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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唯一不在他计划之内的是江水悠的反应。她比他预料中还要小心和敏感,不愧是他雇用的保镳,相当谨慎。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对江水悠的感觉逐渐转变。一开始的时候,是兴趣,后来转变成佩服。等到他明白她其实没她外表来得冷漠,又想进一步了解她的内心世界。现在,就更糟糕了。现在他不只想了解她,还希望拥有她,不过这还需要老天帮忙才行。

  “严先生,我看不必等到江小姐回来,你就先吃吧!”女管家依旧用她那缓慢的音调,催促他快些落入陷阱。

  严景伦扬起嘴角考虑,是该当场揭穿她的阴谋呢?还是该就这么顺势演下去,让子书高兴?

  江水悠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帮忙严景伦下决定。他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就把饭

  菜一口气吞下去。

  俗话说,靠人不如靠己。与其要指望老天,倒不如自己制造机会,演活这场戏,搞不好还可以骗得几滴眼泪。

  严景伦决定仿效温莎公爵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精神,只不过他更掹,连命都不要了,明知道菜里头有毒,硬是把菜吞下。

  “抱歉我回来晚了,不过我只去了一个钟头——”一路上横冲直撞,拚命开车赶回来的江水悠,一进门就看见严景伦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心跳差点没因此停止。

  “你回来了。”他大口大口的嚼菜。“怎么这么快,你不是说要花两个钟头——”

  严景伦的话还没讲完,就看见他瞳孔陡然放大,手中的碗“砰”一声掉下来。

  “严景伦!”

  江水悠焦急的呼唤,随着他体内毒性发作,显得越来越远。

  冥冥中,他似乎听见她叫他不准死的声音?

  “同圣医院”的头等病房,最近时常住着同一个病人。这个病人一会儿车祸,一会儿中毒,说起来很不幸,却搞得他的主治大夫烦死了。

  “你是怎么回事?我听大卫说,你明知道那菜有毒,却还大口大口的吞下?”

  严景伦甫一睁眼,即遭受到医生好友的猛烈攻击,听得他头晕眼花。

  “别吵,我的头很痛,就好象被槌子槌过一般难受。”严景伦虚弱的要他的好友闭嘴,别打扰他这个可怜的病人。

  “活该!”白君豪一点都不同情他,照骂。“谁要你就这么‘砰’一声倒下,不撞到头,还能撞到哪里?”

  “我撞到头了?”难怪会这么痛。

  “不然你怎么会头痛?”白君豪还在生气。“不过你的一条小命倒是保住了,幸好你的保镳够机警,懂得事先帮你催吐,不然现在可是性命垂危。”

  原来如此。看来他是秀过头,差一点真的没命。

  “她人呢?”严景伦四处寻找江水悠的影于。

  “在外面。”白君豪指指门外。“要我把她叫进来吗?”

  “嗯,麻烦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白君豪的眉头挑得老高,差点降不下来。他已经多久没听过他说麻烦了?看来江水悠真的让景伦这天之骄子吃足了苦头,可喜可贺。

  “我们的老板说要见你,请你进去。”白君豪打开门,用极为尊敬的语气恭送江水悠入内,自己则识相地闪一边凉快,不打扰他们情话绵绵。

  江水悠尴尬的看着房门关上,在门口前站了好久,就是不肯接近病床。

  “我听君豪说,是你救了我的命,谢谢你。”即使她不愿主动靠到严景伦的身边,他低沉且充满谅解的声音还是飘过来了,让她的身体忍不住摇晃了一下。

  “你不需要向我道谢。”她的声音怪怪的。“是我不对,身为你的保镳,却不在你身边,才会让敌人有机会下毒。”

  “你哭了?”严景伦并未错过她眼底的红丝。

  “没有,眼睛过敏。”江水悠很快地否认,连忙把头撇往另一个方向。

  “不,你真的哭了。”还说谎。

  “那只是过敏。”江水悠还是下肯承认,她是真的哭过——为他而哭。

  “过来。”懒得再和她争辩谁对谁错,严景伦直接用低醇的嗓音,要江水悠接近他的床。

  这回江水悠没再多做抗拒,像中了蛊似的走近严景伦的病床,红着眼眶看他。

  “你真的哭了,为我掉泪。”伸长手,抚碰她细致的面颊,严景伦的音调中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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