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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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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她别多问,什么都不告诉她,是因为尚未想到解决之道,还是根本不打算蹚这浑水? 他……可是后悔了?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投宿,虎将要了间房和热水,让妻子沭浴梳洗,再利用剩余的水简单的清理好自己。 只是当梳洗完毕,他从屏风后走出来,就见到她依然披散着湿发呆坐在床沿,他无声一叹,拿起挂在盆架上的棉巾在她身旁坐下,细心地替她擦拭秀发, 朱宝儿直至感受到头上传来的轻柔力道才回过神来,朝他凄然一笑。“对不起,夫君,让你费心了。” “别说傻话。”他低声的说,专注的为她擦拭头发。“我知道你担心岳父,但是自己的身子也要照顾好。” “我知道。”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犹豫,想开口询问,厘清心中的怀疑,可却欲言又止。 好一会儿之后,虎将摸了摸她的发,觉得可以,便将棉巾收起。 “离入夜还有几个时辰,你最好睡一下。” “我睡不着。”她摇头,急切又忧心的望着他,终究还是开口了。“夫君,请你告诉我,有办法吗?” 虎将闻言,缓缓地在床沿坐下。“宝儿,你不信我吗?” “我信你,可是……拜托你告诉我,说出个办法让我相信,让我知道你不是在敷衍我……”她不安的喊,急躁地站起身在房里来回踱步,没有注意到虎将神情微变。 “你在担心什么?”他深深地望着她。 “我在担心我爹,担心所有人!”她用力握拳,低头回答。 “看着我!”虎将冷然低喝。 朱宝儿心头一惊,下意识的望向他。 “你担心我会撒手离开?”她怀疑他。 “我……”她一顿,被说中心中的怀疑,心虚的撇开眼。“我没有。” 不,她有。心头突然涌出的失望是那般的强烈。 他明白要完全信任一个人有多么困难,也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期望这种不可能的事,可当失望涌现,他才惊觉,自己仍是强求了。 “是我太强求了。”他的声音有些涩意。 朱宝儿心口陡然一震,像是突然被他涩然的语调给震醒,望着他眼底隐隐的苦味,猛然醒悟自己的言行重重伤害了他。 她……她是怎么了?怎会因意急心忙便口不择言的伤了他? “夫君,我不是……”她慌乱的摇着头,满面愧色以及对自己的恼意。“我只是情急,我……我很抱歉……” 虎将无声喟叹,淡淡一笑,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 “小猪仔,你该知道万事皆从急中错的道理,事关重大,我们必须慎重些,你就勉为其难的信我一回,如何?” “我信,我信你啊!”他是什么意思?他的笑容带着疏离,话里有着隔阂,让她的心更慌了, “信我,就留在客栈歇息,昨夜你因近乡情怯,激动得没睡好觉。”见她欲言又止,他微笑保证,“你毋需担心,我不会撒手不管,至少这件事,我会帮你处理妥善。” “我说了,我信你!”她有些儿气闷。她又不是有心的,只是情急之下,不小心说错了话,他何必因为这样就把她推到千里之外?! 虎将见状,心里有些无奈,上前将她拉到床沿坐下,蹲跪在她身前,仰头望着她。 “小猪仔,方才才说要保重身体的,忘了吗?”抬手轻抚她脸侧,他淡淡地说:“或者,你真要我把你留下?” 朱宝儿立即惊慌的摇头,小手也害怕地爬上他衣角。“不,别丢下我,我休息,我休息!” 吓到她了。 虎将知她聪慧,定是感觉到他的疏离,所以简单的一句话才能吓坏她。 “好,我不丢下你,别慌。”虎将低声安慰,知她肯定无法安眠,于是拿起玉笛在手上一旋。“我为你吹奏一曲,舒缓你的情绪,可好?”他说。 朱宝儿赶紧点头,殷切地凝望着他。 他微微一笑,在她身边坐下,举笛置于唇边,吹出迷魂曲。 初时,他并未于曲中贯入迷魂心法,单纯的迷魂曲,曲调优美动人,待吹罢一回,他才添入心法,贯注内力,仅须臾,朱宝儿的身子便往前倾倒。 他手一横,适时接住她瘫软的身子,轻轻一带便将她迎入怀中,双臂紧了紧,俊颜靠在她颈侧,眷恋的深吸了口属于她的馨香,才轻柔的将她安置在床榻上,覆上温暖的棉被,在床沿坐下,有些痴恋地望着她的睡颜。 一会儿之后,他才起身,转身离开房间。 既然定远将军官大势大,那么就找一个官比他更大,势力更强的人来制他吧! §第九章 朱宝儿迷迷糊糊的张开眼睛,眼前一片昏黄。 她的脑袋有些混沌,茫然的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天快要罢了。 又睡着了?她眉头轻蹙。 明明听他吹笛,怎么又睡着了呢? 望着窗外渐渐暗下的天色,她不禁咋舌。记得夫君吹笛时还不到午时,她这一睡,竟睡了三个多时辰! 她心中觉得古怪,连着两次好像都是突然失去意识,这实在说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太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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