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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正好与卓子成正面相视。

  卓子威经过刚才的飙车后,心情已不复来时的恶劣,又恐再度发生争执,就不说话吧!

  他是深爱叶咏曼的,他渴望叶咏曼亦能给一份肯定的爱,厮守终生,听起来有点可笑,但句句实言。

  然而总因爱,而终成恨。

  他们的见面,次次惊险,都以互相伤害为终局。

  他不想,但命运就是这样安排。

  这是宿命?或是结果?

  叶咏曼眼睁睁地望着闭上眼的卓子威,她怀疑怎么有这种人。他爱的人就必须属于他的。

  不能拒绝,不能抗拒,她不是讨厌他,但她是天之骄女,只有别人听她的旨意行事,不能要她委曲求全。

  卓子威与叶咏曼的思想是平行线,毫无共融之可能性。

  不是有人曾这样说过:最爱的人,永远是伤自己最深的人。

  两个人的第一夜,就这样在爱恨交叉点中度过了。

  第二天清晨,叶咏曼是被饿醒的。

  但已不见卓子威身影,叶咏曼高呼万岁,正想开门离去,却变成迎接卓子威回来。

  卓子威本已息怒,特地买早餐回来,送见叶咏曼又要离他而去,他的心无法抑止的疼。

  她整个心神,被卓子威狂乱忿怒的黑色眸子吸进恐惧的黑洞,她受不了这种心惊胆战的日子。

  她什么都不管,勇敢地说:“我要离开。”

  卓子威见自己种种的委曲求全,竞仅换得叶咏曼无情的离开,他恼羞成怒,“走?你能走去哪里?”

  叶咏曼不知死活地大吼大叫:“哪里都好,只要没有你的地方,我一辈子都不会看上你的,你不用白费心机。”

  叶咏曼已成歇斯底里状态,一副不容卓子威再行嚣张的气焰高升,颇有反败为胜之势。

  虽然以上所说的话有七成以上,并非属实,但她不要没有自由的日子。

  卓子威心灰意冷地听着叶咏曼你表白,一颗热腾腾的心,倏地凝结成冰,终究还是得无情无义,否则如何将这些吸收消化?不得已。不得不掷下一句话:“I'm going to fuck you, if you out here.”

  为的只是反败为胜。

  叶咏曼吃惊,开始向后退,退无可退,是一面墙,一面灰败的墙,挡住叶咏曼的退路。

  他接近她,不容叶咏曼抗拒他安慰她的动作,她误以卓子威想侵犯她。

  她难道以为他是那种人?

  他愤恨难当,将桌子上的物件扫落一地,他在怒海中挣扎。

  叶咏曼错解的尖叫声,而卓子威为掩其口,将手伸出,她更为彷徨不安。

  只想躲,她用手挡住他的手,终致卓子威那双无心的手,竟致使前襟破碎,那张羽毛毯亦成被拉扯的对象,羽毛被扯出,如天女散花,在空中飞舞。

  她愈抗拒,他愈觉欲焰高涨,他失去控制。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尘埃落定,一切恢复原有的静寂,卓子威清醒,怨恨自己。

  彻底怨恨,他没想过以这种方式,完成他期待已久的温存,他更知道他在叶咏曼心里的地位更低一级,再也无法翻身,他愤恨自己的眼神犹如一头战败的雄狮,此刻,他觉得无颜相对,夺门而出。

  叶咏曼一时无法接受这社会版的事情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是在惊讶中不知该哭?或淡然处之?更让自己无法接受的是,在当时她没有被侵犯的感觉,甚至那一刻,她尚有欢愉之感?!

  她不能原谅自己,她不能爱上一个强暴她的人。

  她也痛恨自己,只有自我禁锢,才能安心,她瑟缩在墙角一端,寻求庇护,为自己不能真正痛恨卓子威而忏悔。

  一夜无眠。

  第三天,卓子威又在清晨回来,叶咏曼不敢理他。她不能任他再试一次,会被他发现她的矛盾。

  卓子威不愿再与她交恶,惟一法则,少说少错,于是确定她没事后,留下食物即离去。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叶咏曼一句话都不跟卓子威说,看也不看他一眼。

  不是不要,是尴尬而不能。

  第六天卓子威受不了叶咏曼的冷淡,犹如将自己归类成只有兽性,而无人性的家伙,忍不住气便对咏曼说:“你打算一辈子就这样?”

  叶咏曼一听,顿觉卓子威可恶,所有的怨气此时全被他引燃发作,忿怒完全淹没叶咏曼的理智,她只想找出最恶毒的字眼伤害卓子威,她豁出去,不管了,反正最坏的事,都已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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