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他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干涉她的私事?他又凭什么自以为是地窥视她的心事。 “可不可以?”她忍下想走的冲动,再一次地回到她的话题上。 这句话让杜君衡回想到她小时候,一直在他耳边不断地问着这一句话。 他不禁怀疑是否当时他们都不自觉地知道,那一别就是十几年,再相逢已人事全非呢?不然一向听话的芷儿,为何明知他对她的要求只有一件事,却在临别前固执地一问再问,而坚奉修行法则的他,居然也会改变一贯的原则答应她。 “可不可以?”她又一次地问,愈来愈不想理会这莫名其妙又会神游太虚的道士了。 他终于发觉了同一句话怎么今昔差异那么大?以前她用疑问句,现在是命令句。这无可救药、愤世嫉俗的霸道女子,难道不知道现在她是有求于他吗? “你不知道征询别人该用什么口气吗?”他大人有大量地示范了一次,特别加强谦逊和缓的语气,眼中带箸一闪而逝的挑衅,存心和她耗下去。 通常对外人的挑衅,在心里面她只会不屑,而表面上以气势让人畏惧,却从不真正动气,因为她的身体不堪她经常动气。但这回她真的被惹火了,她暗暗地调息,心里默念清净经,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把她所有的不动声色全看在眼里,他心里有点放心,在本能的反应上她还是会保护自己,而且用他教她的方式。 只是为什么教的东西她都记得,独独只忘记人呢?她难道没发现这些道术秘法怎会无师自通呢?而他也没发觉自己多么地在乎她忘了他的事。 “我是诚心上门提亲的。”蓝芷颐决定还是以弟弟的婚事为要。 “先不要再替止臻散毒,让我先把他积毒稳住好吗?”杜君衡也改变了策略,他不想再冒险激她,万一又气得吐血就麻烦了。 “多久?”蓝芷颐不想冒险,如果有别的办法她早采行了。 “两个月,若是两个月后他的毒害还不稳定,就依你的。”两个月内不动真气,至少可以撑到师父出关,求师父废掉她的武功,以后她还可以再练。 “一个月。”她又不容分说地下定论了。 “好吧!我相信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杜君衡打算先以针药调理,阻止她气血逆流的情况,以弥补短少的一个月。 当然希望他办得到,事关弟弟的生命,可是她真不喜欢眼前那张自信的脸,好像他办得到的不止是料理她弟弟的积毒,修真道士不都是清高脱俗不问世事的吗?为什么眼前这个这么多事?蓝芷颐满心不解。 和蓝芷颐达成协定之后,杜君衡要求他们姊弟住进容定王府的西厢,方便他调理两人的病情,蓝芷颐当然不接受,这个难题,他就交给蓝止臻解决。 “你去就好,为什么连我也去?”蓝芷颐不接受地道。 “姊!我以你的身分住进去,是很难和小瑶保持距离,你不想我做出有辱家门的事吧?”蓝止臻克制一脸的笑意,让蓝芷颐当他克制的是情欲,没辙地看他一眼。 “可若光是以我的身分住进去也不保小瑶的名声的,昭阳王好端端地住在容定王府,外人一定会说得很难听的。但体弱多病的昭阳郡主到容定王府就近医疗,而手足情深的昭阳王,也住进去以便照顾,就不会让人觉得不妥,将来我娶小瑶时,反而会传为一段佳话呢!”蓝止臻继续说服道。 “止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想确定他想清楚了没有,他若真的确定,也只好委屈一个月,她的日子不多了,只想尽量给弟弟他想要的一切。 蓝止臻很想说出自己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他希望姊姊能回想起被人疼爱的幸福感受,他总是看着她默默地承受所有的苦难,不愿意和人分享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他不想姊姊走到生命的尽头时,不知人间有爱。 他欲语还休地沉默了一下,就让她以为他任性吧!反正告诉她实情铁定坏事的。蓝止臻展开他那无往不利的耍赖笑容,等着蓝芷颐点头。 柳瑶卿一进门,就看见昭阳王和她的芷颐姊姊,同时蹙眉看着摆在他们眼前的药,这些天来她已经分得出两个人的差别,昭阳王的眼神比较灵活,而芷颐姊姊的眼眸总有着难以理解的情绪。 他们两人喝药的样子却是一个样的,只是芷颐姊姊比以前更不喜欢喝药。 “芷颐姊姊先喝了吧!下回我让表哥别用那么苦的药。”她端起药婉劝道。 蓝芷颐只好接过碗,锁箸眉将药喝了。 “芷颐姊姊,姨娘明儿要上妙莲寺烧香,问你要不要出去走走?”说完她趁蓝芷颐开口之际,丢一颗糖给她。 以前芷颐姊姊喝完药总会吃了她准备的糖,可现在芷颐姊姊却不爱吃了,可是怕药太苦,让芷颐姊姊更怕看病,有几次表哥来诊断时,她都看见芷颐姊姊手背的寒毛直竖。柳瑶卿心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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